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要事要辦，如果事情順利，或許我會返回這裏幫你們一把也不一定。”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水面，心裏惦記着張道玄還有那十個救援隊員的安危。於是暫時拒絕了老鬼的請求。事有輕重緩急，眼下我不能放棄那些隊員的安危，還有那些被埋在礦井下的工人們的性命不管。反正這些陰魂已經在這裏待了幾十年了，再多待一些時日相信也無礙。
見這些陰魂並無惡意，我將符文劍插回了劍鞘，開始往身上穿戴起潛水設備來。在這裏已經耽誤了幾分鐘，張道玄他們在下邊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我得抓緊時間去和他們匯合，然後沿原路返回再做打算。
“仙師可一定要記得回來！”被困在這裏幾十年，出去又不敢，回去又無門。可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遇上了我。本以爲我這個身上道力充盈的人能幫他一把，可是眼下我又要棄他而去。一時間老鬼是悲從心中起，帶着哭腔在那裏招手嚎啕了起來。
“等着吧！”我衝那些面露無助之色的陰魂們揮了揮手道。說完將呼吸器含進嘴裏，又將方纔甩到一旁的蹼撿回來穿戴好，一個縱身就躍進了水中。
“噗通！”一聲水面上濺起一朵水花，我扎進了水下。睜眼看去，張道玄和救援隊員們已經不見蹤影。我雙腿接連擺動，頭下腳上的加快了下潛的速度。才幾分鐘的時間，他們應該不會走太遠，我心中如此想着。可是隨着下潛的深度逐漸增減，我發現了一絲不對。水下不單單沒了張道玄他們的身影，更讓我心中一驚的是，就連之前吊在水中的那具浮屍也消失不見了。我將射燈四下裏照射起來，心中祈禱着能讓我發現張道玄他們。可是一直潛到了水底，我也沒有看見他們。
“難道他們先回去了？”我心裏暗自猜度着，隨後調轉了個方向，順着水底向來時的方向游去。等到氣瓶上壓力錶的指針指向了那根紅線，我終於找到上浮的地方從水裏浮了上來。我順利地返回了入水處，不過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心裏頓時涼了一大半。在我們離開之後，這裏又一次發生了小規模的坍塌。岸上被斷裂的預製板和扭曲的鋼筋堵了個嚴實，只留下了一個勉強能容人通過的洞口。最主要的是，我沒有發現張道玄他們的蹤影。
“裏面有人嗎？有人回句話！”正在我解下已經空了的氣瓶準備上岸去查看一下情況的時候，從坍塌處的對面傳來了一陣喊聲。我聞言心中一喜，快步上了岸，貓腰鑽進那個鋼筋密佈的狹小洞口向外爬去。
“程同志？他們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可是對方的回答讓我徹底失望了，站在我身前的不是張道玄也不是救援隊的任何一個隊員。而是之前送我們進來的那個救援隊的負責人。此時他舉着礦燈，手裏拿着對講機帶着一羣救援隊的隊員看着我問道。
“他們沒有回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有些頹然地坐到一塊斷石上道。我看着他們下水的，中途只是跟他們分開了幾分鐘而已。十一個人啊，怎麼就不見了呢？我咬着牙，從革囊裏摸出一盒煙拆開，點燃了一支沉着臉在那裏想道。
“程同志和他們走散了？那麼發現倖存者沒有？”救援隊正牌隊長現在最關心的是那些礦工的下落。我聞言搖搖頭，狠吸了一口煙之後坐在原地回想起剛纔經歷過的一切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我不相信我們會無緣無故走錯了路，更不相信張道玄他們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該我們上了！”見我搖頭，救援隊長心裏也急了。一回頭，衝身後的幾十個救援隊隊員們吼了一句，就準備順着我爬出來的那個洞口爬過去。
“人多沒用，裏邊的情況比較複雜。如果你不想有更多的人失蹤，就暫時不要再派人下去了。給我準備兩個氣瓶，我再下去一次，如果還沒結果，你們再行動！”我一擡手將菸蒂彈了出去，然後站起身來攔住了救援隊的行動。
“你一個人？”隊長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了我一句，他不知道我哪裏來這麼足的底氣，一個人就敢下到情況錯綜複雜的礦井裏去找人。
“一個人夠了，在我們回來之前，千萬不要再派人進去了。”我沒時間跟他多說，起身走到他身前，從他手裏奪過兩個氣瓶連接安裝好之後轉身就彎腰準備進洞。在臨進去之前，我還不忘回頭再次叮囑他一句。
“喂......”救援隊長眼看着我鑽進了洞裏，一伸手喊了一嗓子。隨後一跺腳，帶着隊員們鑽出了礦井向上級彙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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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你說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呢？”再度潛入水中，我一邊向前遊動着，一邊在心裏問起了顧纖纖。如果說是遇上了鬼打牆......那可能嗎？我馬上在心裏否認了自己的這個念頭。就算鬼打牆瞞過了我，它還能瞞過顧纖纖？往常但凡有不對的地方，纖纖總是會第一時間提醒我。這一次她沒有出聲，就證明途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又或者，有異常，只是我和她都沒有發現？那麼異常在哪裏呢？我雙腿上下襬動着向前游去，心中不停捫心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