他微弓着腰，指尖挑起巫九的下巴，眼底深色一閃而過，繼而調笑道：“哥哥怎麼才離開一會兒……就被欺負成這樣了？”
巫九任他挑着下巴，一雙菸灰色的眸子半闔。
黎嘉嘆了口氣，不得趣地鬆開了手。“你這人真沒趣。”他擡手勾起對臺階有想法的傀線，指節靈活地繞了幾圈，纏出了顆星星：“帶你看完星星了，哥哥。”
很像是早幾年街頭人販子忽悠小孩的把戲。不過那時候還有糖，這個是純粹的無實物表演。
巫九蹭掉了臉上沾着的血，“給你講個故事？”
黎嘉翻花繩的手一頓，收起傀線：“也行。”
“很久之前……”
“很久是多久？”
巫九：“……？”
巫九想了想，一臉認真：“很久之前有一個廢話特別多的人夜裏坐在花壇附近玩翻花繩，最後走路左腳踩右腳一命嗚呼。”
講完了，巫九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真可憐。”
“誒不是，”黎嘉笑了：“哥哥你鬧我呢？”
直到月亮徹底被烏雲掩埋，巫九才走回宿舍。
宿舍裏，孫玉孫浩兩兄弟已經躺在牀上了，宿舍的窗戶沒有窗簾，窗口正對着廢棄的教學樓，能看見被烏雲遮擋住的，隱隱約約透了點光的月亮。
他選了上鋪。
孫玉“咦”了一聲，“哥們，在上面睡的話上上下下跑路不方便啊。”
巫九把枕頭塞好，把頭髮重新紮了一遍：“還好。”
黎嘉出去了一趟，順了幾個枕頭回來，剛好聽到孫玉說話，他把枕頭往上鋪一扔，笑嘻嘻回道：“住在下鋪的話，萬一夜裏有東西進來怎麼辦？”
孫浩像是累極了，聲音有點啞，蓋着被子靠在牀邊打哈欠，右手頂着孫玉的頭不給他靠過來：“你也別想上去睡，現在，滾回自己牀上，睡覺。”
孫玉被攆了下來，沒走，蹲在牀邊可憐兮兮問：“爲什麼我也不能上去睡？哥你這叫獨裁專治，是不道德的。”
孫浩短暫地看了眼巫九，很快回過神來拍了拍孫玉的頭：“哥不想動，但是哥怕一個人噶掉很孤獨，有你在下面我們買一送一。”
孫玉：“……6”
你在說一種很新的東西。
孫玉到底還是沒能睡到上鋪，倒是黎嘉，不知道從哪打劫了七八個枕頭，壘城堡一樣把牀的邊邊角角塞滿。
黎嘉又下來了一趟，檢查了一遍門鎖，當着兩兄弟的面給鎖擰了三圈。
屋外是柏星的腳步，一瘸一拐的，聲音穿透力極強：“熄燈了……熄燈了……”
驟然間，眼前一片漆黑。
孫玉第一時間閉眼躺好。
黎嘉又擺弄了半天門鎖，這才慢悠悠爬上牀。
“哥哥，夜裏要是有東西進來了怎麼辦呀？”黎嘉嗓音帶笑，像是真的好奇這個問題。牀鋪是相連的，孫玉孫浩兩兄弟睡在對面下鋪，他們兩個則是睡在靠牆一側的上鋪。
——
七叭七捂二叭衣傘衣，新的窩
沒陽，但是生病，還沒好
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