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齊齊看向長公主,在心中爲少女捏了把冷汗。
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一個孤女如何與權大勢大的長公主對抗。
所幸長公主並沒有動怒,眉角眼梢還是染着笑意。
可李心兒不幹了。
“誰和她開玩笑了。”陸文軒成了駙了還委屈了他,委屈了陸菲兒不成。
真正受委屈的是她,好不。
站在一旁的李心兒氣紅了眼,事到如今母親還要維護這個臭丫頭,還要低聲下氣地哄着這個臭丫頭。
在她眼裏,自己這個女兒到底算什麼?
難道還不如陸菲兒這個臭丫頭在她心中重要嗎?嫉妒,怨恨,不甘燒燬了她的理智。
她趁機衝上前去,猛地將長公主的手從菲兒手中拽了出來,揚起手就向菲兒一把掌扇去,卻被她一把握住手腕,狠狠一摔。
一直匍匐在地的雪獒,在菲兒受到威脅時,“嗷”一聲竄起,向李心兒了撲去。
嚇得李心兒節節後退,她目光驚懼地盯着雪獒,一臉慘白。
“雪獒,停下。”少女喚了一聲,雪獒衝着李心兒咧牙嗷了幾聲,甩了甩那條菊花狀的尾巴又重新乖乖地伏在了少女腳下。
少女放過了李心兒,可李心兒豈能罷休。
她色厲內荏地衝着少女尖聲叫道,“陸菲兒你個臭丫頭,你父親勾引了我母親還不夠,現在就連你也來搶奪我母親嗎?你還縱狗行兇。”
全場愕然。
這是來坑孃的嗎?還是嫌長公主不夠丟臉。
這個蠢貨。
“啪”的一聲,長公主擡手就給了清瑤郡主一個耳刮子。
李心兒的臉立時腫了一大片。
她無法置信的捂着臉,眼淚籟一下掉了下來,她望着長公主吼道,“你打我,你居然爲了陸菲兒這個臭丫頭打我。”
賓客們紛紛移開了目光,這個清瑤郡主蠢到讓他們不忍直視。
這女娃兒誰生誰氣。
她哭訴道,“你不是我的母親,我恨你,我再也不要再見到你。”
李心兒大哭着跑了出去。
要糟,一旁的百靈想也不想,忙提了裙腳跟了過去。
“姐姐,你去哪?”李鬱雨看了長公主一眼,喊着李心兒,也跟着百靈一起追了出去。
長公主頭痛欲裂,吩咐一旁的含笑,“你跟過去看看。”
室內的空氣再一次凝滯了起來。
嘉寶公主臉上興災樂禍,賓客們舉起了酒杯,衆人很是識趣地當作視而不見。
婚宴進行到現在,他們沒喫過一道菜,也沒有喝過一口酒,這婚宴辦的也算是前古無人,後無來者了。
陸文軒走到長樂長公主身邊,愧疚地望着她,“長樂,今日讓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不是。”
長樂長公主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孩子們不懂事,與你何干。”
長公主如此深明大義,爲他着想,讓陸文軒心中動容,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兩人相親相愛,在衆賓客眼中卻成了郎情妾意。
菲兒看着衆人輕視的目光,不經意彎了彎嘴角。
她的目光在長樂長公主身上一掠而過,她的這個姑
陸府位於京都金陵城南街太平坊,此時正值正午,嬌陽似火。
街道上人羣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清瑤郡主一路哭着奔進了人羣中,引來人們側目而視。
她抹了把眼淚,衝着人羣斥道,“看什麼看?”
“好凶的小姑娘”有人說道。
百靈和清平郡王趕了過來。
李鬱雨好不容易在人羣裏找到李心兒,見她沖人無端發泄怒火。
忙連聲替她道歉,“抱歉,抱歉,我姐姐心情不好。”
李鬱雨長得漂亮,又客氣有禮,很容易引起人們好感。
“還是小公子有禮。無防,無防。”那人擺了擺手,走遠了。
“你跟那些賤民道什麼歉。”李心兒說道。
“姐姐,老師說過人人生而平等。”他認真地說道,“而且剛剛明明是你不對,我們道歉也是應該。”
李心兒嗤之以鼻,現在她沒空和這個笨弟弟理論。
她得去皇宮。
“姐姐,婚宴還沒有結束,你還是和我一同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說道。
“回去?去哪?”她尖着嗓子說道,“去陸府嗎?你不嫌丟人?”
李鬱雨面上微紅,語塞道,“那你去哪?”
“去皇宮。”她擡手擦了擦眼淚,說道“我找皇后娘評理去,你陪我一起去。”
“姐姐,你別再把事情鬧大了。”李鬱雨勸道,“如果你不想回陸府,那你和我一起回長公主府。”
“我纔不回長公府,我就去皇宮。”李心兒負氣道,“你如果不陪我去,我就自己去。”
見李鬱雨久久不應答,李心兒甩掉他的手,沒好氣地道,“你到底陪不陪我一起去。”
李鬱雨擔心她的安危,只好無奈陪她一起。“那好吧,姐,我陪你去。”
見他乖乖聽話,李心兒心中的氣消了不少。
她再三告誡他,“鬱雨,我警告你,等下在皇后娘娘面前你可不許替陸菲兒那個臭丫頭說好話。”
“噢。”他應道。
她回頭看了陸府方向一眼,憤恨地甩了甩衣袖,這事兒沒完。
“走。”她說道。
陸府婚宴廳。
雖然成親禮出了一點意外,不過婚禮還得繼續舉行。
陸文軒含情脈脈地牽起了長樂長公主的手,說道,“繼續行禮吧。”
過了大約幾息的時候還沒有動靜,陸文軒向司儀望去。
有人肘了肘司儀的手,司儀這才恍然回過神了。
啊,可以開始了嗎?
這下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二拜高堂。”他說道,突然發現喉嚨裏乾乾的,說出來的聲音啞的不行。
“二拜高堂”他說道,這次終於喊出聲了。
尖銳的聲音如同利器割物一般,嘎嘎嘎,讓人聽了難受的要命。
陸文軒和長樂長公主的臉色不是難看可以形容了。
“噗哧”一聲笑聲從門口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