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晴空霹靂,雨停後一個時辰,滿大街都是人。
大夥都還在閒聊,莫沉假裝修行者被西陵院攆出來的消息傳到了知府的門裏。
衛萱彤正着急地坐在閨房中,她微微咬着牙,心底一陣焦急!
那日,先生幫她解答了疑惑。
回到府中,她便按照先生所說去做,萬萬沒想到,事情真的有了轉折!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去發展,她還沒來得及再次感謝對方,忽然間整個長陵便傳開莫沉的消息。
現在都傳言說莫沉是騙子,假的西陵院老師,還被西陵院趕了出門!
可是,她卻知道,那位先生是真有本事!
她心急的時候,丫鬟小晴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興高采烈地笑道:“小姐,是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衛萱彤眨眼睛,很是想聽。
“聽說一大羣百姓將他圍在小巷子裏!”小晴若有其事地說道。
“啊?”衛萱彤都要哭出來了,這還好消息?
“小姐你別急,然後啊!岳家軍的人來了,說要找這個莫沉!”小晴笑嘻嘻地說道:“可厲害了,連岳家軍都親自出馬。”
衛萱彤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問道:“這哪是什麼好消息!”
小晴那是故意吊小姐的胃口,她這才笑道:“大家以爲岳家軍是來抓人的,最後知道結果都傻眼了!”
“實際上啊!他們是來請人的,請莫先生到府中,要好好感謝他!”
衛萱彤聽完後才呼了一口氣,心裏頭懸起來的大石纔算放了下來,這才笑罵道:“你這丫頭,故意嚇我呢!”
小晴眼珠子一轉猜測道:“小姐,可能他給岳家的人也算了一卦!”
“有可能!”衛萱彤輕拍着胸口笑道。
……
城北。
幾乎可以說,整個長陵最安定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敢在這裏搗亂。
因爲這裏出入的全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員。
“岳氏門府這四個大字,是聖上親筆恩賜。”卞興安很是自豪地解釋道。
可以說,從這幾個字,便能知道岳家的地位如何。
他們進入嶽府,還需走過一個荷花池,這荷花池也異常講究,竟然有兩種走法。
第一種便是踏着水上的木樁而行,這木樁只要稍有踏錯腳,便會失足落水。
卞興安笑着道:“這是岳家人必經之路,少爺年幼便在此處磨鍊,經常打溼腳。”
他顧及到莫沉並非修行者,便領着莫沉繞着旁邊的小道前行。
卻不料,跟在莫沉身邊小姑娘笑咧咧地踏上了木樁。
“小心點!”卞興安有些着急地喊道。
薛軟軟笑得那是一個開心,她腳踏着木樁如履平地,很快就來到了荷花池的中央,蹲下身子指着一朵荷花問道:“先生,你看這花好奇怪耶!”
卞興安順着視線望去,頓時笑道:“那是一朵六十四瓣多彩蓮花。”
他的笑意沒有持續多久,便僵住了,神情越發的凝重!
這……
這小姑娘走到了荷花池中央,然而居然連鞋都沒有沾水!!!
可是這小姑娘,此時年紀不過十二三,也還未修行,這怎麼可能!
莫沉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卞興安很快把自己驚訝的藏住,繼續笑道:“想必此刻少爺已經在府裏等候。”
“來,別走丟了!”莫沉笑着給薛軟軟招手道。
薛軟軟站起身來,便身形靈巧地踏在木樁上,輕踩幾步便跳出了荷花池,這般舉動讓徐勝也呆住了。
這踩木樁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若非有長久的訓練,絕不可能如此輕鬆。
徐勝有些愕然地看着這個嬉皮笑臉的小姑娘,難怪就連西陵院長老也親自走訪去收徒,果真不一般。
他頓時一陣苦笑,奈何,小姑娘說不去就不去!
幾人走在路上,大抵片刻便來到了嶽府的大堂。
這大堂處左右兩邊各有三張紅褐色的椅子,莫沉坐在右手邊的第二張椅子,薛軟軟很自覺地坐在第三張椅子上晃着雙腿。
而徐勝則是站在莫沉的身後,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哪怕莫沉沒有任何修爲,卻也能夠成爲嶽府的座上賓,單單是這一點便值得他敬佩。
很快便有家丁爲他們倒上茶,非常客氣熱情。
嶽柏飛從側門走了進來,眼底帶笑,很是隨意地招手讓周圍的家丁退下。
徐勝整個人都
呆住了,這不是在西陵院門口碰上的那個年輕人?
這就是岳家的公子?
嶽柏飛也有些驚訝,他以爲自己出現,對方會很熱情地上來打招呼,或者感嘆原來自己是岳家的公子。
結果並非如此,莫沉確實驚訝地看他一眼,但是問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就突破了?”
嶽柏飛楞了一下,頓時驚笑道;“不愧是算盡天機,先生好眼力。”
徐勝眉梢緊緊皺起,他確實也覺得對方的氣場不一樣了,可是哪看出來突破?
莫沉有些自嘲地笑道:“說來也尷尬,我當日看西陵院放榜,通過考覈的人基本上都是挑出來的。”
嶽柏飛猛地一愣,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結果,最後讓一名築基鏡的弟子堵在門口,讓我打贏了才往裏面走。”莫沉搖頭笑道。
嶽柏飛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他們這是故意爲難先生你!”
“也不全是如此,大概有人對我不滿意。”莫沉現在也想明白了。
這築基境的修行者,哪怕是進入軍中,也是領兵上萬的將領,這種人用來守門,非要打贏了才能進門,確實過分苛刻!
“哼,反正他們欺負先生,我就不去西陵院!”薛軟軟一臉不開心地說道。
嶽柏飛頓時笑了出來,這位小姑娘,口氣倒是不小。
莫沉眉梢一挑起,當時他是心情好才指點嶽柏飛,沒想到因此結下緣分!
他開口道:“不滿你說,如今我跟西陵院一位長老打下賭約!”
“賭約?”嶽柏飛有些愕然,這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