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聽到安依娜和老梁在對話,她說:“我坐遊艇回國,茹思婭坐飛機跟你過去。”
老梁看了眼茹思婭身邊的小不點,“那安迪小少爺呢?”
“他跟着我走。”安依娜回答。
安迪一聽,馬上反對,“不不!我要跟着媽咪去接粑粑,我要跟媽咪走。”
安依娜微笑着蹲到他跟前,“你不怕飛得那麼高的飛機嗎?”
安迪搖頭,很堅強地說:“不怕,安迪是個小男子漢。”
安依娜看向老梁,老梁剛想回答,顧欣妍開口了,“不行!他太小了,飛機上衝或下降,氣壓都有變化,如果他想睡覺怎麼辦?還是跟安依娜夫人走吧。”
安迪聽懂了,他不高興地噘起嘴,走過來拍了下顧欣妍的手,“姑姑壞!”
“呵呵……”顧欣妍好笑,抱住他說,“迪兒,這架飛機沒有爺爺的專機大,坐上飛行員,你媽咪,還有姑夫就差不多了,小孩子不能坐,以後讓你粑粑帶你坐專機好不好?”
她話音未落,老梁開口,“大小姐,董事長說姑爺可以留在江珊島,他有一個月的暑假期。”
顧欣妍一怔,隨即高興地站起來,眼睛閃亮,“真的可以留在這兒?”
“嗯。”老梁點頭。
顧欣妍一時開心,轉身就往門外衝,不想迎面就撞上一堵肉牆……
她擡頭,驚喜:“小哥,你醒了?”
鄭易樺一手摟着她的肩膀,親暱地颳了下她的鼻子,“急衝衝的,想做什麼?”
“想找你呢。”顧欣妍羞澀地一笑,“老梁說你可以留在江珊島,對嗎?”
“對,是不是很開心?”他溫柔地朝她擠了下眼睛。
“開心,真的開心。”顧欣妍不顧外面有傭人,摟上他脖子,踮起腳尖就親了他嘴脣一口。
鄭易樺趁機扣住她的腦袋,深深地回以一吻,“愛你!”
“我也愛你,小哥。”顧欣妍嬌羞,臉上紅暈如桃花般綻放。
父親真是太有人情味,也太寵愛他們了,竟然安排他們暑假在一起,這是多美的戀愛時光。
因爲鄭易樺不去澳洲,加上安迪吵着一定要跟媽咪坐直升機,安依娜便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帶着安迪先去看顧浩然,然後坐飛機回國內。
至於遊艇,就讓他們直接回倫敦。
她這次的決定讓茹思婭非常開心,安迪跑到顧欣妍跟前,拉着她的手說:“姑姑,安迪不會害怕,也不會有危險的,梁大伯說給迪兒戴上耳機。”
顧欣妍聽完笑了,她抱起安迪,親親他的臉,“好,姑姑讓你坐飛機,不過,你千萬別睡啊,忍個半天,飛機很快就到粑粑那了。”
“嗯,安迪已經睡醒了,不會再睡的。”
……
楚磊聽說他們要走了,遂從雕刻室出來,帶上管家和兩個衛兵,穿着整齊,一起去停機場送別。
上機前,安依娜和茹思婭鞠躬再三感謝了他,安迪也朝他招招手,甜甜地叫着:“楚爺爺,你要來安迪家裏玩。”
楚磊微笑,讓管家送上一箱子曬乾的海鮮,朝他們揮揮手,“再見!”
飛機起飛了,大家退到海邊,看着這架銀色的直升機如海燕般衝
向了天空……
走了沒多長的路,顧欣妍牽着鄭易樺的手拽了拽,鄭易樺一怔,“怎麼了?”
顧欣妍朝前面呶了呶嘴,“看。”
鄭易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個卡曼蒂夫人獨自一人站在路邊的一片椰子林裏。
今天的她穿得非常漂亮,一件紅色碎花的長款連衣裙,頭髮梳理得高貴典雅,戴着閃亮的首飾,安靜溫婉地站在那,就像一尊與世無爭的美麗雕塑。
楚磊帶着人走到她跟前,她才屈膝一彎,說了句什麼。
楚磊視若無睹,氣宇軒昂地從她跟前走過,而卡曼蒂的眼睛便隨着他的身影在移動,一瞬不瞬的。
顧欣妍正悵然時,忽然發現楚磊停下了腳步。
心下一喜,顧欣妍拉着鄭易樺馬上過去,只聽楚磊揚聲道:“還愣在這兒做什麼?回去!”
“是,爵爺。”卡曼蒂又朝他彎了下腰,然後孤單單地穿過椰子林,快步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唉……”顧欣妍嘆口氣,無奈地扭頭看了眼鄭易樺。
鄭易樺對上她的視線,淡淡一笑,“別慌,爵爺能開口對她說話就是好事。”
“嗯?”顧欣妍迷懵地一眨眼,“他說的是什麼話呀?是讓她回去呀。”
鄭易樺又一笑,“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他是不會對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開口說話的,爵爺能開口,說明他心腸也有柔軟的地方。”
聞言,顧欣妍驀然想起了還綁在後花園的那個可憐女奴。
“小哥,你昨天晚上來海邊救下了一個姑娘?”她問。
“嗯,”鄭易樺誠實地點了下頭,“對了,今天怎麼沒看到她?”
“你當然看不到。”
“怎麼了?沒留下她?可昨天晚上,管家說爵爺同意她留下在這兒討碗飯喫。”
“留下了,但一大早就被爵爺命人綁到了樹上。”
鄭易樺驚訝,“發生什麼事了?”
顧欣妍把今天早餐時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鄭易樺聽完劍眉一攏,沉思道:“看來楚叔叔治家治島與我相像的不一樣。”
原以爲他是個行事隨便鬆散,很好說話,昨晚聽到槍聲都不以理會的島主,卻不想會因爲下人做事不利而嚴厲責罰,真的太讓人意外。
“你真的想錯了,楚叔叔手段很強硬的,他只對親人柔軟,離開N市來到江珊島,小叮噹就是他唯一想呵護,疼愛的親人,他把小叮噹視爲掌上明珠。
那個女奴不小心把熱乎乎的牛奶潑灑在了小叮噹身上,從愛的角度,他當然會因爲心疼而憤怒!又從治家治島的角度看,他懲罰下人做事不利,也是想殺一儆百,以後下人做事都會小心,也更敬畏他了。”
顧欣妍的解釋和分析讓鄭易樺微微點了下頭,但他又說:“可那個姑娘情有可原,一是她剛來,不懂這兒的規矩,二也是因爲她實在太害怕,畢竟是個陌生的環境,且她還小啊,說起來也是個孩子。”
顧欣妍望着他,微微一笑,“小哥,你真的很善良,也很理性。”
“呵!”鄭易樺寵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子,“謝謝老婆表揚。”
“走吧,我們回去看看。”顧欣妍又牽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