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尚武來到北京大兒子張天龍的票號,對方見到他後喫驚地說:“這天虎也真是的,要我保密不把他的事情告訴你,自己卻把持不住還是和你說了。”
張尚武一愣,問道:“天虎出了什麼事情?”
張天龍意識到父親並不知情,這才說道:“幾天前天虎被人打了一槍,趁着夜晚跑到了我這裏,我已經找大夫爲他取出了子彈,並在附近找了個空院子安排他在那裏養傷。”
“是誰打的他?傷重不重?”張尚武迫不及待地問。
張天龍回答道:“我聽天虎說他去武田的報館探聽情況被發現才捱了那裏人的一槍,不過傷勢並不重,只傷了胳膊,料想再過個十天半月就沒事了。”
張尚武懊悔地說:“是我讓他打探武田情況的,他怎麼不小心被發現了呢?”
張天龍回答道:“具體我也不很清楚,過一會兒見面後他會告訴你的。”
張尚武跟隨大兒子張天龍來到一所的確是很隱蔽的院子,張天龍上前敲了幾下門,片刻後一個人打開院門探出頭來,當看到張尚武父子時點頭哈腰說道:“是師傅和大公子來了,二公子在房間看書呢。”
張尚武幾步來到屋內,當斜靠在牀上的張天虎看到父親急迫的神情時,隨即埋怨後面跟進來的張天龍道:“大哥,我和你說過我這點小傷不要告訴咱爹,可你偏不聽,這不,害得他跑了幾百里路來看我。”
“不是我告訴咱爹的,我誰也沒有說,不信咱爹在這裏,你可以問他。”張天龍爭辯道。
看看傷了哪裏?”
張天虎坐直了身子,用左手指着右胳膊上半部分說道:“傷在了這裏,不過子彈取出後好多了,若不是大哥攔着我早就下地了。”
張尚武慢慢地解開了張天虎右胳膊上的繃帶,見紫紅色的傷疤上果然長出了新肉,這才放心地說道:“是快好了。”隨即又有些抱怨地說道,“我剛纔聽你大哥說你是去武田那兒時被發現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張天虎解釋道:“前些天你捎來信說讓我調查武田和一個叫孫大飛的人的關係,我一連幾個晚上去了武田在天津的住處,可那裏黑着燈,這證明他在北京還沒有回來,過了兩天我聽別人說見到了武田,當天晚上就又去了他那裏,在房頂上聽到武田正在和一個我不熟悉的人說話,他們還幾次提到了你,大意是你這個人不好對付。後來那陌生人說自己和武田的弟弟都被你的人打傷了。我想看看和武田說話的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就來到了院子裏,自認爲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可不知怎麼還是被屋裏的人發現了,一個人奪門而出,還未來得及和我交手武田的槍就響了,我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和我同去的張少平見狀,掀起房頂上的幾塊瓦向衝出門來的人砸去,那個人和武田不瞭解情況沒敢追趕,這樣我才逃了回來。”
“是他,一定是他。”張尚武自言自語道。
“他是誰?”張天虎問。
“他就是我讓你找的孫大飛,前些天他帶人去了咱們家,要強行買走那把明月刀,結果讓你師叔劉大鵬把他打敗了,還傷了他一隻眼,這樣他才帶人撤走了。”張尚武把那天的情況大體上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這個孫大飛的功夫還很了得。”張天龍由衷地說道。
“他和我是同一天拜的你師爺劉奇蘭爲師,幾年後他發生了一件事情才被你師爺逐出了師門。”
“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天虎問。
張尚武回答道:“過幾天有了時間再和你們詳細說說。”片刻後又問張天虎道,“武田會不會想到去他那裏探聽情況的人是你呢?”
張天虎搖了下頭回答道:“不知道。”隨即又說道,“我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血跡呢?”張尚武問。
張天虎回答:“我和張少平逃出來後沒有回咱們的票號,他租了輛車把我直接送到了這裏。”
張天龍說道:“武田最多隻是懷疑,因爲沒有證據,再說了日本人到處惹是生非,誰知道哪家哪天找上門來?”
張尚武點了下頭,說道:“天虎已經證明武田和孫大飛是一夥的了,以前只是懷疑日本人在明月刀上插了手,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我們日後要更加小心了。”
張天虎不服氣地說道:“難道我們還怕他幾個小日本?”
張尚武說道:“單一個武田我們是不怕,擔心的是他背後的日本其它勢力,我們一家人甚至是整個形意拳派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要想和日本人周旋,我們得尋找靠山。”
“誰是靠山?”張天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