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夏書庫記錄了虛空中所有世界,包含現在存在的,與已經不存在的。在提供所有世界的記錄之外,阿卡夏書庫還承擔着虛空時間服務器的作用,提供一個作用於整個虛空的統一時間。
而現在阿卡夏書庫還額外提供了三大頂級虛空組織貢獻出來的虛空移動方法,即利用世界特徵在虛空中移動的方法,配合上阿卡夏書庫的世界特徵數據,就可以定位到虛空中所有的世界,前往任何一個世界。
但事實操作起來,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很雞肋的功能。
阿卡夏書庫的功能建立在三階世界境的虛空廣播能力基礎之上,而這個虛空廣播能力是可以被擁有世界管理者,或存在世界境的世界豁免的。
這就導致了阿卡夏書庫中記錄的世界有一部分沒有特徵數據,只保留了一個名字,一段描述。想要利用這份數據移動到那個世界,對不起,不可能。
而虛空中大多數有價值、有重要意義的世界基本上都有着人格覺醒的世界意志,更不要說另外一些誕生了世界境的世界。所以就實際而言,阿卡夏書庫中沒有特徵數據的世界更像是在標註這部分世界有主了,不要想去打這部分世界的主意。
再加上阿卡夏書庫的查詢需要在虛空中完成,而能夠在世界境以下就在虛空中長久留存的生靈並不多,若是查詢的世界特徵很清晰還好,若是比較模糊就會花費很長時間,而能夠支撐這麼長時間的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阿卡夏書庫身爲一個時間服務器的意義,遠比世界服務器更重要。
作爲誕生了數位世界境,還覺醒了世界意志的樂園幻想鄉,樂園幻想鄉的特徵數據必然不會存在於阿卡夏書庫中。
那位天龍門徒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找到樂園幻想鄉,龍界大小姐想要找到樂園幻想鄉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時光飛逝,離別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九州星上,一場盛大的葬禮正在舉行,葬禮的主人正是享年91歲的白井黑子,曾經的東京都警視總監,蛇歧八家大家長的嫂子,學院都市董事會成員白井家前代家主。
集衆多身份與光環於一身的白井黑子壽終正寢,安然下葬。
作爲黑子的丈夫,歐陽拖着老態龍鍾的身體參加了這場葬禮。
明明歐陽的父親歐陽業也還保持着一副中年人的身姿,可身爲混血種的歐陽卻已經是耄耋老人,兩人的姿態完全反過來了。
葬禮結束,白井黑子被安葬於學院都市內的公墓裏,在那塊墓地的旁邊,另一個墓穴已經提前挖好,空棺材也放置其中,只等着主人的到來。
那是歐陽的墓。
黑子下葬的當日,上杉家的歐陽川也宣告死亡。
凡人歐陽川死了,可超凡之上的神明歐陽川依然活着。
從亡魂隊伍裏脫身而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歐陽看着面前的豐都鬼城,看着這個完全現代化的城市,發起了呆。
隨着他的清醒,拋棄了肉身後失落的力量重新迴歸歐陽的靈魂,那些對靈魂狀態不生效的力量隱藏下來,那些在靈魂狀態下依然可用的力量顯現出來。
靈魂下的黃金瞳亮起,一輪金色圓環於背後升起,沒有了多彩的顏色,也沒有向外張揚的小箭。從多法則概念組合而成,變爲了單一個統合形態,法則至理之環形成,歐陽終於踏上了法則至理之路。
引領這隊亡魂的陰帥停了下來,站在一邊等待着歐陽跟上。引領亡魂並不是陰帥的活,這一次他前來執行完全是因爲歐陽的存在,因爲這一位大人物也要進行轉生了。
取下自己的無常令,歐陽隨手將之拋給領路的陰帥,“這個還給你們吧,我估計以後也用不到這個東西了。”
不等陰帥有何反應,另一位早已等待多時的大人物從旁走來,拿起陰帥手中的無常令,將之拋回給歐陽。
“您還是拿着吧。映姬大人已經批准,第七殿永遠會爲您保留一個席位。”一身閻王服的洞庭走了過來,恭敬地說到:
“好久不見了,歐陽大人。”
“啊,好久不見了。第七殿大人,你看到黑子了嗎?我好像在亡魂隊伍裏沒有看到她?”頭也不擡,依然在亡魂隊伍裏尋找着的歐陽隨意問到。
“黑子小姐與您並非同一批亡魂,她已經在閻王殿等着您了。”
地府的技術在這麼長時間裏也出現了變化,現在亡魂們不再保持着生前的樣貌,無論生前如何,死後統一爲圓腦袋的人型,臉部只留下兩隻代表眼睛的空洞,根本看不出來他們生前的樣貌,也無法確定身份。
想要知道這個亡魂是誰,只能通過生死簿來確定。
當然,若是亡魂自己恢復了意識的話,它便會自動恢復生前樣貌,就像是歐陽這樣。
這主要是爲了防止亡魂的身份被地府中人直接認出,從而偷偷將之送回現界,畢竟這種事情在小町大人帶頭做了一次之後,就有些屢禁不止的苗頭。
跟着洞庭離開陰帥引領的亡魂隊伍,歐陽坐在閻王大人的專車中前往第七殿。
在歐陽離開後,陰帥也將這支隊伍交給前來接應的小鬼,他本不需要做這種事情,現在已經確認歐陽的身份了,他也可以解脫了。
來到第七殿的會客廳,歐陽見到了恢復年輕身姿的黑子,靈魂並不一定只會以生靈生前的姿態顯現,也有可能顯現生靈記憶中最深刻的姿態。
“歐陽哥哥。”
“黑子。”歐陽走上前來,一把抱住了黑子。
黑子很幸福地被歐陽抱在懷中,留下一滴幸福的淚水,“歐陽哥哥,答應我,不要再來找我了。”
“……好的,我答應你。不過,我會守你十世,護你十世平安。”
“不需要啦,真的。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即使接下來的命運如何,哪怕多災多難我也沒有絲毫怨言,畢竟我已經佔有你一生一世了。”
歐陽擡頭看了看會客廳的窗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八雲紫與涼宮春日。
黑子獨佔歐陽一生一世,要說這兩個人沒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她們不能對黑子動手,那就只能把怨言嚥下去,等着黑子轉世之後報復她。
“不用怕什麼詛咒,我會護你周全的!若你十世不安,我便守你十世,若你百世不安,我便守你百世。”
“嗯,我相信你,歐陽哥哥。”在歐陽看不到的地方,黑子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八雲紫與春日對視一眼,紛紛撤回自己施加在黑子身上的詛咒,雖說這份詛咒並不會讓黑子的來世有多慘,只能讓她有些倒黴,經常遇到倒黴的事情而已。
可這畢竟是詛咒,屬於歐陽宣言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