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琦月先唱——
爸爸的肩膀
鋪開愛的小牀
靠在他肩上,我進入了夢鄉
夢裏面見到爸爸的身影,是他給了我堅強的力量。
這時,監護室的門開了,兩抹身影悄悄進來,看到一對寶貝立在病牀前哼唱着歌,淚水頓時盈滿了眼眶……
爸爸的胸膛
是我心靈的港灣
躺在他胸膛上,聽他把故事講……
“爹地,請你一定要陪伴我們慢慢長大,”凌琦陽開始清朗地講話,“你在我們心裏就像太陽,像天空,像海洋,我們需要你,離不開你,醒來吧,爹地!”
話落,凌琦陽感覺掌中的手指動了,一下又一下……
“爹地!”他興奮地叫了聲,又扭頭對妹妹說,“爹地的手動了,他動了。”
身後的凌沫雪急忙奔過去,她淚流滿面,一手挽住兒子,一手挽住女兒,俯身對顧明煊說:“老公,聽到了吧?我們的寶貝來了!”
“爹地,你聽到我唱歌了吧?”小酸菜的手摸向父親的臉,“我愛你!I love
You。”
女兒輕柔的觸摸,讓顧明煊的眼睫毛似乎顫動了兩下。
凌沫雪激動得快哭,她知道丈夫要醒了,他真的要醒了。
“醫生!”陳怡蘭高興地跑出了監護室,撞到門外的丈夫,她激動地說,“明煊的手指動了, 動了!”
“好好……”顧錦成激動得快站不住,聲音發抖,“我……我去叫醫生。”
監護室裏,凌沫雪的手指輕撫着丈夫的額角。
此時,她清瘦的臉微紅,因爲開心,那佈滿淚珠的笑容就像沾了露珠的花瓣,“老公,你試着把眼睛慢慢睜開,慢一點。”
顧明煊的眼珠子動了下,但還是沒有睜開,手指卻輕輕勾了勾兒女們的手。
“爹地!”小酸菜高興得要蹦跳起來,“爹地!”
凌琦陽雙手包裹住父親的大掌,淚水直在眼裏打轉,“爹地……我就知道你會好的。”
“明煊!”凌沫雪見丈夫在努力,禁不住又愛又心疼,她貼過臉去,顫聲道,“你是最棒的,最棒的!現在慢慢來,別慌。”
主治醫生來了,他的臉上也洋溢着興奮的光芒,老遠就說:“奇蹟,真是奇蹟,已確定爲植物人的情況下,他竟然這麼早醒過來,大出我的意料。”
他開始給顧明煊做一系列的檢查,完了之後高興地說:“大家放心,他明天就會睜開眼睛與你們說話了。”
此話一落,大家全鬆了口氣。
笑的笑,哭的哭,而一直被護士擋在門外的楚磊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他一會兒叉腰走來走去,一會又站在門口朝門縫裏望。
看不到裏面的人,又聽不清他們的說話聲,這心撓得又亂又癢。
“喂,到底怎麼樣啊?醒沒醒?”終於忍不住,他在外面吼起來。
顧錦成走出來,臉上興奮的光彩依舊,脣角的笑意還沒消散,卻瞪了他一眼,“在醫院裏大吼大叫做什麼?你就不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嗎?”
“老兄,他是我女婿啊,你們看得見,我看不見,我能不急嗎?快說,他怎麼樣了?”
“明天就能醒過來。”
“要等明天啊?這手不是動了嗎?”這楚磊比誰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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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顧錦成從袋裏掏出一支菸給他,手一揮,“去吸菸室聊吧,別在這嚷嚷。”
凌沫雪一個人留下來陪顧明煊。
夜深人靜,凌沫雪坐在牀邊,俏麗的臉上盈着嫣然的微笑,垂眸給顧明煊的手輕輕地按摩着。
十多天了,她緊繃的心終於可以鬆開,這一下比吃了蜜還要甜,還有舒暢。
太興奮,她一直無法入眠,護士幾次提醒她可以去睡一會,她都搖搖頭,直到凌晨三點多鐘,她才趴在病牀上,手握着顧明煊的手闔上了眼眸……
夢裏,她發現顧明煊醒了,他坐起來,手指輕撫着她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深情地望着她,“雪兒,雪兒。”
“老公。”她蠕着嘴脣迴應。
“老婆,辛苦你了。”
她笑,眉眼彎彎,“不辛苦,看到你醒了,我好開心,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和孩子的。”
“嗯,我聽到你的叫聲了,只是太累太累,我的腿挪不動,眼皮也太沉……老婆,你瘦了,這樣的你讓我太心疼。”
“沒事,我還會胖起來的。”
“老婆,我愛你,我愛你……”
老公的聲音低醇磁性,落入耳中是那樣的親切溫柔,凌沫雪歡喜地抿着脣,脣角的弧度優美甜蜜。
她動了動身子,伸手想去摸丈夫的臉,結果手一伸,丈夫的手就握住了她,隨即一個溼熱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好真切,溫溫的,軟軟的。
“老公……”她呢噥了聲。
“寶貝。”
凌沫雪皺了下眉頭,迷濛的腦子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
“老公……”
“雪兒。”低沉的嗓音穿進耳膜,手背上又落下一個吻。
這吻驀然像電流一下擊醒了凌沫雪,她擡起頭,慢慢睜大眼睛,望着眼前一張熟悉的臉,她難以置信地呆怔了……
“明煊?”她叫着,揚起另一隻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明煊?”
“是我,寶貝。”顧明煊還不能坐起來,所以,他拉着妻子的手又湊到脣邊親了親,重複一句,“是我,寶貝。”
“明煊!”
凌沫雪撲過去,雙手捧住他的臉,目光從他的額角一直掃到下巴,爾後手指又摩挲一遍。
確定他真的睜着眼睛跟自己在說話,她眼裏的淚“叭嗒”一下落了下來,低下頭,她溼熱的脣興奮地蓋在丈夫的脣瓣上……
“鍋鍋,快快!快走啦。”酒店套房內,小酸菜不等哥哥把鞋子穿好就要拉他去醫院。
顧錦成笑微微地走進來,高興地對他們說:“你們爹地醒了,醒了!”
“哦耶!”小酸菜高興地撲過來,抱着顧錦成的腿,“爺爺,那他認識你嗎?”
“認識,他認識。”
凌琦陽開心地撲閃着一雙大眼睛,“爺爺,這麼說,爹地再住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是的。”
“爺爺!”小酸菜又興奮地叫嚷起來,搖着他的手,“快,你快打電話給姑姑,告訴她,我們跟爹地說話以後,爹地就醒了!”
因爲時差原因,顧欣妍接到父親電話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鐘了,她正準備閉上眼睡覺,聽到顧明煊甦醒的好消息,她睡意全無,一骨碌從牀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