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君 >第一零八九章 飲罪自盡
    如對方所說,上面的確記載了一些牛有道在聖境內的情況,談不上什麼詳細情況,大概的一些情況,卻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看完後,邵平波陷入了思索狀態。

    待回過神來,才發現邵三省已經到了身邊,候了一陣的邵三省這才問道:“陛下有新的旨意了”

    邵平波略搖頭:“和陛下無關,剛纔那人是縹緲閣的人。”

    “啊”邵三省大喫一驚,“這縹緲閣的人找大公子作甚”

    邵平波沒有瞞他,順手將手上紙遞給了他看。

    說來可憐,他邵平波當年也算是一方諸侯,也曾權傾一方,淪落至今,身邊僅剩這麼一個心腹。

    看過紙上內容,邵三省驚疑不定問道:“大公子,莫不是要你幫忙對付牛有道”

    邵平波自嘲一笑,“我是牛有道的手下敗將,牛有道又在縹緲閣的手上,而我又困居在此,手上無權無勢,真要是對付牛有道的話,怕是連想都不會想到我頭上。”

    邵三省示意了一下紙上內容:“那這是”

    邵平波:“不是讓我幫忙對付牛有道,他們的意思是要幫我對付牛有道。”

    邵三省疑惑:“縹緲閣的人突然露面,能有這好心”

    “能有好心纔怪了,自然是圖謀不軌,是有條件的,要讓我鼓動對衛之戰”邵平波把情況說了下。

    邵三省很是不解:“對衛之戰的決定權不在大公子手上啊”

    邵平波徐徐道:“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應該是縹緲閣內部出現內訌了。”

    “縹緲閣內訌”邵三省訝異:“何以見得他告訴大公子的嗎”

    邵平波搖頭:“你覺得晉國皇宮內還有沒有其他縹緲閣的人潛伏”

    邵三省遲疑道:“縹緲閣掌控天下,一國中樞豈能放過監視,應該是有的吧,或多或少而已。”

    邵平波:“傳言縹緲閣無孔不入,恐怕不僅僅是晉國皇宮,只怕連器雲宗內部也難逃其黑手。既然如此,又何必來找我,宮裏的縹緲閣人員完全可以直接找陛下,只要亮出縹緲閣的身份,無論是陛下還是器雲宗,只怕正巴不得,有縹緲閣撐腰,晉國立馬就能發動戰事。”

    “明明有簡易的辦法卻不用,說什麼行事保密我是不信的,真要是爲了保密,只要縹緲閣叮囑了,陛下又豈敢泄露是縹緲閣的人在背後唆使的陛下自然得嚴格保密。可是縹緲閣的人卻非要鬼鬼祟祟的找到我,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根本就不是縹緲閣的意思。”

    邵三省警醒道:“大公子的意思是說,此人是假冒的縹緲閣人員不對”想到對方剛說的應該是縹緲閣內訌,反應過來後改了口。

    邵平波伸手要回了他手上的紙,審視着紙上內容道:“這裏面的一些情況,應該是從聖境內流傳出來的,不是縹緲閣的人也和縹緲閣脫不了干係,對方的身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只是這縹緲閣內九家勢力共存,這事恐怕是有人在揹着縹緲閣在搞事,不想讓縹緲閣知道,自然不敢驚動宮中的其他縹緲閣潛伏人員。”

    “如此反過來推理,便能解釋爲何會找到我了。鋪墊對衛之戰的人是我,我也一直急於推動對衛之戰,由我出面推動此事,理所當然,不會引起縹緲閣的懷疑。”

    邵三省:“對方既然知道大公子一直在推動此事,那就應該知道大公子的難處,不是大公子不想,而是朝廷一直不答應,明知不行而逼迫,這不是爲難大公子嗎”

    手上紙倒扣在了桌上,邵平波冷笑:“他們當然知道我的難處,卻依然要這樣做,那就說明他們有把握,也只能說明宮裏或器雲宗那邊還有他們的人策應,我出面只是爲了順其自然,我出面只是個掩飾,掩飾背後策應的人,避免被縹緲閣發現。所以這次,恐怕是不一樣了,只要我給出的理由合適,對衛之戰怕是不可避免了,時機到了”

    言之有理邵三省微微頷首,卻又遲疑道:“推動對衛之戰,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

    邵平波淡然道:“按縹緲閣一貫的行事風格,諸國紛爭,冷眼旁觀,不到不得已是不會直接介入的。再看祕密找到我的行徑,這就說明了問題,縹緲閣內部有人在暗中違規。至於爲何如此,縹緲閣內部的情況我們所知有限,難以做出判斷,搞不清怎麼回事。”

    “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能讓一些人不惜暗中推動國戰,肯定是因爲什麼。這事太過異常能觸動縹緲閣的,眼前我們所知的,看來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九聖意圖整頓縹緲閣之事我雖不知某些人推動國戰的用意是什麼,但應該是有人被九聖給逼急了。

    ”

    邵三省難斷事情真相如何,卻關心眼前的處境,“大公子,如今該怎麼辦”

    邵平波嘆道:“他們在哪裏,勢力有多大,我一概不知。被他們找上了,我有得選擇嗎我若不做,他們不會放過我,我若做了,他們事後恐怕也要殺人滅口。”

    “這”邵三省瞬間心急如焚,發現禍從天降。

    邵平波卻站了起來,徘徊在軒閣內,“然而他們小看了邵某,欺我無知,以爲搬出縹緲閣就能讓邵某乖乖順從不成他們想利用我,我困居此地正愁事情遲遲沒有進展,如今送上門來,正好借他們一用。想殺我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膽子”

    回頭桌上文卷,“東西收拾一下,我進宮一趟。”轉身大步而去。

    車馬護駕,抵達皇宮,正逢太叔雄處理國事,只得等候。

    待到太叔雄抽空召見,邵平波入御書房行禮之後,直接稟明:“陛下,對衛之戰不可再拖了。”

    就知他可能會說這事,案後端坐的太叔雄嘆道:“邵大人,情況你知道的,器雲宗不鬆口,孤王也無可奈何,此事不要再提了,待機會合適了自會通知你,退下吧”

    邵平波不肯退,拱手道:“陛下容稟,衛國那邊的佈局已經不能再拖了。衛君玄承天之前只是不懂事,卻非傻子,如今他開始接觸政務,會逐漸明白其中利害,一旦逐漸開竅,便失去了鼓動的機會,將錯失良機啊”

    太叔雄沉默,心頭沉重。

    邵平波繼續道:“陛下,我知器雲宗之憂,聖境歷練,太叔山城長老被殺,如今太叔山海長老處境又不明,二位長老在聖境內的一舉一動皆代表器雲宗,情況不明前,器雲宗不敢輕舉妄動。然實屬多慮,晉國按兵不動就能左右太叔山海長老在聖境內的情況不成於事無補”

    “太叔長老真要在聖境內牽連到器雲宗,器雲宗戰與不戰都難逃一劫,既如此,有何可懼瞻前顧後不顧眼前又豈有將來若錯過眼前之良機,晉國恐再無東進之時,必長此窮困,陛下一國之君,雄心壯志,豈能甘願如此”

    天都峯,縹緲閣內的空地上,圍了一羣人,有人臉色難看,有人竊竊私語。

    衆人所圍之處,有一人倒在血泊中,一人一劍,頸項割裂,似死不瞑目。

    圍觀衆人中的天女教長老齊碧桑臉色很難看,盯着死者,緊繃着臉頰,死者正是天下錢莊三大執事之一的洪運法。

    紅蓋天匆匆而來,聽說出事了,聞訊而來。

    擠入人羣,見到地上的死者後,又迅速挪步到齊碧桑身邊,低聲問了句,“怎麼回事誰殺的”

    齊碧桑無動於衷,怔怔走神中,似乎沒聽到他的話。

    不是誰殺的,洪運法是自盡的,突然就出現在這空地上,突然仰天狂笑,引起周圍人注意後,突然就拔劍了,往脖子上一抹,鮮血濺射,就這樣倒下了。

    縹緲閣的人自然是大驚,不知爲何會這樣。

    齊碧桑一直在暗中查洪運法,查出眉目後,已經上報了聖尊,這事應該還處在保密階段,縹緲閣內部知道的人應該不多,結果還沒等來對洪運法的查辦,洪運法就自盡了。

    她一直在暗中關注洪運法,洪運法一出事,她立馬第一時間趕到了。

    見她不吭聲,紅蓋天又問一旁縹緲閣的人,方知洪運法是自盡了,好好的怎麼會自盡了

    紅蓋天慢慢回頭看向齊碧桑,見其神色反應後,臉上不禁露出幾許古怪。

    兩人都是進駐天下錢莊的督查,形勢所迫,有點聯手的意思,齊碧桑在查洪運法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看齊碧桑的反應,他大概猜到了,洪運法的死可能和天女教脫不了干係。

    盯着地上的屍體,黎長生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是丁衛執掌縹緲閣的右使,也就是左右手的意思,左使長期在大元聖地,而他則在聖地之外。論身份地位和器重程度還要高過黃班和玄耀,丁衛不在的時候,代丁衛坐鎮聖境之外,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讓他如何交代

    “右使,這是從洪運法房間內找到的。”一名縹緲閣人員來到,奉上一封書信。

    洪運法一出事,黎長生立刻下令封鎖了縹緲閣,嚴禁任何人進出,並下令搜索查找洪運法的死因線索,好好的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自盡。

    黎長生接信到手,一看,發現是一封遺書,是洪運法的親筆遺書,說自己做假帳貪墨錢莊錢財,惶恐不安,愧對聖尊厚望,遂飲罪自盡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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