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前頭那個十字路口,差不多就到家了。”遠遠看着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小胡心裏略微放鬆了一些。十字路口位於新老城區相接的地方,過了這裏就到了新城區。
“吱...”眼看着綠燈還有9秒才跳,路上只有零星的幾輛車在行駛着,小胡加了把油提了點速度。一個孩子忽然從路邊衝了出來,小胡一腳剎車下去,車當時就被剎死在路上。車就那麼橫在路上,小胡手忙腳亂的解着身上的安全帶。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甚至感覺到了一陣尿急。
下了車,小胡扶着車身畏畏縮縮的來到車頭處,深吸一口氣壯着膽看去,卻什麼都沒看見。孩子呢?不是撞上了一個孩子麼?孩子去哪裏了?小胡的眼前什麼都沒有,他蹲下身子向底盤下看去,依舊是什麼都沒有。心裏驟緊還松,讓小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好半天,一直到一個開車路過的人問他怎麼了,他纔回過神來。扶着車身回到了車上,小胡好久纔將車重新啓動。將車靠到路邊,他從兜裏摸出一支菸點上,一邊抽着一邊回頭朝身後那個路口看去。
“喂,你在哪呢?還回不回來了?不回來我可把門反鎖了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胡身上的手機響了。他使勁搓了搓臉頰,拿出手機一看,是媳婦打來的。
“送科長回去耽誤了,我已經看見咱們小區了,5分鐘就到家。”小胡看了看時間,已然是夜裏10點多了。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對媳婦說道。
“5分鐘,過了時間還不回來我就鎖門。”媳婦嬌嗔着掛斷了電話。小胡將車啓動,緩緩向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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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干嘛去了?怎麼一身的煙味。”進了家門,媳婦拿過拖鞋來讓他換上。然後抽了抽鼻子問道。煙這東西,她素來管得嚴,一天不得超過六支。可是聞着丈夫身上的煙味,怕不是躲在外頭抽了大半包的樣子。
“一上班就被科長抓了壯丁,今天陪他在市裏跑了一天。說是明天和後天放我兩天假,油錢給報銷。”小胡強笑了笑,脫掉外套癱坐在沙發上對媳婦說道。
“快去洗澡,坐着幹嘛呢,洗完澡早點睡。”媳婦將小胡從沙發上拖了起來,然後將他往衛生間推去道。早點睡,小胡明白這是媳婦準備要驗槍了。
“你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去哪花了的?”洗完澡,媳婦把玩了許久,也沒見小胡有個反應。於是女人心裏起了疑。往常男人被她一握就行了的,今天怎麼十八般武藝使了個遍,也沒見個動靜?
“我花個屁,不是說了陪科長在市裏忙了一天麼。我累了,早點睡吧。”跟媳婦嘴裏的早點
“你這個死鬼...”媳婦好不容易主動一次,自家男人卻還沒個動響。惱羞成怒之下,她狠擰了小胡幾把,然後一腳踹着他身上嗔道。總之,這一夜夫妻兩都沒睡踏實。女人是心裏犯堵,男人則是心裏有事。
“小胡啊,昨天辛苦你了啊。在家休息兩天,後天上班來我辦公室拿油票。對了,下回要辦事,我還找你啊。”第二天上午約莫10來點鐘,窩在沙發上哈欠連天的小胡接到了科長的電話。
“行啊科長。”上司發了話,不行也得行。
“過段時間,我看看能不能讓你專門給科裏開車。車就用你的,保養維護還有油錢科裏出。也省得你整天跑銷售,辛苦不說還掙不了幾個錢。我這個科長夠意思吧?我對你夠意思,你可也得對我夠意思纔行。”似乎是因爲昨兒酒後亂了性的事情落了小胡的口實,又或者是在暗示小胡該孝敬他了。總之科長給了小胡一顆甜棗,然後又點了他兩句。
“夠意思,夠意思...”小胡滿腦子都是小辮兒在飛舞着,哪裏還有閒心去琢磨科長話裏的意思?隨口答着話,他扔了一顆腰果到嘴裏。這是媳婦要求他喫的,說是喫什麼補什麼。爲了給他補,媳婦還準備爲他做爆炒腰花喫。
兩天的時間小胡是在煎熬中度過的,因爲這兩天,他跟他媳婦一次也沒成功過。腰果吃了半斤,腰花兒炒了兩盤,依舊沒啥蛋用。小胡的媳婦甚至準備送他去醫院看看,到底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是器質上的問題。第三天去上班的時候,小胡甚至有些逃出生天的感覺。
“來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年青人剛結婚是有些索求無度,可也要懂得節制不是?油票拿去,待會跟我去一趟市裏。還是上次那個部門,今天得跟人家把協議給簽了。”到了科長辦公室,科長從抽屜裏拿出幾張50升的油票遞給小胡說道。
“得嘞,我去準備準備。”小胡將油票塞錢包裏,對科長點點頭說道。錢吶這可都是,自己加的話得花多少錢。
“拿去抽。”半個小時之後,小胡載着科長出了單位。一出門,科長就扔了一盒1916到他身上。
依舊是上次的部門,依舊是上次的那些人。喫飯的地方,也依舊是上次的那家酒店。甚至於膩歪在科長身邊的那幾個妹子,也依舊是上次的那幾個妹子。而到了夜裏,科長去的地方,也依舊是秋水伊人。
“老公啊,幾點回來啊?”回家的路上,小胡接到了媳婦打來的電話。
“馬上到新城區,10分鐘到家。”小胡把着方向盤,通過藍牙耳機跟媳婦通着話道。
十字路口的紅燈閃爍着,小胡將車怠速,然後點了支菸等着綠燈亮起。一個扎着兩條小辮的小丫頭蹦蹦跳跳的從他車前走過,走了幾步,回頭還衝小胡咯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