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懼怕。
怕,則代表着打不過自己!
所以,莫沉又往前走了一步,硬生生把氣勢提高到了御空鏡十一階的可怕程度。
徐流山感受到了敵人的氣勢再一次上漲,如今對方給他帶來的壓力已經完全不弱於涅槃境強者,他眼瞳瞪大像是看着什麼怪物那般看着對方。
莫沉忽然就出劍了,乾淨利索,他沒有任何猶豫,對方露出恐懼的那一刻,就是他出手的機會。
他一共分出了七縷真氣,也就是這一劍消耗的真氣,他需要足足二十日才能重新恢復。
他力求的就是一劍制敵!!!
在衆人驚慌的注視下,戴着斗笠的神祕人,拿着手裏的那根樹枝,竟然就這樣刺了過去。
徐流山慌了,他匆忙當中拿劍去抵擋,他的氣息亂了,所以未能拿出最好的姿態來迎戰。
莫沉的這一劍很穩,也很準!
徐流山的劍根本抵擋不住,“哐”一下子,直接被彈開了。
最關鍵的是,敵弱我強,無論是氣勢,還是心理壓力,都是一邊倒。
莫沉幾乎沒有費太多的力氣,就刺進了對方的身體裏,那一束樹枝染了紅,鮮血順着滴了下來。
這一刻,衆人才徹底倒吸了一口氣,緩過神來。
這一戰看似短促,卻讓人心驚膽戰,緊張到了極點。
徐流山眼底透着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至今仍然沒辦法接受自己被一件刺穿胸膛這件事。
如果一開始,對方就展露出如此實力,他或許會敗,但不會敗的那麼徹底。
莫沉緩緩地鬆開了拿着樹枝的手,失去真氣覆蓋,樹枝瞬間失去了光澤,也變得軟了起來。
他淡淡地說道:“距離你的心臟,有一寸,死不了!”
徐流山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雙腿一軟,倒了下來,他鬆開了手劍落了下來。
對方的這句話,彷彿在說,只要樹枝往心臟偏過去一些,他就已經死了。
徐流山嘴脣慘白髮紫,胸前起伏不定,這是他這輩子敗的最慘的一次,而且對手只用了一劍。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又咽了一口水。
不是一劍,是一根樹枝!
莫沉輕聲一笑,把那柄紋理很是花俏的劍撿了起來,他在手裏掂量着,覺得還堪堪能用,頓時說道:“堪堪趁手,暫時先用着吧!”
聽到這一句話,不少人臉色再次大變。
那可是徐家莊的至寶,龍鱗劍,傳聞鑄造的時候特意把深海蛟龍的鱗片磨碎,撒入其中,所以這柄劍堅韌無比,在世間流傳百年仍然未有一絲缺口。
爲了這樣一柄劍多少人願意俯首爲臣,甚至獻出性命。
可此人,竟然說堪堪趁手,暫時能用一下,這是多高的眼界!
這一刻衆人情不自禁開始猜測起來,這個戴着斗笠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是哪裏來人。
聽此人的聲音,年紀也不算太大,或許還在三十五歲以內。
似乎應了這個猜想,莫沉開口說道:“我今年三十六,不滿足資格,所以只取你的劍。”
可關鍵是他雖然敗了,可也緩過神來,腦子清晰的很。
對方所言的年紀,剛剛好超過了三十五歲,這像是巧合,又更像是故意爲之。
在場自然也有聰明的人,對這個戴着斗笠的人產生了濃烈的好奇。
從未聽過有誰能夠在御空境展示出如此強大的實力,似乎真的已經做到在這個境界無敵的存在。
很可能,那些剛剛進入涅槃境的修行者,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這種天才,以前聞所未聞。
他們猜測此人或許是來自南蠻荒原,畢竟那片土地走出來的強者很多。
反倒是極少人會去懷疑大疆,因爲大疆出色的修行者實在太少,有那麼幾人天賦甚高,但也都是涅槃境的修爲,不可能是眼前此人。
莫沉終於拿到了劍,他準備轉身離去。
他已經感知到了有超過三名涅槃境的修行者正在打量着自己,這裏面雖然沒人認識他,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儘早離去爲好。
雖然還沒接觸到前十名的修行者,但他也隱約猜到了一些極爲機密的天機。
圍觀的百姓裏,忽然傳出了熙熙攘攘嘈雜聲。
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從人羣裏走了出來,衆人紛紛讓出了道,這是對一個天才,對古神廟的尊敬。
顧寧只是路過,卻感受到了一股無與倫比強大的氣息,所以被吸引了過來。
看到這個少年露頭,終於有人驚聲喊道:“是聖子?”
“聖子?顧寧?”
“那個十六歲的天才?”
“他
就是十六歲的天才修行者?”
“聽聞他經脈異常,沒有境界瓶頸,只要修行就能突破。”
衆人頓時羨慕不已,絕大多數人,都是修行到了某個境界,然後就停滯不前。
莫沉眉梢微微皺起,緩緩地轉過身來朝着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幾乎在同時,顧寧也在人羣裏走了出來,朝着那個戴着斗笠的人望去。
看清這個人的容貌,顧寧便忍不住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廬州城碰到了這個人。
莫沉倒是沒有對方那樣驚訝,他早就猜到了這個“聖子”的身份,如今只是把猜測變成了事實。
大家當然留意到聖子的表情變化,頓時心裏頭掀起漣漪。
難不成聖子,竟然認識這個斗笠神祕人?
莫沉並沒有第一時間用神識窺探對方的天機,而是淡淡地問道:“你走了一條與我相違背的路。”
顧寧心裏頭一梗,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他以前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也根本不知道莫沉是誰!
當初心魔來襲,彷彿人間地獄,所有人都逃了,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來。
足足過了數月,都沒有任何人出現。
他已經放棄了活下去的念頭。
那個時候,這個人出現了,並且告訴他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什麼樣的存在,災難其實是心魔所造成的。
而心魔要入侵他的身體,奪走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