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如進入了分崩離析的狀態,北宋的大軍正在以非常緩慢,而又穩健的步伐一步步推進。
奪下一座城,然後修養八九十日,把奪回來的城池安頓好,這才繼續出軍。
一年的時間過去,大疆已經連續丟了四座城,一步步被逼退。
邊境因爲朝內的聚變,被調走了十萬大軍,所以無法與敵軍抗衡。
西陵院內的氣氛,比起前兩年都要低落不少。
以至於今年的西陵院招生,遲遲還沒開展。
今日正午時分,皇宮兩名將軍率領着數百名精兵,親自押送着一柄劍來到了西陵院,交給西陵院的長老管理。
長老院內。
嚴長老冷笑一聲:“陛下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如今多少修行者爲了得到這柄劍而大動干戈,這是在爲我們西陵院樹敵啊!”
白長老認知地打量着這柄古銅色的劍,劍身上有一些非常特殊的紋理,外形與傳聞的玉鼎劍截然相反。
但衆人都知道,莫沉就是手持這柄劍,將心魔斬殺。
傳聞,莫沉當日只有築基境的修爲,卻敢獨只一人前往那邊斬殺心魔,正是因爲有着這柄厲害無比的神劍。
心魔來襲之時,哪怕是涅槃境修行者,也不敢靠近半分。
他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只有築基境的修爲,又有何能耐可以斬殺心魔?
在許多流傳千年,百年的典籍裏,都有提及心魔的來歷,那就是長生境修行者嘗試突破時,所分裂出來的魔氣。
也就是說,這個心魔的實力必定是到了長生境巔峯。
那是世人遙不可及的境界,所以心魔才能殺那麼多人。
如此便更能推斷,這柄劍起到了極爲關鍵的作用。
甚至有人懷疑,斬殺心魔的根本就不是莫沉,而是這柄玉鼎劍的劍靈。
此後,莫沉在西陵院召集天下聞名的修行者,揚言要創辦修行者學院,那個時候曾經一劍斬殺御空境巔峯的李劍仇。
此事可有幾乎百人親眼所見,絕非誇大捏造。
可當時,莫沉展露出來的氣息,仍然還是築基境。
如此,人們就很難不去猜測,或許他能夠越境而戰,創造奇蹟的關鍵就是這柄劍。
現在莫沉已經逃離了大疆不敢露面,這柄劍卻在邊境被士兵意外發現,上繳朝廷。
得知劍的消息,便有數不清的修行者在打這柄劍的主意。
江湖上,甚至有那麼一羣人起義結盟,佔山爲王,欺凌百姓,威逼朝廷將這柄玉鼎劍叫出來,並且自稱他們是爲了給莫沉討回公道。
這柄玉鼎劍斬殺了心魔,在大疆自然有着異常獨特的地位,如今在一衆人的猜測與吹捧當中,顯然又往上走了一步,甚至已經被奉爲聖劍。
今日,大疆皇帝終於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把這柄劍給送至西陵院,讓其看守管理。
如此,西陵院的衆人,也終於再一次有機會好好研究這柄劍到底是否真的如傳聞那般可怕厲害。
白長老稍作猶豫,便當這其他長老的面,朝着這柄劍伸出了手。
只見那柄古銅色的玉鼎劍似乎感應到了有人想要降服自己,開始激烈地顫動起來,敲在桌子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確實強大的劍,越難降服,這也是爲何莫邪劍放在朝廷寶庫,卻一直沒人能拿走的緣故。
如今莫邪劍被蘇顏帶走了,世間的修行者,就全都盯上了這柄劍。
白長老能夠感受到玉鼎劍正在散發出淡淡的敵意,給他的感覺,這就像是一尊王者在俯視衆生。
他怒喝一聲,手上幻化出巨掌,朝着這柄劍拍了過去。
哪怕靈劍再強大,但此處不是劍葬,所以靈劍沒辦法調動天地靈氣,就必定翻不了天。
周遭的弟子都嚇得倒退了幾步。
衆人只見那柄劍瞬間豎起了起來,懸浮在空中,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一些修爲較低的弟子,竟然耳朵被震出了血,所有人都面露震驚地捂住了耳朵。
白長老咬着牙收回了氣息。
他並沒有準備強行收復這柄劍,剛纔只是一次試探罷了。
對於修行者而言,也未必是拿到一柄好劍就能增強實力的,他自己的劍已經用了十數年,完全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自然不可能輕而易舉換用其他的劍,在且如果全力以赴,仍然沒能降服這柄劍,反倒是丟了臉面。
所以他只是沉着氣開口道:“這柄劍確實不簡單,似乎非常抗拒外界的力量。”
有一名弟子嘴巴有些顫抖地說道:“剛纔,我手裏的這柄劍似乎發抖。”
衆人軒然大驚,頓時轉過身子來,這才發現了說話的此人,乃是他們的師兄黃谷仁。
黃谷仁出身不凡,家境富裕,他手裏的劍可是難能可見的靈劍,是藏劍閣處得到了。
幾名長老彷彿想明白了什麼,相互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些明悟。
他們都知道這柄劍是莫沉從藏劍閣裏拿出來的,恐怕曾經是劍葬裏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其他的劍葬出來的劍,纔會感到恐懼。
白長老的低聲道:“荀通,把劍藏好,這柄劍絕不能落在那些爲非作歹的人手裏。”
此時一名氣質脫俗的弟子,從人羣裏走了出來,荀通的修爲已經到了御空境巔峯,距離突破涅槃境也不遠了。
他如今是西陵院的大弟子,自然必須有所擔當。
衆人緩緩散去,荀通開口道:“長老,如今大疆有兩股勢力在盯着這柄劍,其中一夥人燒傷劫掠無惡不作,我等絕不可任其發展下去。”
陶長老淡淡地說道:“這兩股勢力,另外一股是程雪寒等人建立的,他們在江湖上的名望更高,支持他們的百姓也更多,依我看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將動盪的大疆展示穩固下來。”
嚴長老皺着眉頭說道:“如今距離聖地協議結束,還有十年,微姬恐怕已經閉關開始衝擊長生境了,如果不能儘快平息這場內亂,到時候數千萬的百姓,都將淪爲階下囚。”
聽到這一句話,衆人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知道,此時遠在天邊的草原上,兩匹馬正在飛奔着。
那一襲灰衣騎在馬上,正準備回來取自己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