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還以爲將軍真是打算賞賜，可是......多虧了大師出手相救！”龐青雲長嘆一聲，然後對小氣連連拱手道。這事兒他還真得感謝小氣，不然被抓回去，後果用屁股想也想得到。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你從九陰那裏跑出來，再想回去是不可能了。”我吸了口煙問龐青雲。
“大人此言甚是，卑下實在是不敢再回去了。只是，若要說起去處，卑下一時間卻是沒有。”龐青雲對我拱手俯首道。
“不知龐將軍，對於鍾馗各部的兵力部署是否瞭解？”我聞言笑了笑，將手中菸蒂摁滅後問他。在我面前說沒有去處，無非是想探探我的口風而已。既然是這樣，我也得探探他有沒有值得收留的價值。
“這個，卑下從屬於九陰將軍，平日裏跟其他各營也少有走動。大人或許知道，九陰將軍跟其他幾位將軍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和睦。所以，卑下只是熟悉九陰將軍營內的部署。對於其他各營，實在不知！”龐青雲聞言急忙起身對我躬身拱手道。
“嗯，你倒也誠實。”我點點頭對龐青雲說道。
“卑下身無所長，除了略通排兵佈陣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誠實了。尤其是在大人面前，卑下就算撒謊，自覺也難以瞞過大人的慧眼！”龐青雲將身子躬得更低了幾分說道。
“去到雙王轄下任意一郡，出世此份文書就會有人來接引你。”我起身拿來紙筆，刷刷寫下了一份文書燒了對龐青雲說道。少時，文書就顯現在他的手中。
“麾下多謝大人！”龐青雲手握文書大喜着對我屈膝拜倒。
“不過龐青雲，本官有一句話對你說。”我起身背手走到他面前說道。
“謹聽大人教誨！”龐青雲又施一禮道。
“此去若得收留，務必勤勉行事。還有，你這張文書是我寫的。若是日後你膽敢出什麼差池，休怪本官親自取你項上人頭。”對於這個被逼無奈才選擇投靠的降將，我唯有提前敲打他一番。收留他，不過是想給鍾馗那邊的人一個信號。對於來降之人，雙王會給予厚待。這一招，是我跟鍾馗學來的。
“麾下必定不會辜負大人厚望，此去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大人收容之恩！”龐青雲聞言鬢角滴落下兩滴汗水，然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對我連連叩首道。
“我的話你記得就好，相信本官的話，應該能言出必行。如果你做得好，今後有你的榮華富貴。”敲打之後，我又給了對方一個甜棗。有獎有懲，才能讓下邊的人全心辦事。光懲不獎，久而久之人心必散。光獎不懲，久而久之又何來威信可言？御下之道，張弛有度，獎懲分明而已。
青雲聞言面色一喜，又再拜了幾拜纔算作罷。
“你打哪兒遇到他的？”送走了龐青雲，我回頭問坐在沙發上的小氣道。
“他被羣鬼追殺，慌不擇路之下跑到貧僧的廟門前了...”小氣和尚合十回道。
“話說，這眼看就要天亮了，不如你在我這裏喫過早餐再回去吧？”我看了看已經有些矇矇亮的天色，打了個哈欠對小氣道。不知不覺，爲了龐青雲之事又耽誤了我一宿的好睡。
“也好，終日裏稀飯鹹菜的，貧僧確實是有些膩味了。”小氣和尚沒有跟我客氣，而是端坐在沙發上點頭道。
“稀飯鹹菜...我給你做碗涼麪喫喫...”一句話出口，我心頭暗道要糟。這貨，如今是聽不得這面的。擡眼瞥了瞥小氣，他的表現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的發飆，而是微笑着看向門外，輕輕點着頭。
“那，我去做了？”我試探着又問了一句。
“去吧，多做點，折騰了一晚上，貧僧腹內實在空空。”小氣和尚收回目光，手中輕搓着念珠對我道。
“貧僧決定，以後每逢初一十五，就來你家喫！”一大海碗涼麪下了肚，小氣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他忽而停下腳步對我說道。
“爲啥？”我聞言急忙問道。
“因爲你做的好喫！”小氣應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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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啥？”我又問他。
“因爲咱倆是朋友！”這個答案，讓我無從反駁。
“那你初一十五就過來吧！”我將他送到門口輕聲道。
“龐青雲帶回來沒有？”九陰歪靠在榻上，輕撫着自己的肌膚問一旁正爲自己打着扇子的姑子道。
“還沒有，上師的親衛隊，也沒有回來！”姑子輕輕搖動着手裏的扇子低聲答道。
“真是一羣廢物！那些個將領，近日有沒有什麼異樣？”九陰又問姑子道。
“避之不及！上師，爲何要如此做？”姑子思量了一下問道。
“本座自有本座的計較，如非事態緊急，本座又豈會自毀長城？唉，稍後你想個說法，暫且安撫住他們吧。等到事罷，本座會親自跟他們解釋的。”九陰輕嘆一聲，翻身從榻上起來道。
“上師有何爲難之事？”姑子緊隨了兩步關切道。
“多說無益，再過半個月，本座就要閉關。本座不在時，爾等要切切留意營中動向。如有人作亂，殺無赦！”九陰輕撫着自己的胸前，做那西子捧心狀道。
“謹遵上師法諭！”姑子聞言低頭道。
“退下吧，本座想靜靜！”九陰一撩薄紗，轉身走回榻上側臥着說道。說完，她擡手拿過水煙吸了一口。輕輕將煙霧從口鼻中噴出，又皺眉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