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真正進入M大門的時候,帝若歌朝蠢金說。
蠢金乖乖的點頭,立馬身子一變。
金光一閃而過,化成了一條金銀交織的小蛇匍匐在地上。
帝若歌蹲下去,把他抓起來,放在手上讓他顫着。
輕輕的小小的涼涼的。
好久沒有見到他蛇身了,帝若歌一時間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蠢金只有一雙眼望着她的時候,是熟悉的眼神。
犀利又慵懶。
還有點萌。
她伸出食指,跟以前一樣摸了摸它蛇腦袋,把地上他人形穿的衣服收了起來,朝M大門走去。
蠢金變成人形肯定是進不去的。
M的防衛極好,即便是她帶來的人,也需要很麻煩的手續。
而且,對蠢金的來歷,她也解釋不通。
進了M裏面,她開始遇到有幾個老殺手,還有神組裏面的。
都熱情的朝她打招呼。
當然這些都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對她自然是真心的。
“不是要去實驗室嗎?”
蠢金探出腦袋,看到她往自己的住宅處走,有些疑惑的動了動尾巴。
“嗯,明天再去。”
“爲什麼?”他擡起腦袋不解。
帝若歌瞥了他一眼:“你好像很着急?”
“……沒、沒有。”
帝若歌不說話,懶得理他。
蠢金知道了也沒有關係。
她的記憶,她自己的人生,她自己可以決定。
她說:“今天開直升機很累,明天再去實驗室看博士。”
“哦,這樣啊。”
蠢金敷衍的應了一聲,蛇腦袋晃了晃,再次,趴在她手上。
擺明了不信。
這丫頭的精力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從小在實驗室都可以不眠不休三天的研究毒藥,長年鍛鍊下來的意志力怎麼可能集中精神開了幾下飛機就累?
帝若歌回來後沒有去見任何人,只是在路上遇到幾個熟悉的打了幾聲招呼。
過後,她跟蠢金直接在M的別墅裏住下。
一進入自己的房間,她就往牀上一趟。
卻沒有睡着,只是睜着眼,目光空洞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蠢金靜靜的趴在她旁邊。
噗地一聲又變回了人形。
晃動着一雙小短腿,難得安靜沒有說話。
就看着她的側臉。
視線微微帶着幾分的複雜。
他其實,大概是知道她在猶豫什麼的。
她也害怕,得到的記憶,跟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
甚至是,顛覆了自己目前所擁有的所認知的一切吧。
別人不知道。
可從小跟在她身邊的蠢金其實很清楚。
她在藥物方面,有着絕對的天賦。
凌駕於所有人之上,叫人絕對無法想象的……天賦。
只要是用藥物導致的事情,她都有辦法解決。
儘管,當初洗去她記憶的,是M裏博士研究出的最新型最罕見的藥。
但只要她想,其實要研究出解藥並不難。
可這兩年來,自從她得知自己是因爲藥物失憶後,也一直沒有要恢復記憶的念頭。
是在最近纔有的。
肯定是南宮雲墨那小子對她做了什麼……
蠢金撇撇小嘴。
其實他想說,讓她這麼失憶下去也不是個壞事。
嘖嘖,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場暴風雨。
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帝若歌的手背。
等看到帝若歌異樣的眼神時,他才身子一僵。
想起自己他媽是個人形!
舔手背的動作某種程度上來說很曖昧!
帝若歌只是有些詫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說什麼。
蠢金卻是渾身一抖,第一時間望了眼四周。
幸好幸好,這裏是M,南宮雲墨那小子沒看到。
否則他得被扒了一層蛇皮。
自從帝若歌走了以後。
蕭楓雪在家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輕蹙着眉,回想着今天帝若歌說的話。
卻又覺得沒有哪裏不對勁。
只是心中,仍然有些不安……
但他們家歌兒確實從小喜歡研究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藥,這種突然之間跑去M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小的時候她還有好幾次,大半夜睡到一半,開着直升機跑了。
頭頂嗡嗡嗡的,半夜被吵醒的一竿子人都以爲有敵人來襲……
長大後她失去記憶了,也仍然保留着對毒藥的喜好。
天賦更是不減。
因此蕭楓雪雖然莫名有些不安,但還是沒有在意。
隔天。
帝若歌在M的別墅大牀裏醒來。
望着空蕩蕩房間,她腦子還有些沒清醒。
只是覺得身邊的位置有些空。
坐在牀上發了好久的呆,她的意識才逐漸回籠。
眨動了兩下眼,從牀上下來。
可能是被南宮雲墨抱着睡習慣了吧。
她居然還有那麼一點兒的,想他。
蠢金認牀……哦不,準確的說是認沙發。
覺得這裏的沙發沒有帝家的舒服,他整晚沒睡好,大早就起了牀,在那裏看手機。
也不知道手機對他而言到底有什麼好玩。
可能是蛇當久了,憋了幾百年沒摸過手機,這會兒對電子產品都上癮得厲害。
“收拾一下,跟我去M找博士。”
“好。”
蠢金應了一聲,不過仍然抱着手機,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直到帝若歌洗漱完換了衣服出來,他都毫無波動。
帝若歌:“……走還不走?”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蠢金晃動着小短腿,高興的打着自己的遊戲。
“實驗室自己去,應該沒問題吧?”
帝若歌黑着小臉:“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蠢金大爺很認真的回了她一個字:“玩。”
“……”
帝若歌沉默了一下,還是自己走了。
結果還沒出門,蠢金忽然想到她是要去做什麼的,又立馬丟了電腦爬起來。,
帝若歌根本不想理他。
博士坐在實驗室裏。
一如十幾年來的狀態。
一直都在搗鼓研究着東西。
他的一生中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耗在了這個實驗室裏。
就連睡覺和喫飯,都是在實驗室裏弄了個小房間完成的。
見到帝若歌來的時候,他只是稍稍擡了下眼。
一雙飽經滄桑的眼,透過鏡片看着她。
沒有一分一毫的意外。
只有一種興奮在裏頭。
“丫頭,你終於來啦!”
“嗯,好久不見,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