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何,看着看似平和的笑,讓他真心覺得渾身森寒,從頭涼到腳,總感覺發瘮與驚悚。
如果有選擇,他真不想看見這個駝背老人。
所以,一路上他默不作聲,逃出地底世界,遠離深淵,直到接近兇獸高原後才停下。
“前輩你看到那個灰衣老傢伙了嗎?”
這時,楚風才問瘸腿天尊,一路上石狐都沒有出聲,像是也有所忌憚,一句話都沒有說。
至於小朱雀,一身鮮紅的羽毛都蓬鬆炸立,有些怕怕的,大眼中帶着驚慌,現在還沒有平復緊張的情緒呢。
“看到了,你害怕了?”石狐問他。
“真男神豈能害怕,說什麼也不可能慫啊!”楚風在那裏一手提着黃金長矛,一手提着鋒銳的神劍,神級能量瀰漫,震動整片荒原!
“死鴨子嘴硬,如果足夠淡定就不會這麼在意,會很平和。”石狐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
“別說我,你自己呢,還不是跟我一起跑路,那駝背老傢伙到底什麼來頭?”楚風越發想知道第一禁地中的祕密。
瘸腿天尊淡淡地開口,道:“呵,若是見到我真身,他得哭,一個老僕而已!”
石狐這副姿態,讓楚風不爽。
他也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道:“你看到他見到我的表情了嗎?他在對我笑,這就是人格魅力,看你哭,看我笑。”
石狐正在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表現的寧靜而淡泊,想用這種哭與笑的對比,突出他的超然在上。
結果……竟聽到他這麼不要臉的話,瘸腿天尊的臉色頓時垮了。
就是小朱雀都無語,偏着頭,紅寶石般的大眼在他們兩人身上看來看去。
楚風說的輕鬆,其實心頭沉重,那駝背老人看到他後,居然露出那種笑容,讓他強烈的不安,現在後背還冒寒氣呢。
他對詭異物質越發的忌憚,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清除體內的一切,他對走破敗之路又堅定了幾分。
有朝一日,他要蛻變出一個神胎,斬盡一切弊端,踏出最強路。
只是這樣做的話,對舊我太殘忍了,甚至可以說是對現在的自己太冷酷,每次想起,不知道爲何都會心頭悸動,覺得有些地方沒有想通透,心神不寧。
“算了,現在不多想,這世間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我或許會踏上另外一條路也說不定。”楚風咕噥。
現在,終要離開了,他對異域沒有任何留戀,這片世界充滿詭異物質,哪怕是小朱雀沒有練異術,但是生於這天地間,依舊沾染了。
用瘸腿天尊的話說,這是整片天地中生靈的悲哀,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世界。
“前輩,你就不想多說點什麼嗎?”楚風問道。
“沒什麼可說的,等有一天你真正能夠闖進禁地最深處去,再瞭解也不晚。”石狐搖頭,不想多說,對所謂的第一禁地十分顧忌。
事實上楚風也知道,面對這樣的禁地,即便是天尊強攻的話也會死!
這一次他只是在九重天的邊緣尋覓而已,並未敢深入進去。
“你算是幸運的,無盡歲月,都沒有人再進九重天搏命,尋找新生的機會。”石狐嘆道。
這一次楚風得到四張符紙,在他看來,是最大的收穫,讓陽間的天尊、一教鼻祖等知道都要眼紅。
除非特殊時期,不然的話就是陽間的那些古老存在、那些什麼,小朱雀如今有了符紙,要從陰間去轉生,進入陽間。
石狐說的明白,哪怕她沒修行異術,現在體內的詭異物質也積澱到一定程度了,憑它現在沒有辦法幫她化解掉。
楚風看到小朱雀眼中帶着淚,依依不捨,這樣安慰她。
最後,他們上路了,沒有時間可耽擱,楚風在異域功成圓滿,沒有必要再呆下去。
“記住,陰間很危險,必須得封印自身,千萬不要露出神級能量波動,不然的話會被大淵吞掉,死的很慘!”
楚風再三強調,怕出大事。
他很鄭重,一個疏忽,連他也得慘死,他可不想被大淵吞掉。
“也不要太擔心與害怕,當初,連天尊法旨不激活時都無恙,可以出現在陰間宇宙。”
太武天尊的道身被殺,實在是因爲他太霸道了,敢去大淵附近折騰,哪怕壓制了境界也不行,被幹掉了,連累一些追隨者也死掉!
楚風取出魂鍾,讓小朱雀進去,也準備將石狐給塞進去。
“你確信,我也能過去?”石狐不相信。
“前輩,你要相信我,這是打破你那個大能師傅禁錮你的第一步,我要是能帶你進陰間宇宙,你的轉機說不定就到了。”
最後,石狐同意,被楚風也塞進魂鍾內。
楚風裝模作樣,將自己的肉身也塞進去了,只留魂光在外。
而後,他手中出現一塊價值連城的磁髓,準備用它堵住魂鐘口,徹底與外面隔絕。
磁髓,堪稱瑰寶,是場域研究者最爲夢寐以求的東西。
楚風檢查從神祇洞府中帶出來的戰利品時,意外發現了它。
這東西可以隔絕一切,連神的精神力都無法穿透,他估摸着,以瘸腿天尊這種狀態來說,其魂光也無法貫穿磁髓。
而且,他還嚇唬石狐,道:“前輩,你千萬要小心,你畢竟曾爲天尊,且被你師傅在體內留下各種禁制,橫渡兩界時比誰都危險。你一定要穩住,用石胎保護好魂光,哪怕萬一石身解體,留下精神也好,總好過直接死去。”
“小兔崽子,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老夫不跟你去了!”
瘸腿天尊其實很怕死,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頑強的在異域硬挺着,所以聽到楚風的這番恫嚇,直接有些發毛。
“沒事,最多也就是讓你缺胳膊少腿,損壞半個石身到邊了,你的魂光肯定能保住大部分。”
“下車,老夫不坐這趟車了,不和你去陽間!”
“晚了,已經啓程,前輩我們該動身了!”楚風哐的一聲,將磁髓塞進去,徹底封好,然後使勁搖動魂鍾,讓它劇烈顛簸。
魂鍾內,石狐發毛,但卻只能乾瞪眼,它很怕死,果斷收縮所有精神,濃縮於石身的最核心之地,不敢探究了。
楚風用魂光拼命搖動魂鍾,趕到跟妖祖之鼎約好的碰頭之地,呼喚它,得到了迴應。
在此過程中,他早已取出石盒,將自身與魂鍾都收進去,開始準備迴歸,通過這一特殊的世界節點。
嗡的一聲,石盒橫渡過去,在沿途爆發恐怖的光芒,穿過界膜,順利回到了不滅山。
楚風迴歸陰間!
剎那間,石盒暗淡,恢復原狀。
這宗至寶平日間很普通,強如瘸腿天尊都不曾注意到過它,因爲沒有任何異常感應,一直將它給忽略了。
“回來了,我終於迴歸,不知道現在的陰間怎樣了,如今的地球又如何了!”楚風握緊拳頭。
百年滄桑,他結束脩行之旅,終於徹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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