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聲響,第一聲很多人都沒聽清。
可是遠處的大海上一聲聲汽笛聲音悠長,全場人凝神細聽,聽得清清楚楚。
很顯然,有船來了,而且聽汽笛的聲音,他們的方向就是往這一邊來的。此時已經是深夜,什麼船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麼敏感的地方?
母其雅道:“山下,怎麼回事?”
山下坤生已經完全慌了神,他無法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船上有雷達,空中有飛機盤旋巡邏,蛇島周圍一百海里,都在全方位的監控之下,怎麼可能突然有一輛船過來?
下意識山下坤生就覺得不妙,對方出乎意料的到來,這說明其是不速之客。在蛇島周圍,敢冒犯山中會,敢做山中會的不速之客的人還能有誰?
“我……我馬上去查,馬上……”
山下坤生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神氣,他決定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龐醫生到了南海,不管他和平田一郎的勝負如何,山下坤生都不願賭,儘管南海是天羅地網,理論上就算是天神下凡,估計也不能輕易脫身,可是山下坤生還是覺得不能僥倖。
龐醫生他可是親自照過面的,其兇威之盛,他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在蒼莽山,山下坤生也設下的是必死之局,兩大通玄尊者,加上一頭傳說中的妖獸“通天水犀”,龐風斬殺了兩尊通玄高手,和“通天水犀”大戰全身而退,然後他再回頭過來殺光蒼莽山和中原六省的倭人和太平道的道士。
那一次大籌劃,山下坤生動用了幫中培育了二十多年的精英,這些精英毀於一旦,僅僅只有他一人得以逃脫,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而這一次南海之戰,也是山下坤生籌謀策劃的,也是必死之局。
一尊S級殺手平田一郎在這裏佈置了幾個月,山中會在周圍密佈高手,還有東南亞,阿三,米利堅的母其雅,歐洲的高手,這麼多高手在,龐風還能全身而退?
想想都不可能……
山下坤生說去查,立刻便走,看他的樣子驚慌失措,累累如喪家之犬。
楊安妮心中忽然覺得無比快意,山下坤生是15K的大仇人,她恨不得啖其血肉,將其生吞活剝。
看到山下坤生驚慌的樣子,楊安妮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大聲道:“山下坤生,你別逃,龐醫生駕到第一便殺你,你逃也沒用,試問你能逃到天涯海角去麼?“
楊安妮這一喊,純粹是製造混亂,信口開河。
可巧就巧在山下坤生心裏發虛,他的確是要逃,可是楊安妮是怎麼識破他的呢?
山下坤生以心智高絕見長,在山中會中的地位非常的高,山中會很多陰謀詭計都是他策劃的。但凡玩陰謀的人,必然多疑,楊安妮識破了他的心思,他哪裏還敢留,當即速度更快,旋即消失在宴會廳,竟然直接凌空從海上跳了出去。
“譁!”山下坤生這個表現引起全場大譁。
就連母其雅都愣住了,她太尷尬了吧,中原龐醫生原龐醫生是三頭六臂還是通天怪物?
山下坤生撤了,阮之河和許天生的腰桿子立刻挺直了,兩人齊齊衝着母其雅拱手道:
“教母,感謝您的盛情款待,今天的宴會很有意思,我們受益良多。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告辭了!”
兩人說告辭,便迅速轉身,母其雅身後幾個西方面孔的男子眉頭一挑,還待阻攔,許天生冷喝一聲:“滾,不想死的就滾蛋!”
“是麼?我來看看誰敢冒犯教母!”
一名西裝男子揉身而上,突然攻向許天生。
許天生面對這一擊,頭都不會,直接回敬一掌。
“轟!”一聲。
空氣直接炸開,這西裝男子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牆壁上,當場暈死過去,預後如何還不知道。
許天生一出手就傷人,絲毫不顧母其雅教母的面子。
母其雅何許人也?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眉頭一挑,就要有所舉動。
阮之河道:“教母,我知道您的修爲深不可測,可是我和許盟主聯手,您要殺我們只怕也要費一番周折,不信您試試看?”
阮之河這一說,母其雅心中一沉。
阮之河一下擊中她的軟肋,這一次南海的局面,母其雅是要營造出所有人團結一心,共同對抗龐醫生的氛圍,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南海這裏就是天羅地網。
現在龐醫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就是來了,在這個時候,母其雅需要對付的頭號大敵是龐醫生,和阮之河幾人撕破臉太不明智了。
一念及此,她咯咯一笑,道:“阮幫主說笑了,我們的宴會來去自由,二位請吧!”
阮之河和許天生冷哼一聲,走下的懸梯,率領兩幫人馬乘着小艇離開了。
他們一走,楊安妮冷冷的道:“我們也走,擡手我爸爸和何叔!”
15K幫和臺島林金環一行人站起身來,欲要離開,卻有七八個黑衣人圍攏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楊安妮勃然大怒,先前她狐假虎威完全是信口胡謅,現在她更是底氣足了,她雙手卡腰,走到西裝黑衣人面前,大聲吼道:
“你們教母剛纔說的話是放屁麼?她是不是放了一個屁?”
幾個西方男子對華夏語似懂非懂,聽得迷迷糊糊,但是楊安妮的話帶有侮辱性的字眼,而且針對教母,這很清楚。
當即幾個黑衣人勃然大怒,正要動手。
母其雅叱喝道:“都住手……”母其雅眼睛眯眼盯着楊安妮,嘖嘖道:
“楊小姐出言犀利,這固然是好,可是罵人卻就不好了!”
楊安妮冷冷的道:“我哪裏是罵人啊?我是幫你教訓手下,她們把你的話當成了一個屁,你剛剛說來去自由,他們立刻就來堵住我們,他們可不是把你的話當成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