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同名的便是清風樓,以美食聞名,這裏喫魚可以特意交代廚房給挑刺,價格自然也不菲。
此時,毛飛白笑咧咧地叫了一大桌子的飯菜,要請莫沉大喫一頓。
“先生喝什麼酒?”他問道。
莫沉頓了頓,他琢磨道:“來一壺女兒紅吧!”
“小二,一壺女兒紅!”毛飛白高聲吆喝道。
實際上莫沉喜歡喝茶,卻不好酒,不過入情此景不能喝茶。
“先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毛飛白那是一個大吐苦水:“當時我站在渭河邊,就知道要出事!”
“不過仍然控制不了自己這兩條腿,硬是往前走!”
“誰能想到,這長陵竟然還有蠻人敢入侵!”毛飛白覺得自己真是從鬼門關裏走出來的。
這清風樓每一層的茶水位都不相同,越往高走,越貴!
所以此時坐在遠處的兩桌子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家,莫沉稍微打量了一眼,其中一桌子應該是西陵院的學生。
另一邊則是一位姑娘在獨自發呆!
“我啊!也就這點本事!”莫沉笑着拿起筷子開始夾肉。
毛飛白也開始夾菜喫,這才問道:“還不知道先生大名?”
“我姓莫,單字一個沉!”莫沉微微一笑回答。
毛飛白點了點頭:“好名字!”
兩人也是餓了,正巧這菜飯也誘人,便大開殺戒,吃了一個飽!
就在此時,忽然酒樓裏一頓騷動。
樓下走上來一行人,來勢洶洶,根本沒人攔得住。
“你們誰啊?你們幹嘛?”店小二驚詫地攔在前方問道。
湛弘偉從腰間掏出了腰牌說道:“刑罰司辦案,請配合!”
店小二一看牌子上刻字刑罰二字,原本黑着的臉頓時就變成了笑臉,笑呵呵道:“大人請,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嗎?”
“不需要,儘量減少影響!”湛弘偉開口道。
“好的好的!”小二笑着搓了搓手。
若是衙門定然不敢如此興師動衆在清風樓抓人的,畢竟這裏的老闆還是有一些面子。
可是刑罰司,這就不一樣了!
三司的地位那是超然的,哪怕是一品丞相也必須要輔助三司辦案,這是有朝廷明確規定的條例!
喫飯的客人頓時騷動起來,紛紛猜測到底是抓什麼人。
在這裏喫飯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着一定的人脈關係,知道刑罰司三個字代表着什麼。
莫沉跟毛飛白正喝着起勁,忽然之間一夥人走了前來。
西陵院的學生竊竊私語道:“是三司辦案!”
“昨天好像有蠻人入侵,說不定是這事!”
“那件事我聽過,據說是來找徐將軍尋仇的。”
湛弘偉開口道:“莫沉先生是吧?我是刑罰司的官員,現在懷疑你與目前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
毛飛白頓時就傻了眼,一臉懵逼地看着莫沉。
莫沉眉頭皺起,他大概猜到怎麼一回事了,前一陣子彭安歌找到自己審訊,並且透露陳東勝死亡的地方不簡單。
看來自己是無意中被牽扯進去,還真是躺着中槍啊!
這灌體靈藥馬上就要到手了,正琢磨着到哪能弄得到修行的心法,他很是配合地站了起來,笑道:“願意配合調查!”
湛弘偉有些驚訝,正常情況下被忽然告知這種消息,肯定會有所詫異吧?
他笑道:“看來我們沒找錯人,你還真知道什麼事!”
莫沉解釋道:“你們誤會了,已經有衙門捕快找我瞭解過情況,我只是猜測大概也是那件事。”
毛飛白有些着急,他卻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攔刑罰司的人。
這就眼睜睜看着莫沉被帶走,他一股悶氣。
……
莫沉被領了上一輛馬車,旁邊坐着一位彪形大漢,狄鴻運對着湛弘偉打眼色,示意沒什麼問題。
這時候湛弘偉也意識到了,這個姓莫的人並不是修行者,只是普通人。
莫沉有些驚訝,這一行三人竟然有兩個是築基期的,只有一個是脫凡期,但也是巔峯!
這陣容他是動不得任何歪心思。
狄鴻運的聲音很沙啞,他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聽說陳東勝死了!”莫沉開口道:“我知道他是清酒堂的人!”
郎同甫眼睛微微一證,這種事情已經算是機密了,這個普通人看來不簡單啊!
三人坐在一輛馬車裏,莫沉的神識直接鎖定在郎同甫的身上,腦海裏的金褐色銅紙開始慢慢浮現出字。
【出
身:郎同甫,32週歲,川東人……】
【修爲:脫凡鏡十階巔峯……】
【未來:該月將突破築基期……】
【兇吉:立功沖喜,修爲進階!】
哪怕是隻能窺探到一個人的資料,這也讓莫沉鬆了一口氣,起碼不至於兩眼蒙的情況。
郎同甫眯着眼睛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一個算命的人!”莫沉淡淡一笑:“投錢問路,盡知天機!”
馬車正行走在鬧市裏,還能聽到外面賣冰糖葫蘆的人在吆喝。
“那你算到了什麼?”狄鴻運面無表情地問道,在他看來算命先生只不過是一個幌子,這個人肯定有這祕密。
“對於你們說的案件,我一無所知,不過如果你們如果缺查案的人手,我覺得我可以幫忙!”莫沉咧嘴一笑,這纔是他願意跟這羣人走的根本原因。
他的能力對於破案而言,是極爲有用的!
“是嘛?所以你讓彭安歌申請加入我們刑罰司?”郎同甫用帶笑的口吻說道。
莫沉還真是有些懵了,他知道彭安歌會進入刑罰司,但沒想到會把這帽子扣在自己身上。
他好笑道:“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你們總是想得太多。”
“多不多,到時候就知道了!”狄鴻運冷着聲說道。
馬車停下後,兩人便領着莫沉下馬車。
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裏周圍黯淡無光,像是在牢獄裏那般。
莫沉頓時翻起雞皮疙瘩,這尼瑪該不會是要給自己酷刑吧?
此時遠處傳來痛嚎!
三人的腳步一直往前走,能看犯人正在被例行審訊,有些則是被酷刑懲罰。
“看到了吧!老實交代,你就能少一點皮肉之苦!”郎同甫眉梢挑起笑道。
莫沉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兩人馬上回頭看着他。
莫沉摸着頭嘆了一口氣,“你們有點讓我失望了,這一來就把我當犯人?”
“怎麼?這就怕了?”郎同甫有效好笑,他發現這個小子沒自己想象中的硬朗。
“郎兄,你以前是在衙門當屍檢的吧?酷刑審訊應該不是你的強項!”莫沉故意沉着聲說道。
果不其然,郎同甫跟狄鴻運對視一眼,顯得有些驚詫。
“你們可以叫我莫半仙,我算什麼準什麼,陳東勝的身份是我算出來的。”莫沉認爲自己必須要重新奪回主動權。
就在此時,湛弘偉走了進來,他笑道。
“莫半仙?”
莫沉眉梢鎖緊,轉過身子來,開口道:“我們不妨打個賭?”
“抱歉了,我沒有賭博的興趣!”湛弘偉笑面虎般說道:“我討厭賭徒!”
“你們無非是覺得我的身份可疑,其實我對陳東勝的瞭解,都是根據對方的命脈推算出來的。”莫沉接着嘴說道:“若是不信,我免費幫你們審一個人!”
湛弘偉眼底帶着一抹笑意,他看得出對方似乎非常有自信?
“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郎同甫開口道。
他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爲心裏有打算,他的視線望向湛弘偉請求對方同意。
湛弘偉雖然有些搞不清楚,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便開始安排!
大抵片刻,他們領着莫沉來到了一家密室牢房裏,然後開口道:“這人是什麼身份名字,你儘管審!”
這是一個極度頑固的犯人,哪怕是受盡折磨也絲毫不會開口,但卻關聯到非常重要的案件。
雖然一直關押在此處,只可惜問不出半點有用的消息。
湛弘偉三人站在審訊室外頭,他眯着眼望着郎同甫問道:“你爲什麼相信他?”
“不是相信他,三司人員的身份都保密,甚至入職登記有兩份記錄,一份真的一份假的。”郎同甫認真地說道:“他卻能一口道出我的真實來歷,只有兩個可能!”
此時,沉默已久的狄鴻運開口道:“一種可能性是,他能接觸到真正的檔案記錄,另一種可能性是,他真的有算命的本事。”
湛弘偉笑了笑:“行,這個審訊的機會是你幫他爭取來的,如果是來劫獄的,這個責任你來擔!”
郎同甫抿嘴瞪了一眼對方,“那也行,若是真的審出來什麼,算我的功勞!”
三人在談笑,卻沒有料到,這一試竟然真的有收穫!
莫沉仔細地打量着這個犯人,他現在的修爲不高,只能窺探到脫凡鏡的修行者。
不過看束縛此人的鐵鏈,應該不像是強大的修行者。
他稍微走近對方,馬上用神識鎖定了這個人的氣息。
旋即!
他便露出了微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