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缺淡漠開口。
聞言，“鍕衝”輕輕一笑，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的震顫，使得他的笑容頗爲的詭異。
“一個檢測而已。”
“雖然那些下位侍神都死在了你的手中，可再一次的親眼見證一次，更有說服力。”
永夜意志如今佔據着鍕衝的肉身，似乎兵不習慣，導致它的說話方式有種皮笑肉不笑之意。
葉無缺深邃淡漠的目光落在“鍕衝”身上，面無表情。
轟隆隆！
腳下，古老神屍再度開始掙扎起來，身下的廢墟地面瘋狂的坍塌，裂縫瀰漫，塵煙激盪。
近在咫尺下，古老神屍的一雙眸子各自彷彿一輪血月，再度閃耀出了冰冷腥紅的眸光！
可惜。
葉無缺如今踩踏其上，恍若泰山壓頂，古老神屍的掙扎根本徒勞無功，反而滑稽無比。
好在古老神屍肉身堅若金剛，似乎摔不破砸不爛，十分的神異。
葉無缺的虛神之力早已普照了古老神屍，此時繼續淡漠開口。
“能夠操縱這具古老神屍，讓其活動自如，甚至殺陣廝殺，只有足夠濃烈的‘沈南枝’血脈之力才能面前做到。”
“她在哪裏？”
此話一出，“鍕衝”臉上頓時露出了詭異的笑意，神情一下子變得幽然與滲人起來，輕輕一笑答非所問道：“不但實力夠強，更是聰明細膩，知道的東西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多，更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樣的細節。”
“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鍕衝”盯着葉無缺，彷彿在看一塊璞玉，眼神都直勾勾的。
但旋即，“鍕衝”卻是話鋒一轉道：“不過，按照萬般智慧種族，尤其是你們人族中‘交易’的概念來講，你的問題，涉及到了回報以及合作，所以，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合作？”
葉無缺眉頭微挑，吐出了這兩個字眼，但語氣依舊淡漠。
“沒錯，就是……合作！”“鍕衝”詭異一笑，同樣重複了這一句話。
不等葉無缺再說什麼，“鍕衝”的聲音繼續響起。
“葉無缺，你與身邊那幾個生靈與其他進入永夜天墓的截然不同！”
“你們來自於……天荒。”
“而‘他’，也在天荒。”
話語間，只見“鍕衝”這裏伸手一指，虛空之中光輝涌動，老神經的形象再度浮現而出。
高高在上，負手而立。
面龐冷漠，眼神莫名。
這番操作，看起來與之前無天沒什麼區別。
此時，“鍕衝”看向虛空之中“老神經”的形象，神情也是變得莫名起來，竟然看不出悲喜，或許，也是因爲表情極不自然的緣故。
“我很好奇，你、或者你們，是如何稱呼他的？”“鍕衝”再度發問。
冷眼旁觀的葉無缺聞言，心中微微一動。
永夜意志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可是它明明已經佔據“鍕衝”的肉身。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它只是佔據了鍕衝肉身，但卻沒有得到鍕衝的任何記憶。
難怪之前真正的鍕衝能抓住機會反攻倒算，助他一臂之力。
也就是說，永夜意志的這種佔據，充滿了不穩定性，並沒有徹底的鎮壓鍕衝的本我意識，只是憑藉力量強行壓制住了。
再度洞悉了這一點的葉無缺，眸光深邃慢慢閃過了一絲犀利。
“老神經。”
“這也是你佔據的這具肉身的叫法，他與老神經情同爺孫。”
但葉無缺這裏，卻是淡漠的給出了答案，彷彿配合起了永夜意志。
“呵呵。”
“老神經……倒是比較貼切的形容。”“鍕衝”詭異一笑。
“那麼，在你的眼中，‘老神經’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鍕衝”悠悠一嘆。
旋即，它自己回答道：“讓我猜猜看，瘋瘋癲癲，時而清醒，時而失控，就好像一個有着悲痛過去的高人？”
“嘿！”
“甚至，如果我沒有猜錯，你之所以會如此的堅定的站在他那一邊……”
“其中一個原因，必定是因爲在其清醒的狀態下，向你透露了很多祕密，比如有關‘永夜天墓’的一些祕密。除此之外，還有三荒諸神的一些過往。”
“想來你應該已經知道，三荒諸神，與他之間不死不休的仇恨。”
“天荒諸神，早已被他殺光。”
“玄荒與霸荒，若非當初他突然失控瘋癲主動退走，怕是也會一個不留。”
“所以，兩荒諸神，就成了你收攏過來的打手？不，應該用炮灰來形容更合適一些。”這一刻，葉無缺再度開口，語氣之中透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嘲弄。
被葉無缺的打斷的“鍕衝”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任何否認之意，反而詭異一笑道：“不，其實一開始，我和諸神也是合作的關係。”
“畢竟，我們擁有着共同的敵人。”
“但是，後來，當我知曉了一些真正的隱祕與真相後，我才徹底明白，徹底的覺醒。”
“而諸神，他們依舊沉溺在無盡的仇恨之中，又無比的貪婪，而對於真正的真相，什麼都不知道，唉，這樣來看，他們的下場也算的上是咎由自取了，畢竟，我已經做到了我所承諾的一切。”
“呵呵，不過我方纔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如此的相信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鍕衝”的神情帶上了一種莫名的嘲弄。
“你親眼看到了他打開了永夜天墓。”
“在你的眼中，肯定已經下意識的認爲，他就是永夜天墓的主人？掌控一切？”
“如果，他想要對你做什麼不利的事情，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對不對？”
“但你的心中，一定一直保留着一個疑問，那就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的身上，究竟有什麼祕密？”
“不要告訴我你，你沒有這樣的想法？”此時的“鍕衝”盯着葉無缺，雙眼之中散發出來幽光彷彿可以洞徹人心。
葉無缺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鍕衝”詭異一笑一字一句冷聲道：“首先，我可以告訴你。”
“你被他騙了！”
“他，從來，一直以來，根本就不是永夜天墓的真正掌控者！”
“他，只是一個徹頭徹尾雀佔鳩巢的騙子，竊取永夜天墓的卑鄙小人罷了！”
“而永夜天墓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