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猜到了這種可能,可在聽到這話時,程馨妍心頭也還是嗝嘚了一下。
“那……”程馨妍面色隱隱透着白,指尖在袖中用力的捏緊,忽然她深吸了口氣:“那,這個術法,成功了嗎……”
男子眸子微微一沉,他緊緊的抿着脣,眸光有些複雜的看向此刻正用希翼的目光看着他的程馨妍,許久,才頓了頓開口說道:“那年,在你離開地牢的第三天,帝仕卿便派人將我們都提了出去,也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帝仕卿在牢中將帝衍懿打成重傷,是因爲要用他的血,用到實驗當中。雖說方法殘暴了些,但正也因此,帝衍懿在那天來洛山赴死之時,纔會無所察覺。”
“你說什麼?!洛山?”程馨妍面色猛然失去血色,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第三天……
那也就是說,帝哥哥在離去的那晚迷暈了她,其實是回到了洛山,去找帝仕卿赴死去了?
男子輕嘆了口氣:“你果然是不知道的。”
程馨妍緊緊皺着眉頭,十分渾噩的搖了搖頭:“那後來呢?帝哥哥他……”她想問他,帝哥哥是不是也變成一棵樹了?
可是她不敢問,因爲洛山裏唯一的一棵那樣品種的樹,僅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那棵……
沒有其它樹了……
“我不知道……”男子看着她,許久,才頓了頓開口說道。
程馨妍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感知,腦袋一片空白……
也就是在帝衍懿來之前,他便已經決定好了用哪種方法了。所以在帝衍懿來洛山的時候,帝仕卿雖說已是強弩之末,但還是強撐着對帝衍懿用了那種禁術。
但是,彷彿是帝衍懿身上的那道天譴太重,引發了其它的天譴,所以,在帝仕卿對他使用禁術的過程中,瞬間就激發了天劫。
在那場天劫裏,我無力逃亡,最後還掉下了地裂的夾縫中,彷彿正是因此我才逃過了一死,而其他人究竟如何,這麼多年過來,其實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除了我,怕是無一倖免。”
男子眸色深了幾分,他看着程馨妍,眉心輕輕的皺着:“女人……”
“慢着。”程馨妍原本微垂着的眼簾忽然微微擡起,她眸子掃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哪怕慘白着面色,可脣角依舊輕輕的一挑:“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話?一個天譴罷了,竟能夠引發天劫,屠滅整個洛山?”程馨妍眸色漸漸的冷了下去。
她心中始終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他答應過她的,又怎會真的不回來了?
他不是那種不守承諾的人!
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