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着道路開,很快就到了鬧市區。“這裏離你們公寓已經很遠了,要不你靠邊停車,我把它就地放了吧!”趙無極提議道。
唐心潔拋給他一個白眼,“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你把它放在鬧市區,它要是去禍禍別人怎麼辦?它要是被車壓了怎麼辦?”
趙無極心裏很是憋屈,公德心是什麼鬼?這是老鼠,人人喊打的老鼠好伐!
你不忍滅了它也就罷了,還要把它放生,還擔心它被車壓。妹紙,你的慈悲用錯地方了吧?趙無極用眼神狠狠的剮了那粉嫩的大腿兩眼。
“聽聽音樂吧?”唐心潔按了播放鍵,原本安靜的車內響起了悲涼的旋律,那是阿桑的歌。
“其實我早應該瞭解,你的溫柔是一種慈悲,但是我怎麼也學不會,如何能不被情網包圍,其實我早應該告別,你的溫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還深深的沉醉在,快樂痛苦的邊緣……”
“你溫柔的慈悲,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再也不能給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擋不了我的淚水,你溫柔的慈悲,讓我只知道如何後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再也癒合不了我的心碎……”
忽然之間,趙無極好想哭,既爲阿桑,也爲此刻的自己……
半個多小時後,車已經遠離了市區的道路,開到了城市邊緣的公路上,趙無極很懷疑唐心潔只是漫無目的的開。
趙無極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了,這個點在公路上開,或許還不算有病,但不是趕路,不是去郊遊,不是去兜風,而是去放生一隻老鼠,那絕對就是有病,還病的不輕。
趙無極轉頭望向唐心潔,那一瞬間,趙無極有點恍惚,恍惚之間覺得唐心潔的身上正散發着聖母的光輝。菇涼,你真的有病,我無藥可醫……
陳悅躺在一塊大石上,嘴裏叼着根野草,仰望着夜空。今夜有月亮,無雲,按理說不是盜墓的好時候,但也無所謂了,一個小墓葬而已,老大說動手就動手唄!
說是望風,其實沒什麼必要,小墓葬而已,估計個把小時就搞定了,更重要的是等着一會兒幫忙接應他們上來。
陳悅的視力在團伙裏不是最好的,但再好的視力放在黑夜裏也沒啥用,幹這勾當就得黑燈瞎火,他的聽力異常靈敏,因此被老大安排望風,這一望就是好些年,說是盜墓賊,可他就連墓穴都沒進去過幾次。
盜墓這一行,相對於地底下的風險其實地面上的風險更高,幹這行的對地下的門道那都是輕車熟路,而地面就不一樣了。
地面的風險主要來自於人,分兩種,一種是警察,一種是人民羣衆,很顯然,人民羣衆比警察更危險。
掰手指一數,入行七年有餘,幹活時碰到警察的次數爲零,可被喫瓜羣衆無意中發現卻是不下十次,被滿村壯丁扛着鋤頭鐮刀追得滿山跑都得有三五回。
警力有限,人民羣衆的力量無限啊!難怪唐太宗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太TM有道理了,這見識,這覺悟,難怪人家能改朝換代坐擁江山。以後有機會要去他的墓葬拜訪一下,不過有好些同行早已捷足先登了
眼睛有點酸啊!陳悅閉目養神起來,片刻後他猛的睜開了雙眼,不好!有人來了!
陳悅一個翻身,把耳朵貼到了地方,凝聽了一會兒,趕緊拿起一旁的夜視望遠鏡瞭望起來。
一輛小車出現在了視野裏,陳悅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下了些許,不是警察啊!我就說嘛!
不過這深更半夜的,這輛車開到野地裏幹嘛?陳悅趴在地面,好奇的用望遠鏡觀察起來。
車子在路邊停下了,陳悅可以看到車內的情景了。咦?一男一女,他們爲什麼把車停在這裏?
不是吧?要車震嗎?這也太會挑地方了吧?城裏人真會玩啊!陳悅一邊感慨,一邊目不轉睛的觀察,生怕錯過了什麼。
趙無極先從副駕駛下車,手裏拿着鐵罐。唐心潔沒有把車子熄火,車燈亮着,下了車就往趙無極這邊走來。
“放哪啊?”“隨便,離車遠一點,以防它又鑽到我車裏。”“怎麼可能。”
趙無極沿着大石頭的方向走了幾步停下,唐心潔沒有離開車旁,只遠遠的看着。趙無極這才擡頭環視了周遭一圈,我去!這不墳場麼?
回望了唐心潔一眼,真是不知者無畏啊!唐心潔這才發覺四周有點不對勁,催促道:“你快放了它,我們趕緊回城的。”
“知道了。”趙無極應了一聲,伸手去掀蓋子。手剛碰到蓋子的時候,趙無極眉頭不由皺了皺,咦?好像不對啊!
打開一看,果然!我就說嘛!怎麼會一直這麼安靜。那邊的唐心潔見趙無極不動,焦急的問道:“快放啊!怎麼啦?”
趙無極回頭道:“呃……好像悶死了。”“什麼?”唐心潔一聽這還了得,小跑過來,到了趙無極跟前停住。
她想看又不敢看,面有慼慼的又問了一遍,“真死了?”趙無極點頭,“嗯啊!鐵罐太密封了,我都說別來這麼遠,你不聽,開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它能不悶死嗎?”
唐心潔一臉委屈的道:“怪我嘍?”趙無極見狀忙又安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它命薄。”
“那現在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扔了閃人唄!難不成你還打算讓我挖個坑把它給葬了呀?”唐心潔一聽,“咦?這個主意不錯,我怎麼沒想到?”趙無極……
唐心潔只是站着不動,眼巴巴的望着趙無極,趙無極心裏那個悔啊!瞧我這張嘴,這不自己給自己挖坑麼?
罷了,也就一鐵鍬的事。趙無極轉頭對大石那邊道:“喂!那邊那個哥們!有鐵鍬麼?借一下!”
“啊!”唐心潔如受驚的小兔一蹦三尺高,落地後飛快的往趙無極身後一躲,“你……你在跟誰說話?別嚇我啊!”
她雙手揪着趙無極的衣服,小心的探出腦袋看了看前面,然後又飛快的縮了回去。
趴在大石後的陳悅也嚇了一跳,他是在問我?他發現我了?不可能吧?趙無極又道,“嘿!趴石頭後面那個哥們,說你呢!有鐵鍬沒?借一下。”
唐心潔鬆開趙無極的衣服,雙手緊緊攥住了趙無極的左手,那雙小手涼涼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