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的時候大雄嘆道,“哎,可惜沒青菜。”
老葉指了指大雄家後面的菜園,“裏面多的是,提手電筒去摘吧”
於是月光下的菜園就有了我們三的人影。
手電一照,哇,綠油油的一大片菜地啊
我覺得有點作賊的感覺,但又不像,提着能照亮半畝菜園的手電,哪有這麼明目張膽的賊啊
大雄說沒事,這裏面有一塊是他家的菜地,至於哪一塊就分不清了,呵呵
大雄說都是親戚妯娌的,分什麼你的我的,哪棵大就摘哪棵。
老葉問這菜沒打農藥吧大雄撓撓頭說,“不清楚,不至於吧,都是種來自己喫的。”
老葉想了想說,“這菜都快能吃了,應該沒打農藥,摘吧,喫不死人。”我暈
大雄握住一棵菜問老葉,“是一棵棵拔呢還是一葉葉的掰啊”
老葉說都可以。大雄想了想說,“爲了我們以後宵夜還有的喫,還是一葉葉掰吧。”
也是,拔一棵少一棵,不能太糟蹋了。
於是他們兩這棵菜掰幾葉,那棵菜掰幾葉,沒一會就摘了一臉盆的青菜。
臨走時大雄還不忘拔了幾根蔥,我也是呵呵了。
大雄和老葉都是廚房好手,沒我什麼事,他們兩洗,切,煮,沒一會就開鍋了。
幾杯酒下肚我們就說開了,掐指一算,我們認識十年了。
我問老葉他女兒幾歲,老葉說滿三歲了,特麼的,當我還在大學逃課時他就當爹了。
我問大雄什麼時候結婚,大雄說我什麼時候結他也什麼時候結。
我笑了笑,“我你5,你跟我比什麼跟老葉比啊”
老葉也笑了,拍着我的肩膀道,“我6,大你三歲,奇怪,我們怎麼會玩的這麼好來着”
我撲的一聲差點沒把剛喝到口的酒給噴了出來,“你還好意思說,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怎麼留級留成了我同桌。”
老葉抓抓頭,“是啊,當初開學時我本來是初二,去原來的四班報名,居然沒我的名字,問了下老師,老師要我去一班報名,初一一班,我一聽壞了,原來留級了。”
呵呵,搞笑。大雄喝不了酒,沒兩杯臉就紅了,他就故意裝喝的很慘了的樣子,唯妙唯肖。
我不喫他這套,捅捅身邊的老葉,“你看他演的像吧,才半瓶酒呢,我說樣,你沒拿奧斯卡影帝算是埋沒你的天分了。”
大雄笑了笑,開始夾青菜下鍋,“呵呵,我們喫菜,喫菜。”
我和老葉停在那裏抽菸,菜熟了,大雄說喫啊
老葉說我們抽菸呢。大雄便先吃了,他吃了一會兒誇道,“這菜真嫩,你們快喫啊。”
我笑了笑,“當真”大雄說,“騙你幹嘛”
我點點頭,“打了農藥能不嫩嗎”
“我靠,”大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拿我來當白鼠,試喫後看看菜有沒農藥來着。”
大雄笑罵了句,“你媽媽的。”
玩笑過後,我夾菜一試,還真別說,這菜還真挺嫩、挺好喫
看着幾年前寫下的這篇日誌,趙無極不由潸然淚下。
隔了一會兒趙無極轉頭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下來了,手機還是沒響,按捺不住的趙無極又撥了大雄的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趙無極聽見了那頭的嘈雜聲。
“現在有新的消息了麼”趙無極問道。“沒大家還在找,但天黑了,江面上搜尋的船隻少了很多。”大雄情緒低落的道。
“到現在爲止還是一個都沒找到嗎”“嗯,一個都沒找到。”“救援人員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不會,縣裏的人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話聽着就讓人心情更加沉重,趙無極深吸一口氣,“你還在現場”“嗯”“你那邊好像很吵”“你等一會兒,我走遠點再跟你說。”
隔了幾十秒後,大雄道:“現在還好了吧”“好多了,剛纔你那邊爲什麼那麼吵。”
“失聯的三人的家屬來了,多的來了十幾個,少的也來了三五人,那些娘們帶着孩哭天搶地的圍着縣裏的領導”“哎”趙無極只能一聲嘆息。
“老葉家都有誰來了”“他母親,他老婆,他的兩個女兒,他妹妹,他妹夫,還有幾個叔伯和堂哥。”“他父親沒來”“他父親去外省幹活了,得了消息正往回趕呢”
“他們的情緒還好吧”“哎,能好到哪裏去男的還能剋制點,他母親都哭暈過去了,他老婆抱着兩個女兒母女一起哭嚎,嗓子都啞了”聽着大雄的話語,趙無極可以想象的到那悲慘的情景。
又和大雄在電話裏說了一會兒,離翻船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時了,各種消息彙總後,也有更多的細節被還原了出來。
龍舟比賽是分組進行,兩條龍舟爲一組,當時老葉他們村的龍舟率先衝過了終點,或許是太過興奮,過了終點後衆人又猛得往前滑了幾十米,待隊員們停槳後,舵手拐彎,就在拐彎的時候側翻了。
當時比輸了的那條龍舟距離翻船現場最近,立刻劃了過去救人,附近水面上的兩條漁船也靠了過去,水面上的人都被救了上來。
上了岸後,大家還是歡天喜地的,沒把剛纔的翻船當一回事,還放了鞭炮,頒發了證書,準備走的時候,才發覺不對勁,人數少了
這下衆人才恐慌起來,領隊讓龍舟隊員按龍舟上的位置分列兩隊,畢竟都是一個村的,還一起劃了好幾天,大家都記得自己身邊和前後位置坐的是誰,這樣一排列,赫然發現少了三人。
這三人都在龍舟中部的位置,位置雖然沒連在一起,但相隔不遠。於是衆人才趕緊開始搜尋江面,並報了警
本來划龍舟是件好事,沒想到整成了一場悲劇。掛了電話後趙無極心神不寧,一個多時了,幾乎沒有希望了,只能期待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