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大將軍 >第二千二百四十九章 與衆人分別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私定終身,還是說已經有了山盟海誓,如果只是有好感,那倒還有轉寰的餘地。

    燕霜兒一臉喫驚的看着神態各異的三個男人,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嗔道:“你們亂想什麼呢!”

    唐糖身子一震,這才察覺剛纔話中的歧義,臉色如火燒般的紅了起來,多年裏迷霧遮天,今個倒是見了朝霞的模樣,果然好看的很。

    唐糖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但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面紅耳赤,在幾個人古怪審視的眼神裏紅着臉跑開了。這一跑,留下李落一個人分外難堪,尤其是唐夢覺的眼神裏分明多了點什麼,懷疑、不捨、心疼……還有認命!然後在燕霜兒強忍着笑的肅穆玉容下唐夢覺鄭重其事的說:“在下當護王爺周全。”

    李落瞠目結舌,呆呆的看着打算爲了自己妹妹的幸福捨棄一切的唐夢覺,有苦難言,悶悶不吭聲,早知如此就不該開玩笑,誰知道唐糖臉皮那麼薄,都快趕上自家夫人了。

    燕霜兒忍着笑,道:“王爺寬心,小糖那裏我會和她說的。”

    李落拱手示謝,在唐夢覺和黎安南猜疑的眼神裏走爲上策。半刻之後,人已聚齊,草海這側有斛律封寒和壤駟闕,李落有過一面之緣的渠勒圖們若,和李落交手過許多次的草海高手格日勒圖,還有那個獨行刀客,其中一個人讓他很喫驚,落雲那個帶着面具的神祕祭司竟然也要去往極北之地,讓他很不解,再剩下的都是生面孔,不過無一弱者,較之天南大甘,除了宋無缺和唐夢覺之外,似乎還是草海這邊的高手更勝一籌,當然,若是不算李落和他身邊那頭白虎的話。

    沒有太多的生離死別,只是定好了行程和方向,各自辭別營中袍澤,就連送的人也不是很多。闖山一事相柳兒和李落並未有太多掩藏,孛日帖赤那既然是鎮族族民,那麼這草海上一些顯而易見的動靜瞞不過鎮族那位樹化卦知,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關係,草海這麼大,霧也這麼大,丟幾十個人進去無異於滄海一粟,就算異鬼再多,想要攔截也不容易。

    大甘諸人與草海齊聚一處,相柳兒正要鼓舞幾句士氣,卻被李落很沒有眼力的打斷了:“壤駟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壤駟闕一怔,茫然不解的看着李落:“王爺有事?”

    李落點了點頭:“些許小事,不好落於第三人聽。”

    壤駟闕狐疑不定,想想自己和他並無私情,這怎麼非要這樣神神祕祕。

    “非要現在嗎?”相柳兒皺着眉頭問道。

    李落嗯了一聲,笑道:“放心,不會太久的。”

    壤駟闕皺着眉頭,總覺得李落的笑容裏還藏了什麼,叫人琢磨不透。壤駟闕跟着李落走遠了幾步,只是幾步,沒有太遠,還在衆人視線之內。李落背對營前諸人,壤駟闕面向衆人,衆目睽睽,也不知道他要和壤駟闕說什麼,而在霧裏時隱時現的壤駟闕的臉色也叫人看不真切。

    很快,李落就回來了。壤駟闕在原地待了數息,這纔跟在後面走了過來,再看衆人時已經神色如常。若說沒有好奇,那是自欺欺人,就連相柳兒也微微好奇的看着壤駟闕和李落,不知道他們兩個說了什麼,有心問壤駟闕,卻不知道她是怎麼,低着頭神遊物外,對相柳兒疑問的眼神視而不見。

    “我和你們一起過鹿野那伽,到了山北之後,我便要轉道北上,事不宜遲,這就走吧。”李落和聲說道。

    相柳兒再看了壤駟闕一眼,壓下心頭疑慮,點頭說道:“好,你們多加小心。”

    衆人啓程北上,不多時身影便消失在迷霧之中,唐糖翹首盼望,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了,心裏默默唸道:你們都要活着回來呀。

    走的人走了,留下來的人還要和異鬼交戰,相柳兒回營前轉身看了一眼早已不知所蹤的一行人,若有所思。

    一月之後,李落一行人已經翻過了鹿野那伽,有壤駟闕帶路,雖說繞了些彎路,但總算是找準了方向。從踏上鹿野那伽的一剎那,山上的每一塊石頭,一條小路,她都瞭若指掌,比之前次還要熟悉。李落甚少說話,路上偶有交談,其他的時間裏總是一個人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路走的很太平,沒有異鬼擋道,除了迷霧有些惱人之外再無波瀾,偶爾遇上幾個異鬼也是遊兵散勇,似是沒頭的蒼蠅一般在山澗遊蕩,不成氣候,衆人便也沒有理會,悄無聲息的避了過去。再回首,鹿野那伽已在南邊。

    到了這裏,就是李落和衆人分別的時候,原本呼察冬蟬還想跟着李落去極北之地,不過白虎沒有半點打算再多帶一個人,任憑呼察冬蟬說破了嘴皮子,這個上古異獸連眼皮都不多擡一下,好叫她氣憤不已。不過再怎麼氣憤,但也不敢惹怒了它,萬一兇性大發,此間諸人合力也未必能制住它。

    “就到這裏吧,我也該走了。”李落和聲說道。

    不論是大甘諸人還是草海羣豪,皆目不轉睛的看着李落,呼察冬蟬擔憂的叫道:“大將軍……”

    李落輕輕一笑:“放心吧,此去極北有白虎兄相伴,等閒不會有什麼危險,倒是你們要小心,這一路太過平靜並非好事,尚不知道還有什麼在迷霧雪原等着你們,千萬小心。”

    呼察冬蟬長吁短嘆,好生不捨,唐夢覺幾人倒是灑脫,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做,悲嘆傷秋非是正事,道盡了珍重,跟着壤駟闕往靈河以西的迷霧雪原而去。呼察冬蟬一步三回頭,把他一個人丟下着實不忍,不過卻也莫可奈何。相柳兒曾言,天下的局勢,破開這片迷霧多半不是終了之時,何去何去,極有可能還在極北深處的那片蠻荒之地中。

    鹿野那伽北麓的霧似乎要比南麓的淡些,衆人走出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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