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至,櫻花凋零下遍地的傷。

    位於美國紐約的國際機場,光滑的地板折射出晶瑩的光。

    “飛往中國的乘客請注意,飛機即將起飛。請還沒到登機口的乘客,抓緊時間登機。”廣播中,空姐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說着,甜美不膩的聲音讓每個人都覺得心田一陣清爽。

    而在機場的一處,卻引起了不小的躁動。

    一羣統一黑色服裝的保鏢總是引人注目的,但此時更吸引人們目光的是被保鏢們簇擁着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純手工定製西裝,黑色皮鞋,黑色細碎的短髮,渾身強大冰冷的氣場,舉手投足間都帶着無與倫比的尊貴。

    茶色的墨鏡下是一雙深邃的墨眸深不可測,時不時泛着犀利的冷光。

    雖有着西方中世紀王子的尊貴優雅,但這個男人看起來更像是個常年身居上位的黑暗帝王,透着神祕、冰冷、黑暗的氣息。

    機場上許多女生都朝他投來好奇而火熱的目光。

    “大當家,請。”其中的一個保鏢躬身道。

    男子連眉都不挑,徑直走了。

    “靳強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是時候引蛇出洞了。”在登機口前,年輕男子不悅蹙起了眉,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周圍的保鏢說。

    “聯繫m組織,讓神組組長出手,青雲幫副幫主雷青的人頭值一千萬美金。”

    那茶色墨鏡之下,是一雙冰冷地讓人窒息的眼眸,犀利如鷹。

    m,一個龐大的地下殺手組織,培養出的殺手成千上萬。若論最恐怖的定是那組織中的精英小組神組無疑。

    而神組組長,曼珠沙華,更是一個殺手界無人不知的神話。

    “是。”保鏢恭敬的應聲道。

    廣播再次響起,“各位親愛的乘客請注意,飛往中國的航班即將……”

    頭等艙坐着的乘客寥寥無幾, 白色t恤的少女,黑色鴨舌帽蓋住了半張臉,一身平凡簡單到極點的裝扮像是丟在人羣中也認不出來的。

    若說她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那便是她登機不到兩分鐘就睡得死死的強悍無比的睡神功夫吧。

    這樣平凡到極點的女生,旁邊隔着的一個位置卻坐着一尊閃閃發光的大神級別人物。

    男人有些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取下墨鏡,整個五官露了出來,如雕塑般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臉龐,還有一雙墨色深邃的眼眸,透着冷芒,如同雄鷹一般危險冷冽,卻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無與倫比的美。

    他抿了幾口熱咖啡,轉眼看向窗外。

    深藍如大海似的天空,漂浮着白色的雲,有着能讓人心情平靜的魔力。

    此時他的思緒一片空白,沒有商業的算計,沒有黑幫的煩惱,享受着短暫的安寧。

    “唔……”慵懶的聲音,身邊的人肆無忌憚伸了伸懶腰,很乾脆打斷他短暫的安寧。

    他不禁蹙眉,冷冷瞥了身邊人一眼,卻沒想對

    方伸出一隻手隨意扯開了鴨舌帽,一張纖塵不染的絕世容顏就不經意撞入他的眼。

    她的白得幾乎透明的肌膚嬌嫩柔美,看不到一點瑕疵,精緻如畫的黛眉微蹙,眼睛大而幽深,睫毛纖長濃密捲曲,鼻子高挺卻小巧玲瓏,脣瓣嫣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被手藝高超的木匠精心雕琢出的。

    不得不說,是個極美的女生,但他見過的美女何其之多,短暫的驚豔過後便恢復了原有的冷漠。

    正想移開目光,不料對方似是有所察覺望了過來,四目相對。

    他幾乎移不開眼,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它似一泓清泉,彷彿世間都能在那雙眼裏淨化,單純清澈。又似一個漩渦,深邃不見底,每看一眼都惹人淪陷。

    更特別的是,他隱隱從裏面瞧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寒意。

    收回目光,他對自己的行爲感到不滿。

    他是討厭女生的,在所有人眼裏,包括他自己也這樣認爲。

    何況,他敢保證, 對方只是匆匆掃了他一眼, 甚至連他長什麼樣都沒看清。

    饒是冷酷冰冷如他,墨眸裏也不由得劃過一絲彆扭,他這是被無視了嗎?

    殊不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左耳上黑色的耳鑽微不可見的震動了一下,那是一個高科技產物,一個完全不會干擾到航線的微型通訊器。

    感覺到耳鑽上傳來的輕微震動,少女眼神驟然一變。

    怎麼,又有錢賺了?

    她挑起脣,慢悠悠用手摸了摸耳鑽。

    裏面傳來一個低沉醇厚的男音,從聲音可聽出對方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沙華,暗煞那位要雷青的人頭,一千萬美金,此時雷青正在中國的t市13街附近,對方似乎很肯定你會接呢。”

    雷青,青雲幫副幫主,在中國黑道叱吒風雲,爲人狡猾如蛇,骯髒淫穢。

    “倒是個有趣的任務……”她低喃着,脣邊的笑意越擴越大,伸手再次觸了觸耳鑽,切斷了聯繫。

    前段時間青雲幫跟暗煞起了點衝突,她也是知道的,這次回國就順便解決了他吧,正好她是要在t市唸書。

    是的,唸書。

    休學了三年的她將再次踏入學院。這次她就是回國唸書的,入的學校是一所名爲清英的貴族學院,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有的私立學院,是她自己選擇的,不是因爲“暗煞”的大當家也在那,也不是因爲在那裏有什麼任務,而是因爲那所學院有一個她久違的朋友。

    瑾,三年了,你會怪我當初的不告而別嗎?

    她知道,有些事情,有些傷痛,是時候該放下了,斷了線的風箏,就只能讓它飛,在乎的太多受傷的只會是自己,所以這次她選擇回國,選擇以全新的自己去面對。

    閉上眼睛,她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方纔被她匆匆一眼略過連長相都沒看清的男人早已被她拋在腦後。

    她不會想到,未來她的命運會跟這個男人有着怎樣理不清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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