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散發出這種靈力的氣息的,而且一來就是幾個人一起的。
除了鷹之國出來的,沒有別的了。
但由於這幾個她以前沒見過,所以還是特地問了幾句。
“他讓你們跟着我做什麼?”
“殿下……殿下只是讓我們看看你有沒有什麼異常,殿下因爲上次您受傷的事情心有餘悸,一聽到您自己跑出來玩了,就讓我們馬上跟着……”那大漢是個很機智的人,這種時候不忘給自家殿下說好話,“殿下很擔心您的安危,讓我們一邊跟着一邊保護您……”
帝若歌仰着下巴,盯着他們一會兒。
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後,眼中有什麼閃動着。
她沉吟着。
一直到幾個大漢被她的目光盯得有點發憷。
接着,就聽到她說:“你們回去,告訴他,我不喜歡被陌生人派人跟着,也不高興把自己一舉一動都暴露在陌生人的眼底下。”
陌、陌生人???
幾個大漢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南宮雲墨。
都聽說這個小姑娘把殿下忘了。
沒想到,忘得這麼幹淨。
甚至好像還不大喜歡殿下啊……
“還愣着做什麼?”帝若歌冷哼了一聲,“還是說,你們打算跟我家蛇寶寶玩一玩?”
她慢悠悠的說着。
旁邊的蛇羣聽到她說是她家的蛇寶寶,頓時都興奮的仰着腦袋,吐着舌頭,神氣極了。
發出的嘶嘶嘶聲,卻帶着滲透人心的陰冷。
幾人頓時頭皮發麻。
“知、知道了……”
“我們這就回去跟殿下說。”
幾人正要走,又有一人猶豫了一下。
壯着膽子說:“小、小姐,殿下聽了這句話會很難過的,您真的……”他怯怯看她一眼,“真的要我們這麼說嗎?”
帝若歌沉默了一下:“你直接告訴他,我不想我平靜的生活被打亂就好。”
幾個壯漢對視一眼。
這句話好像比較委婉,沒那麼傷人了。
嗯,這個應該可以。
於是感激朝她鞠了個躬,往回走去。
他們一走,蠢金就捏着一條小蛇在手裏玩。
一邊撇嘴說:“這幾個人怎麼這麼傻啊,要是我,直接把你的話改一改再跟南宮雲墨說不就行了嗎?”
“鷹之國的人忠心耿耿,是絕不會對自己的君王說謊的。”
她早在很久以前就看透這點了。
那幾個人,打死也不敢欺瞞雲墨哥哥,一定會一字一句都告訴他的。
“我們回去吧。”
“不去逛了?”蠢金揚起腦袋,東西還有些沒喫夠。
“不去了。”
少女淡淡的留下一句。
蹲下去,伸出瑩白指尖,摸了摸其中一條小蛇的腦袋。
過了好一會兒,轉身,朝來的路走去。
瘦小的身影,越走越遠。
淡漠的氣息,在她身上愈發濃郁。
蠢金一瞬間又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剛剛明明還那麼有興致的帶着他到處逛,怎麼這一會兒就這樣了?
他哼了兩聲,連忙跟了上去。
見她一路都沒說話,情緒好像有些不對。
難道,是因爲剛剛南宮雲墨派來跟蹤的人嗎?
被南宮雲墨那小子跟蹤了,她應該是不會生氣的纔對,何況這幅模樣也不像是生氣。
那到底是怎麼了?
“歌丫頭。”
“嗯?”
“我能問下,你現在對南宮小子是什麼看法嗎?”他實在是琢磨不透。
帝若歌默了一瞬:“沒什麼看法。”
蠢金這蛇活了七百多年也是沒談過戀愛的。
於是直接歪着腦袋問:“你還喜歡他不?”
“以前喜歡。”她回了四個字,語氣很平靜。
“現在呢?”
蠢金又問。
這次再也沒有聽到她的答案。
擡起頭,看着少女絕美的側臉。
卻只見到她輕抿着脣,沒有說話。
一大一小,兩人一起向前走着。
過了好一會兒。
在汽車的轟鳴聲中,他才隱約聽到她輕而小的聲音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
所以,到底是原諒不原諒,喜歡不喜歡啊?
蠢金納悶的抓着頭髮想着。
對兩年前南宮雲墨叛變的事情,她完全隻字不提。
彷彿完全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樣。
可彼此,不管是誰,都心知肚明,那件事清清楚楚的發生過。
在她心裏,認認真真的留下過一道痕。
蠢金只覺得,帝若歌對南宮雲墨的態度,越來越奇妙了起來。
要說不喜歡了,那直接遠離就好了。
可她又不介意跟他接觸。
要說還喜歡,但她也沒有以前半點見到他就開心的樣子,甚至連失憶的時候對南宮雲墨的態度都比現在好太多。
他摸不透帝若歌此刻的內心。
而帝若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眼中神色愈發迷離起來。
別墅裏。
幾個跟蹤帝若歌的人,回去後,第一時間去跟南宮雲墨彙報了情況。
當他們把帝若歌說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給他聽後。
以爲這樣他們殿下會少受點傷。
沒想到,男人卻在聽完後。
靜默了好一會兒。
坐在辦公椅上,神色一暗。
低聲問:“她……是這樣說的嗎?”
“嗯,是的,殿下。”
爲首的壯漢低下頭。
沒有把帝若歌之前那句陌生人的話說出來。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敏感的察覺出來,這位從來把自己情緒隱藏得很好的,幾乎沒有過什麼波動的殿下,身上出現一種頹敗的氣息。
過了會兒,便聽他淡聲說:“你們下去吧。”
“……是。”
幾人離開,辦公室裏再度恢復寂靜。
南宮雲墨低頭,指腹落在無名指上,溫涼的戒指上。
冷清的眼眸中,光芒稍稍暗淡了下去。
不想要別人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小乖的意思,是要跟他劃清界限,讓他不要再去找她了嗎?
她是不是覺得這段時間,被他纏得有些膩了。
而離開去M的那幾天,讓她想通了不能再跟他糾纏下去?
所以,回來後她態度纔會冷淡那麼多。
想到這層意思,南宮雲墨只覺得心臟被狠狠的撕開來,血淋淋的疼着。
他閉上眼,像是能緩解疼痛似的,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