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裏,一個頭系幅巾,身着紅袍束帶,軀體雄偉,面容方闊,神情嚴峻的中年男人伏在案臺之上處理政務。
“不愧是有丞相之資的周亞夫,這感知力也遠超常人啊。”
李清風顯形之後直接坐在了正堂的一張椅子之上。
反正正堂裏現在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李清風也不怕被發現。
“閣下想必應該是天問閣閣主,李清風李公子吧?”
周亞夫頭也不擡地繼續處理着手上的案卷。
李清風沒回話,心裏盤算着這比自己還能裝的塑料袋該怎麼打包帶回去。
周亞夫見許久沒人迴應,擡頭向着李清風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閣主這不請自來,不知找周某有何事?若只是爲了殺蕭何英布二人的話,那您的目的也達到了,還請離去吧。”
周亞夫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掛着淡淡的微笑。
“你知道我殺了蕭何二人,卻還如此淡然自若,怎麼?你跟蕭何那二人有仇?”
“還是說你現在在這平蕭城當城主,也是因爲此二人?”
“天下人都傳李閣主少年英傑,一身武藝早已登峯造極,卻都以爲李閣主只會武力,如此看來,還是天下人的目光短淺了。”
“要我說,你也是個目光短淺的貨。”
李清風嗆了周亞夫一句,把周亞夫搞得有點懵逼。
“小爺要是沒點腦子和實力,我這天問閣憑什麼能做到如今大陸第一勢力?”
“啊..額...確實是亞夫目光短淺了,還請李閣主恕罪。”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小爺時間要差不多了,小爺來你這就一個問題,願不願意跟着我幹?”
周亞夫在今日李清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知道李清風的來意是爲了解決蕭何二人,但他着實沒想到李清風會這麼直白地招攬自己。
“額...李閣主何出此言?”
“你在這樣跟小爺打官腔,小爺就直接把你打暈帶回去了啊。”
李清風見周亞夫還是一副文縐縐的樣子回話,只感覺自己心裏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
你說你好好的一個武將,有丞相之資也就算了,怎麼連那些酸儒文縐縐的話術都刻進骨子裏了?
“啊...啊,屬下週亞夫見過閣主。”
周亞夫也是明白人,他怕李清風真就給自己來一棍。
反正在漢國這邊也沒希望得到重用,雖然蕭何被嘎了,但他的父親是被誣告而死,而且下一任的丞相還有曹參在前面擋着呢。
他可不認爲自己的努力比得上蕭何的推薦。
“不錯不錯,既然你已經歸我天問閣,那我也會早日安排人手來接管平蕭城。”
“至於你的任務,就是回了混亂城之後,按照我給的訓練方法嚴格訓練天兵堂的將士們。”
“周亞夫定然不負閣主所望。”
“對了,你這平蕭城裏的七萬兵馬,有多少願意跟着你一起投我天問閣的?”
“回閣主,不是屬下自誇,這七萬人之中至少有五萬人願意跟着屬下投靠天問閣,這五萬人都是屬下一手帶出來的。”
“而剩下的兩萬人,則是漢皇因爲不放心屬下,從禁衛北軍中調過來的,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雖比不上飛將騎,卻是漢國軍隊裏第二強的隊伍。”
“禁衛北軍嗎?那還真有點不好辦呢。”
李清風摩挲着下巴,思考着對策。
“那這兩萬北軍與你的五萬大軍還有你派去支援的三萬兵馬之間的聯繫如何?”
“回閣主,那三萬大軍有兩萬五千是屬下的兵馬,而還有五千是北軍,雖然兩軍在一個大營裏操練,但並沒有什麼交集。”
“那就好,只要這兩萬北軍認不出來你那兩萬五的兵馬就好。”
“你安排一下,晚些時候我會讓城外的兩萬大軍扮成你手下的漢軍進駐大營,到時候...哼哼。”
“可閣主,要是大營突兀的出現兩萬大軍,這北軍之人肯定會察覺得到啊。”
李清風這纔想起來,早上的戰鬥結果還一直被他封鎖着呢。
“咳咳,那什麼,那十九萬漢軍啊,十六萬戰死,兩萬俘虜,還有一萬當逃兵了哈...”
李清風也是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周亞夫的嘴一點一點地張大了,就像前世童年男神的死豬表情包一樣。
“不是...閣主...你...你們這...這要不要這麼猛啊?屬下手裏總共也就這七萬多的兵了,您...您這一下子給我乾沒了兩萬五,我...我...”
周亞夫滿臉悽苦的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後文來。
“哎...行了行了,那時候咱們還沒成自己人嘛,在...在...再說了,那不還有兩萬俘虜嗎?到時候你去看看,有哪些是自己人就帶走唄。”
“不是,我這....”
“行了行了,此事就此打住啊,你就說,晚上那計劃能不能搞?”
周亞夫心裏苦唧唧地,但還是無奈地點頭:“能搞。屬下現在就修書一封,讓人帶去城北大營,提前通知那邊的將軍就行。”
“到時候閣主只需要派人帶着屬下的這塊令牌,就能自由出入大營了。”
說完,周亞夫把自己腰間的一塊玄鐵令牌遞了過去。
“很好。對了,你這府裏的巡邏隊都是自己人吧?”
“自然。”
“那就好,蕭何我帶走了,畢竟這傢伙的後勤能力還不錯,你別在意啊。”
“屬下不敢。”
“至於英布,找個地兒埋了吧。”
“諾。”
正當李清風施展了空影訣隱身了之後,李清風的聲音不知道又從哪個犄角旮旯傳了出來:
“希望你是真心臣服於我,否則這片大陸,將再無你的容身之所。”
周亞夫被李清風的這句話嚇得冷汗直流,面露懼色地對着李清風消失的地方跪伏在地:
“屬下萬死也不敢有二心。”
跪了將近一刻鐘,周亞夫一直沒得到任何迴應,這才起身。
不過他的雙腿已經麻了,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在了地上。
坐在案臺之前,周亞夫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內心的恐懼卻是一點也沒消退的意思:不愧是一手打造了大陸第一勢力的巔峯強者,就這實力和手段,恐怕也只有秦國的那位能與之匹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