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喬輕歌試圖解釋時,剛剛喬曼舞不小的說話聲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後者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道,“我不想在這跟你吵,我們找個清淨點的地方再說。”

    ……

    由喬曼舞引路,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公寓的頂樓。

    當喬曼舞走進公寓小區時,喬輕歌還以爲她說的要談的地方指的是公寓,卻沒想到曼舞把她領到這風吹起來發絲迷了眼的頂樓。

    “這裏風景很不錯吧?我也是昨天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頂樓的空氣就是和低處的不一樣。”喬曼舞說着走向樓邊,“這真是個沒有人打擾,不用擔心祕密會被泄露出去,讓人可以放鬆聊天的好地方對不對?”

    “我從來這後還從沒發現有視線這麼好的地方。的確很安靜。”跟在後面的喬輕歌說着,還不忘提醒喬曼舞小心一點,當心掉下去。

    “輕歌,其實我從小很羨慕你不但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樣跑跳,你還那麼的聰明。就算看上去每天都在玩,卻依然學習成績優秀的不斷跳級。而我,因爲心臟病不能跑不能跳,更不能跟同學一起出去玩,去爬山游泳,平時車接車送的就算路都很少能走兩步。而在學習上,我更是不管怎麼刻苦努力,別說跳級了,就算在班級裏也不過只是箇中游水平。”

    對於喬曼舞的病,一直都是全家的心結。她這心臟病並非是先天性的,他們喬家也從來都沒有過心臟病史。聽爸媽說是曼舞剛出生沒幾個月得過心肌炎,因爲當時年紀太小,外加沒有及時救治落下了病根。雖然並無性命之憂,卻讓她不能再像正常的孩子那樣可以盡情的跑跳歡唱。就算家人把她保護的再好,幾乎事事代勞,也註定了她的性子從小到大都比較文弱孤僻。

    如果林浩軒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尤其是他說到曼舞小時候在被拐賣時因爲多家拒絕,又生了病他們便狠心把她丟棄,雖然不知怎麼的輾轉來到意大利,卻不難猜測,也許曼舞的心肌炎就是當時被拋棄後導致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從小爸媽都對她們事事細心,哪怕是一點點小病都放下一切,親力親爲的照顧,曼舞卻還是會染上重病甚至耽誤了治療時機了!

    那就是說,曼舞被人丟棄又患病時,她還並沒來到喬家!只是還在念念不忘的擔心着喬曼舞身上的胎記痣是否有癌變的可能性時,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有着花再多的錢也無法治好的心臟病,一顆心肯定會越發煎熬和自責吧?

    想到這喬輕歌越來越覺得,曼舞和喬家不管是處事方式還是思維都如此的不同,外加她對林浩軒如此敵對和怪異的態度,難道說……她真的不是喬家的女兒?

    ……

    在語氣平靜又帶着些憧憬說起小時候的事時,喬曼舞轉頭衝喬輕歌笑笑,“也許像你這樣,從

    小優秀到大的人是不會明白那種人與人生下來就註定不平等的感覺。因爲你一直活在陽光裏,不知道暗處的蕭瑟寒冷,所以你看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而我,從來都只能默默羨慕着你的一切,也隨着年齡的增長越發覺得,我可以忍受你比我優秀,但我絕不能允許身爲喬家的女兒,有別人比我優秀!我要用這優秀對得起我的出身,值得得到全世界最好的東西!也包括最優質的愛人。”

    “這些,你從沒和我說過。”喬輕歌幾乎艱難的開口道。原來有時不需要嘶吼嗓子也會沙啞的不成樣子。

    正因爲沒說過,所以當喬曼舞強烈的企圖心,爭奪欲出來時,用她自以爲是的高高在上踩在冷漠的雲層上俯視衆人,喬輕歌才覺得原來身在同樣的家庭背景,接受同樣的教育下,她們的思維和見解也是可以全然不同。

    只是他們喬家,從未出過自以爲是,思想偏激狹隘的人。

    “是啊,我從沒和你說過。我有很多事都沒和你說過。”喬曼舞眼中透着一種淡漠的疏離,卻幽深不見底的讓人看了直心頭犯怵,“我還沒和你說過,其實我知道昨天你根本就不是有任務要執行纔不陪我看電影。你和盛大哥在一起對不對?你們一夜未歸是整個晚上都在一起嗎?”

    喬輕歌一顆心倏地收緊!而讓她幾乎身體瞬間緊繃的並非是她如此直白的話,而是在她說這話時風吹過她的髮絲劃過她的脣角,那笑容宛如湖水盪開的漣漪般,漸漸放大加深的擴散開來。

    如此清淡而甜美的笑容,卻讓人有種心頭髮毛的感覺!

    喬曼舞臉上的笑越發的深起來,那雙眼睛一如平常的清澈動人,更帶着一種好奇的無辜,“他吻你了嗎?你們兩個……睡過了嗎?”

    她慢慢的靠近她,拉過喬輕歌的手。她的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竟讓喬輕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姐。你們之間是第一次嗎?還是……已經暗度陳倉好多次了?你們兩個住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肯定每天都過的很快樂吧?”

    喬輕歌幾乎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不由得皺眉,“喬曼舞,你在胡說些什麼!”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毫不掩飾的話居然會從連陌生人靠近都會臉紅的曼舞嘴裏說出來!而在說這話時,她臉上除了無比清晰的諷刺和冷漠,全然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她們之間,纔是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胡說?”彷彿對這個詞感到很是好笑,喬曼舞不由得輕笑出聲,“我說錯了嗎?要不然你脖子上的印記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時撞的嗎?嗯,如果你真的這麼說了的話,那我就勉爲其難的信一下吧。畢竟爸媽說了,要聽姐姐的話。”

    喬輕歌覺得,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血淋淋的真相疼痛又殘酷,再繼續僞裝、辯解下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她索性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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