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動的窗簾後。
眉眼如畫的男子,高大的身影隱藏在窗簾中。
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眸,靜靜看着那一幕。
須臾,嘴角輕輕勾起。
脣瓣有幾分愉悅。
眉眼也有幾分心疼和不忍。
她是那樣依戀他。
得多想他,纔會這樣滿足。
以前他們每晚睡在一起,都沒見她露出過這種神情。
南宮雲墨眼中流轉着波光,在日光下彷彿一泓幽泉。
心中不由得想着。
小乖,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呢?
這樣深刻的依戀。
半響,他卻又搖頭失笑,她這些年連異性都沒接觸過,怎麼會知道喜歡是什麼
不知道,當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以後,是否還能,露出如此滿足的神情……
是否還能一如當初那樣依賴他。
鷹之國。
宮殿,書房內。
南宮雲墨坐在書桌前。
從一堆文件裏抽回思緒,轉頭下意識望向窗外。
外頭是花草樹木,天氣晴朗。
風輕輕的吹動着,幾分暖意。
距離上次,他有一個星期沒去帝家了,不知道小乖過得怎麼樣了。
儘管他有時刻用鏡子關注她的動態,還在她身邊安排了不少人手保障她的安全。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準確點來說……是想念罷了。
這才一個星期,他就無可抑制的想念她。
一心只想着,把她抱在懷裏。
看着她可愛精緻的面容,感受她軟軟的呼吸聲。
以及那股誘人的奶香。
或者是在她身後遠遠看着她笑也好。
一想到這裏,南宮雲墨便無心工作。
之恨不得立刻飛過去見她。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
他的小乖……還真是有毒啊。
南宮雲墨眸光流轉,想了想,最終還是朝門口喊了一聲:“千穆。”
“殿下?”
千穆立刻推門走進來。
“怎麼了?”
南宮雲墨擡起眼,淡聲的說:“準備下,我想出去。”
千穆一頓:“去看帝小姐?”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能讓他們殿下這麼急着出去了。
畢竟獵鷹又沒發生什麼事,就算有,天塌下來了他們殿下也是面不改色慢悠悠的來,那份淡然優雅到骨子裏的從容不迫,連百歲老人都做不到。
很少這樣飯都不喫事情處理到一半就想出去的。
不過他也很不解,殿下到底爲什麼不見她啊。
難道是察覺到自己有多禽獸了,無法面對對方?
可是他怎麼看都是帝家小惡魔跟殿下一起同流合污啊。
那小惡魔擺明着很樂意被禽獸喫掉嘛,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比殿下更主動……
千穆抓了抓頭,仍然有些不解。
現在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嘛!
南宮雲墨並不否認:“嗯,想見她了。”
他確實想見她了……
他的小乖。
千穆嘴角狠狠抽了抽。
殿下這是毫不掩飾自己的禽獸了是吧?
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下手,嘖嘖嘖……
他沒記錯的話,殿下今年都二十四了吧。
王后那邊之前還給他找對象來着,打算用女人牽制他,近一年來不知道爲什麼,才消停了一些。
“走吧。”
南宮雲墨淡淡開口,人已經往門口走去了。
他已經等不及了。
兩人才走到宮殿門口,就迎面走來了一個男人。
也是獵鷹的第二把交椅。
司徒莫見到南宮雲墨,立刻眼睛一亮,走了進來。
“殿下!”
南宮雲墨見到他,下意識皺眉:“怎麼了?”
如果不是有要事,負責外界的司徒莫是不可能回來鷹之國的。
而且他明顯看到他步伐帶了幾分緊張,眉眼間可見淡淡焦慮和迫切。
司徒莫臉色不好看:“殿下,外邊出事了!”
“出什麼事?慢慢說。”南宮雲墨微揚眉梢,臉上倒是沒多大波動。
“是帝家……帝家那個小惡魔,她……”
“小乖?”原本還毫無波動的男子,臉色驟變,目光一緊,“怎麼回事?”
“帝家在道上發佈消息要找能爲帝若歌治病的醫生,據說是因爲常年跟毒藥接觸,身體器官出現衰竭,然後還有各方面的慢性毒藥,都爆發了出來,總之,連M的博士都救不了!”
話沒說完,南宮雲墨手裏的外套徹底掉在地上。
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腦子裏只剩下了一句話……
她……要死了?
器官衰竭?
在他好不容易認清自己那對她不該有的感情後,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情況下。
她就要死了?
誰准許她死了!
南宮雲墨在短暫的震驚和沉默後。
他擡眸,冷冷看着司徒莫:“事情是真的?”
冷靜的外表,仍然無法阻止他的雙手顫抖。
司徒莫低下頭,幾分失落:“目前看來是的。”
氣氛一時間凝重得無以復加。
千穆眼眶瞬間都紅了。
他的震驚一點都不比南宮雲墨少。
連帝家的能力都沒能找人治好她,那得是病到了什麼程度?
南宮雲墨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明明……明明上個星期他去的時候,還見她好好的,怎麼突然會……
不對。
是有徵兆的。
這一年來,她流了好幾次的鼻血,還有頭髮……也掉了一些。
只是那小東西身體一直不太好,加上玩毒藥什麼的,有些狀況很正常。
而且,掉頭髮的流鼻血,量不多,都在正常人範圍內。
加上帝家也有找醫生給她檢查,各方面健康。
他也沒多放在心上。
可是轉念一想……
她這麼多年來,在他身邊的時候,可是一次鼻血都沒流過……
而這一年,頻率算起來卻有些高。
想到這裏,他瞳孔緊縮。
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那樣。
……
帝家。
傭人們今天都得到命令放假,人很少,只有保鏢們在值班。
莊園是格外的安靜。
二樓,帝若歌的房間。
仍然是那樣充滿她的氣息,和充滿她風格的裝潢。
她躺在牀上,脣瓣蒼白。
肌膚比以往的還要白上幾分。
閉着眼,看起來就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似的。
精緻,美麗。
美得叫人窒息。
卻也脆弱的,彷彿一捏就碎。
那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龐,足以讓匆忙趕來的男子,一張絕美的臉,徹底失卻血色。
南宮雲墨站在陽臺邊。
看着大牀上,那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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