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大將軍 >第七百七十三章 繁文縟節
    女子年紀要小些,一身素衣,潔白無瑕,比起身旁的兄長,卻是生的肌膚勝雪,珠玉圓潤。

    眉毛很媚,卻有自立當立的英氣;眼睛很漂亮,清澈見底,有着明珠沒有的明亮;脣很柔,也很靜,看起來話不會很多。

    身子很是高挑,不比骨雅王子矮過多少,還要比英王高出些許。

    白衣隨風輕輕擺動,宛如一株幽香自溢的雪蓮花,純澈的沒有沾染一絲風塵。

    骨雅公主這樣輕輕柔柔的站在官道之中,瞬間就引去了大甘衆人的心神,雖知此舉有傷大雅,卻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驚豔非常。

    李落微微一怔,這般幽靜的香氣已經悄無聲息的瀰漫了出去,記憶中只有海棠花下的女子纔有這等風情,恬靜相若,俱有林下之風,不過眼前骨雅公主卻更勝一籌,安靜中有海棠花下的女子沒有的生機和開朗。

    李落看了一眼骨雅使團的裝束,也不知道是有意爲之還是怎樣,衣着很簡單,看似身無長物,與禁軍和定北軍將士的金甲銀袍實有天淵之別,不過眼中的精芒銳氣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者臉上有些動容,也有些欣喜,躬身一禮,朗笑道:“骨雅鹿玄機,終於見到大甘英豪,實乃三生有幸,只是初次相見就累諸位烈日當頭,玄機心中有愧,還請原諒我等冒昧叨擾之罪。”

    字正腔圓,竟然說得一口大甘官話,確實讓人有些驚訝。

    太師狄傑與太傅凌疏桐相視一眼,凌疏桐哈哈一笑道:“國師大人言重了,我們不過是想早些一睹骨雅英雄真容,說起來是我們心急了,與國師無關。來人,奉茶。”

    說罷三個太府司侍者端上三個盤子,玉石爲基,紅木爲託,鋪蓋金絲銀縷繡,很是精緻。

    其上放着的茶杯也極爲考究,顏色各有不同,以青、紅、白三種顏色分開,青的是青玉,紅的是丹血寒玉,白的是冰心髓,無一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器物。

    另有幾名侍者奉上香案,行雲流水間在香案上佈置香爐、玉漱、洗煙珠和鎮山琅琊獸四物,這三名侍者將茶盤放在香案上,恭恭敬敬一禮,退了下去。

    鹿玄機神情一振,誠顏笑道:“我們幾人怎能當得上大甘瓊門叩茶的大禮,的確折煞我等了,萬萬使不得。”

    凌疏桐幾人微顯驚意,沒想到北疆鹿玄機竟對大甘禮數知之甚深,看來早已有所準備,此行前來大甘絕非臨時起意。

    牧王李承文朗聲笑道:“玄機國師不必自謙,依你們骨雅在草海之中的地位,大甘的瓊門叩茶只會小不會大,還請莫要推辭纔好。”

    鹿玄機含笑回道:“多謝美言,不知道這位王爺怎麼稱呼?”

    “李承文。”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牧王爺,請恕玄機眼拙。”

    李承文微微一笑,眼中精芒一閃即逝,饒有興致的看着鹿玄機。

    凌疏桐和聲說道:“國師就不必謙辭了,皇上已在萬盛宮等着諸位大駕光臨,還請飲了這杯淡茶,咱們好入宮去。”

    鹿玄機和顏一笑,不好再推辭,指着紅色茶杯,向骨雅公主和聲說道:“小葵,你飲這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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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指着青色茶杯向骨雅王子說道,“寒山,你飲這一杯。”

    隨即鹿玄機端起白玉茶杯,神色祥和的舉在手上,壤駟葵和壤駟寒山學着鹿玄機的模樣,不過心裏對這套繁文縟節做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凌疏桐諸人扣手作揖,長拜之後,鹿玄機和聲說道:“多謝。”

    說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落回到香案上,隨意撿了一件洗煙珠,轉頭向壤駟葵和壤駟寒山低聲說道:“挑選一件。”

    壤駟葵和壤駟寒山皆是一愣,面面相覷,不知道大甘還有這樣的風俗。

    壤駟葵取了一件玉漱,壤駟寒山瞧着鎮山琅琊獸的模樣甚是奇特,探手拿了一件,稍稍把玩了把玩,塞進懷裏。

    凌疏桐和太叔閒愁相視一眼,瓊門叩茶的禮儀便算結束,太府司侍從撤去香案。

    凌疏桐抱拳一禮,長笑道:“請。”說罷讓開一步,請鹿玄機先行一步。

    鹿玄機回了一禮,和聲說道:“客隨主便,大人先請。”

    凌疏桐也不客套,一行人勞師動衆的向城內走去,偌大一個西城城門,此際除了官府中人,尋常百姓皆被禁足,不可衝撞了骨雅使團。

    淳親王和凌疏桐左右相伴,將隨行衆人的姓名說給骨雅幾人知曉。

    鹿玄機神態謙和,拱手一一爲禮,頗顯風度。

    壤駟寒山在人羣中瞧了瞧,不知道是在找誰,末了收回目光,跟在鹿玄機身後。

    “四哥,玄樓呢?”英王移步李玄郢身側,低聲問道。

    李玄郢一愣,左右不見李落的身影,奇怪說道:“剛纔還在這裏的。”

    壤駟寒山雙眉一揚,扭頭望了過來,身旁壤駟葵輕聲喚道:“哥哥。”

    壤駟寒山淡然一笑,回過頭去不再張望。

    李玄慈看着身側的壤駟寒山,淡淡說道:“哦,我去找找他。”

    說罷落後幾步,離開人羣,四下搜尋,就見李落遠遠跟在迎接的朝臣之中,淡漠如昔。

    李玄慈繞道走了過去,向李落揚了揚頭,似乎有話要說。

    李落遣開身旁衆人,迎了上去,和顏笑道:“七哥,辛苦你了。”

    李玄慈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老九,你要替七哥出口氣。”

    李落一愣,茫然不解道:“怎麼了?”

    李玄慈寒聲說道:“到了宮裏找個機會挫挫壤駟寒山的傲氣,要不然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這?”李落一臉狐疑道。

    “出了幽州,壤駟寒山邀戰,七哥技遜一籌,說來慚愧的很,三招,我只接了他三招。”李玄慈臉色陰沉,寒聲說道。

    “三招?”李落也是一愣,李玄慈的武功底細大略知道些,雖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不差,沒想到竟然只接了壤駟寒山三招。

    李落詫異回道:“他的武功與大甘武學的路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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