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高興不起來，甚至還因此心煩意亂……
爲什麼會這樣，封靳言想不明白。
既能救封氏，又能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對他而言，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爲什麼他會不高興，爲什麼他的胸口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強烈地空虛……
冷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吹得他腦袋隱隱生疼。
腦中一個恍惚，封靳言想起了白天那一幕——
陪完成初步治療的展成寧從醫院出來到甜品店，結果遇到了和元令璽一起、剛從甜品店離開的裘蝶和言歡。
言歡和元令璽有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封靳言沒關注，但他可以肯定，裘蝶看到自己了。
看到了，卻只掃了一眼，就迅速避開了他的視線，直接進了元令璽的車，彷彿兩人是路邊擦身而過，沒有半點牽扯的陌生人……
隨着大腦不受控制、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那一幕，胸口那股空虛感也越來越強烈，巨大的赤洞一般，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下去。
封靳言不懂自己怎麼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只知道情緒越來越煩躁……
拿着煙和打火機下車。
準備點火的瞬間僵住，久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直到火燙傷了指，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熄滅。
怔怔地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封靳言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無意識中，將車子開到裘家的單元樓下……
抽出一根菸點燃，他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才擡起頭，隔着青白色的煙霧朝樓上望去——
裘家燈火通明。
樓層比較高的關係，封靳言只能看到燈光，無從得知裘家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憑着對裘家人的瞭解，封靳言可以想象，裘家現在一定很融洽，或許正在高興地商量着怎麼過新年……
望着那抹溫暖的光，封靳言忽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融入。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裘晉康手機……
……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裘晉康夫婦已經回房了。
元令璽纔是外甥女認識十幾年男友的事給裘晉康帶來的衝擊太大，以至於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他也沒能回過神來，一直坐着發愣，連手機呼了都沒注意。
正在整理洗澡要換的衣服的言蘭提醒了好幾次，也沒能讓他回神，只好替他接了。
“叔叔……”沒看來電話題，所以聽到封靳言聲音的時候，言蘭愣了好幾秒。
回過神來的剎那，言蘭是想直接掛斷的。
想到隔壁房間的外甥女和元令璽，忍下了這個衝動，拿着手機去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