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場合同工 >第275章 大壩阻擊
    城外一輛車在暴雨之中飛快地駛向河口市,車上的除了駕駛員之外只有兩個人。一身青灰色的軍服和一頂紅到讓人心顫的頭套,紅男爵的目光陰沉得像是古井裏的水。另一個卻是一個黑人女性,身材火爆,眼色溫柔的黑珍珠貝蒂。

    剛纔河口市巨大的爆炸聲,紅男爵已經聽到了。看着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的河口市,他明白河口市的水電站已經被徹底破壞,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爲了現實。

    紅男爵突然開口對司機道,“掉頭,向大壩的方向開。”

    “可是長官,我們不是要去河口市麼?”開車的祕社成員有些奇怪地道。

    “給老子掉頭!”紅男爵暴怒地吼道。

    “是的,長官。”開車的祕社成員從未見紅男爵如此暴怒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猛然旋轉方向盤,向着曼特貝拉的大壩方向開去。

    “爲什麼我們不進城?”貝蒂皺眉道。

    “剛纔的爆炸你沒有看見麼,火光幾乎蔓延了整個發電廠。他們已經炸燬了電廠,難道還會繼續留在城裏麼?通過大壩是他們最快的撤離道路。”紅男爵冷冷地道,“我要他們死在這條大壩上。”他的聲音寒冷的如同冰塊。

    林銳等人輪流揹負着已經昏迷的維塔克,正在暴雨之中沿着大壩狂奔。

    “孃的,這雨來得真是時候!”伊萬恨恨地罵道。

    “惡劣的天氣對我們雙方都是公平的,我們逃不快,他們也追不快。而且大雨會沖走我們留下的氣息,保證他們的軍犬也無法追蹤我們。所以總體上來說,還是對我們有利。”林銳沉聲道。

    將岸也點頭道,“抓緊時間撤吧,剛纔的爆炸足以把電廠的b區全部炸燬,他們無法從我們身後追來,只能繞路了。我們得把握這個機會,只要通過這條大壩,他們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

    “問題是,我這一下可是捅了祕社的心窩子了。他們肯定要發狂了。”秦奮回過頭苦笑着道。

    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一聲槍響。秦奮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敵襲!找掩護!”林銳猛然俯下身子,把秦奮拖到了一邊。在這大壩上就是光禿禿的混凝土路面哪裏有什麼遮蔽?他們只能翻滾到了大壩的斜坡一側,以躲避來自對面的射擊。

    “秦奮,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說話啊!”林銳抓着秦奮大聲喝道。秦奮的頸部不斷涌出溫熱的血,這一槍的子彈穿透了他的頸動脈。他艱難地道,“看來這次運氣……沒有在我這一邊……”

    “給我睜着眼睛。別睡,保持清醒!”林銳用力捂着秦奮頸部的傷口,鮮血在冷雨之中顯得格外溫熱。他的渾身都是冰冷的,唯有按住秦奮傷口的那隻手。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份溫熱正在逐漸離開秦奮的身體。

    伊萬微微探出頭,立刻又低下。他原意是想引誘對方射擊,以判斷對方的位置。但是大壩對面的敵人卻冷漠沉靜得如同石佛,根本不

    被任何引誘戰術所打動。他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有效射擊。

    “是他。”葉蓮娜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

    “88式狙擊步槍和5。8毫米彈藥,用的人很少。除了紅男爵之外幾乎沒有別人了。”將岸低聲道。

    林銳依然在按着秦奮的傷口,但是他已經知道,自己迴天無力了。秦奮的已經說不出話,眼神也逐漸黯淡下來。林銳終於放下了他的身體,幾乎就在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失去了太多的東西。

    秦奮是和他一起入西伯利亞集訓地的,在同一個寢室睡上下鋪。一起訓練,一起用餐,一起談論女人,一起分抽同一支菸。林銳還記得當時他們談論最多的是,如何在當傭兵的這段時間裏多賺點錢。然後以新的身份回家,冒充一下高富帥。

    林銳還記得秦奮當時那得意的臉。一想到這些,林銳就覺得心裏就像是撕裂了一道傷口。

    他轉過身,神色出奇的平靜。“葉蓮娜,幫我一個忙。”

    “什麼?”葉蓮娜皺眉道。

    “我出去引他開槍,你藉機會一槍幹掉這個雜碎。”林銳握着手裏的ak47,默默地換了一個彈匣。

    伊萬低聲道,“林銳,別衝動。紅男爵是個該死的狙擊手,在這個範圍內我們和他硬拼沒有什麼勝算。”

    “我沒有衝動,事實上我很冷靜,冷靜得要死。”林銳低聲道,“而且我知道該如何激怒他。”他伸手在自己的戰術包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頭套。這是上一次他擊傷紅男爵之後,從地上撿到的,紅男爵的頭套。他一直當作是戰利品放在了戰術包裏。

    這時,他拿出來只有一個目的。他要紅男爵知道自己是誰!

    沉默地戴上了紅色頭罩,林銳一個躍步衝上大壩,在大雨滂沱之中狂奔突進。手中的ak47一個長點射,對着紅男爵隱藏的方向射去。

    紅男爵在瞄準鏡裏看到了對面衝出來的人,微微有些一愣,因爲他突然之間明白了這個人是誰。是那個叫林銳的年輕人!既然是林銳,那麼這支小隊毫無懸念就是雙子星趙建飛帶隊的那一支傭兵精英。

    紅男爵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他們交手了,對他們的熟悉程度遠超其他傭兵。他知道這支隊伍之中還有一個超級狙擊手,那個俄羅斯美女。

    紅男爵冷笑了一聲,真是低聲道,“幼稚,想用這樣的方式來激怒我,引我暴露位置,再趁我射擊的間隙,用隱藏的狙擊手來對付我。”他端着槍蹲在暗處,一動不動,標準的蹲姿射擊姿勢在大雨之中依然穩如磐石。

    雨水打在了紅男爵的頭上和身上,順着他的槍身往下滴。他就如同石像一般的一動不動,身爲狙擊手,紅男爵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在於他的準,而是在於他的穩。精準,是基於絕對穩固的基礎上的。這個道理,從他第一天學射擊時就明白了。

    在狙擊的世界裏,通常誰更沉穩,誰纔是贏家。紅男爵看着瞄準鏡之中,林銳快速地輾轉騰挪,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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