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陵下着磅礴的大雨,雨勢很猛,就連那渭河的水都漲高了幾分。
一匹快馬,在大街上飛馳。
長陵的百姓已經習慣了這一幕,每次前線戰況發生了重大的變動,最新戰報都會十萬火急送往朝廷。
“唉,不知道又出什麼事了。”躲在門口擋雨的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上次前線戰報,我聽說邊境有一個大將軍辭官謝罪了,那次死了好幾萬人。”
“瞎說,邊境就幾萬人,哪能死幾萬人。”
“這不增援了十萬人嗎?”
由於大疆讓出了三座城池,許多百姓流離失所,有些甚至長途跋涉來到長陵尋找親人投靠。
所以,整個大疆對於邊境的戰況,都是極其關心的。
一位老婦人嘆了一聲:“我兒啊,希望別出什麼事纔好!”
此刻。
朝內幾位官員已然聚在一起。
“聽說前線戰況到了。”
“你也是來問情況的?”
“對啊,我小舅子的孫子,現在還被敵軍俘虜着。”
這幾名官員來到朝庭院內,才發現裏面已經聚了好些人。
衆人都是嘰嘰喳喳的商討着邊境的戰況。
“總算是打贏一場,還活抓了十幾名敵軍將領!”正二品長陵知府大人衛賢才笑着拍着胸口。
邵博易姍姍來遲,他驚訝地開口道:“贏了?還俘虜了敵軍的將領?”
這個時候,年幼的皇帝張鴻天從右側緩緩走了出來。
百官起身彎腰喊道:“恭迎陛下!”
“衆愛卿免禮,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邊境告捷!”張鴻天輕聲笑道。
丞相孔經緯往前踏出一步,說道:“臣以爲,此戰大勝,應通告天下,振奮民心。”
衆人又是一陣左右打量,想要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張鴻天卻是皺起眉頭,雖然孔丞相說的有理,可不過是一場小勝仗,如今的劣勢還沒有完全扳回來,這就通告天下,未免太過誇張。
“臣以爲,此戰雖好,卻不能太過聲張,僅僅一場勝戰就要通告天下,那豈不是讓百姓覺得,我們打贏一場仗很難?”汪安順正三品兵部侍郎開口道。
大家都紛紛點頭,覺得說的有道理。
“這次首功,是一個叫莫沉的人。”張鴻天緩緩開口道。
有些人面露驚詫,有些人則是一臉愕然。
“莫沉?”
“你聽過嗎?”
“沒聽過。”
好些人都搖頭表示不認識。
“咦,是不是那個臨時六品督戰軍師?”忽悠有位官員開口問道。
這時候,大家纔想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個人。
旋即,邵博易猛然一震,愣住了,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莫沉?
他當時看到出征名單,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後來才發現,那個在麪包鋪子擺攤的算命先生,的確好些日子沒出現。
“這個人,徐老有跟我提起過,是蘇顏推薦的年輕人。”張鴻天淡然笑道:“沒想到還真有些本事。”
大夥才恍然大悟,難怪是六品督戰軍師,原來是跟蘇顏推薦的。
蘇顏這個名字,朝內幾乎無人不知。
這件事讓許多人心裏留了一個疙瘩。
可偏偏這傢伙修爲是在太高了,大家都無可奈何。
邵博易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此人我認識,在西陵院入學的筆試上,他文試幾乎是滿分。”
刷的一下,許多雙眼睛都望了過來。
在座的也有不少是從西陵院畢業的文官武將,頓萬分驚訝,這筆試滿分可不容易啊!
“他想要考入西陵院?”張鴻天有些驚訝,還要去西陵院考試?
難不成這個莫沉還不是修行者?
沒有道理啊!
既然是蘇顏看好的人,修行功法自然不會缺少,也能得到指點。
“不是,當時我誤以爲他是考試,實際上他想要進入西陵院當老師。”邵博易哭笑不得的說道:“可他當時根本沒有任何修爲。”
嘩啦啦的,周圍的官員都騷動了。
他們都曾經有聽說過這件事,一個沒修爲的人想要進入西陵院當老師,結果被趕走了。
當時整個長陵都在談論這個笑話。
居然就是這個人?
張鴻天嘴巴微微張開,這……沒修行?
卻想當修行學院的老師?
同樣不少人都呆住了,這是怎麼想的,哪來的膽量?
邵博易摸着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的腦袋瓜子很是靈光,才華橫溢,確實是以爲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這一次,同樣立功的還岳家三千親兵,禮部尚書可在?”張鴻天開聲道。
“下官韓旭,是新任禮部尚書。”一位面孔清秀的文官走前一步。
“好,你調動白銀六萬兩,負責送到嶽府中,讓他們好好安撫出征士兵家屬。”張鴻天命令道。
“是,下官領命!”韓旭應聲道。
最後,衆人商議決定,將這個消息公佈在大疆所有城池的城門口,正好讓那些逃難的百
姓能夠看到。
……
在邊境。
西昌郊外的一片空地,駐紮着許多帳篷。
孫良疇不負衆望,將敵軍四萬兵力盡數消滅,殺死敵軍六名築基境修行者,還俘獲了敵軍十九名將領。
俘虜的敵軍將領裏,有一位御空鏡的將軍,還有十三名築基境的將領。
敵軍投降戰俘共有四千餘人。
在帳篷裏,衆人正在商量如果處置這些戰俘。
此時曹弘大走入帳篷中,開口道:“我撬開了一張嘴。”
馬上大家的視線都朝着他望了過去。
“他交代,是古廟推算,這一百年乃是北宋最爲強盛的時期,所以他們纔會主動入侵。”
戚榮軒冷笑道:“我看,是他們的內奸都成長起來了,所以纔好對我們下手吧!”
其實戚榮軒這句話大家都明白,自從長陵內亂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
幾乎都是因爲背叛而導致的,包括邊境失守,頻頻戰敗。
“我建議還是先將我軍戰俘換回來。”
“關鍵在於,我們要換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