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無法公開發行的韓流來襲僅靠地下傳播,尚且如此,如今有新歌榜和互聯網加持,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再拼一把啊,就差一千票而已。”呂康雙手死死抓住了顯示器,“努力努力這就不行了麼,給我往上衝”
“媽的新歌榜不是這麼玩的。”呂健使勁拉着呂康保護着自己的顯示器,“你這是主觀唯心主義。”
“不過這一期,票咬得很死啊。”夏歌衝着屏幕努嘴道,“呂康真的有機會。”
“不,他是最沒機會的。”呂健抓着呂康搖頭道,“如果韓流來襲不火還無所謂,火了必出事。”
“出事也對。”夏歌很快會意,起身拍了拍呂康,“珍惜你在榜單上的每一秒吧。”
“我知道,我早就做好被封殺的準備了。”呂康回頭紅着眼看着夏歌,“不過這正好證明,我是可以的,我可以成爲配得上妙齡的男人”
“你夠了,健身去”
“再努力,再努力”呂康就差砸顯示器了,“就給我一首歌,我只有這一次機會拼盡全力,燃起來”
“好了,這星期喬喬再給你錄一首。”
“說定了啊。”呂康迅速放下顯示器,興奮轉身。
“”呂健表情很不好,他感覺周圍的人已經摸透了對付自己的套路了。
這是要硬生生把一隻狗扶到一線啊
換榜過後的清晨,沒頭腦與不高興二兄弟一如既往的見面。
“臥艹”
“臥艹這次是真的日了狗了。”
即便yb與餘聲的組合橫空出世,即便林凡張沁藝的新歌非常鼓舞人心,但他們的光芒卻完全被一坨可怕的陰影遮蓋了。
“dog什麼來頭”
“不知道啊,我打聽了,說是獨立音樂人。”
“不知道個屁,製作人是.東樓好不好。”
“你認識”
“東樓就是西湖啊。”
“你這麼一說,龍的傳人詞曲是南槍。”
“大中國是北馬。”
“難道西湖是四兄弟”沒頭腦猛地拍了下腦袋,“太恐怖了流行情歌,嘻哈說唱,電子,民樂,通通都佔了,他們的爸媽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是四兄弟。”不高興否定了這個愚蠢的想法,“肯定是一個人,都是西湖的分身,不是呂健的分身。”
“果然是呂健麼暗地裏挖牆腳的傢伙”
“總之,太恐怖了,如果沒有餘聲和yb,星工場就以另一種形式霸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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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太過分了,本來以爲這期沒星工場的歌,想着會輕鬆一些呢。”
業內在琢磨這些複雜的事情,聽衆則相當多數投入了韓流來襲的大撕嗶之中,雖然票數依然只是暫居第二,但播放次數與話題性已經完全碾壓了我相信,甚至超過了有史以來全部的歌曲,一開始是講道理,擺理由,但人們發現這一點屁用都沒有,很快轉爲了無腦噴與無腦挺,能否掀起hiphop浪潮不說,狗哥至少通過他的歌曲,讓人們或多或少降低了智商。
美髮店的職員們跟着我相信的節奏做早操,旁邊小喫店則在播放着老鼠愛大米,主樓購物中心的背景音樂是忘情水,而廣場上的少女卻戴着耳機,聽着最心愛的boy王凱文翻唱的老鼠愛大米,她的閨蜜則在聽大中國,她們因此而吵架陷入冷戰,然而當她們走出購物中心的時候,一輛載着高功率音箱的哈雷摩托呼嘯而過,“艹你媽隔壁”的聲音貫穿了她們的耳膜。
剛剛刮過的民謠風,就此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南北風攪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經準備改行了。
墨鏡和馬甲成爲了呂健的標配,監視器和小馬紮成爲了他的夥伴,鏡頭就是他的語言,cut和nice是他最新的口頭禪。
立交橋上,12部中相對最簡單的活着正在拍攝。
夏歌穿上了標誌性的皮衣和牛仔,化身流浪歌手,跨着吉他,站在城市交通的交匯點,向行色匆匆的人們訴說着他的迷茫。
呂健則像魔術師一樣擺弄着光、景、人、物,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雖然名爲導演,但他其實仍然在學習中,聘請了整個攝製團隊當他的老師。
“老師,可以開始了麼”他老老實實給攝像師遞毛巾。
“這個啊,你要玩這個逆光效果,感覺太陽的位置還差了幾度。”攝像師拉着呂健半蹲在夏歌面前,“從這個角度看,最好是太陽的高度與夏歌的腦袋一致。”
“那還要等多久”
“半小時吧。”
“那個高度能保持多久”
“半小時吧。”
“那我們先拍別的”
“這個你跟劇務說的算。”攝像師擦了把汗笑道,“拍東西,可要嚴格設計好計劃表啊,要不真拍起來以後,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我有計劃表。”呂健從馬甲裏掏出一個本子,“上午810點,拍攝立交橋場景的第1、3、7、8、15、16鏡。”
“嗯,我看看”攝像掃了一圈,“你看,其中3、7、8要逆光拍攝,我記得分鏡腳本上,對太陽的位置是有需求的,所以這部分,要特意標出來,具體拍攝的時候,我們要有限安排這幾個鏡頭的拍攝時間,其它的其次,這應該是生產製片或者是劇務做的事,我們攝影主要是現場工作。”
“我以爲比較短,可以從簡。”
“呵呵,呂導,想把東西拍好,就沒有簡單一說,畫面上一秒鐘隨隨便便一晃而過的鏡頭,都是經過很久策劃,千錘百煉出來的。”
“那我們抓緊時間,先演練下那幾個鏡頭吧。”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