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森羅地獄般的巨大魔網中,發出着令人牙酸的陰沉之聲。
仔細一聽,與那之前那‘老哥哥’的聲音頗有相似之處。
但現在又顯得陰森森的,猶如從九幽地獄傳上來一般,讓人聽之就渾身發冷和不由自主的生出畏懼之感,甚是詭異和可怖!
這可怖之聲過後,下方一衆被黑紅觸手連接着頭部的守衛者們,他們雖然依舊在閉目打坐。
但是,他們渾身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面現痛苦無比之色,閉着的雙眼竭力想睜開,可怎麼也睜不開,
他們都彷彿在承受着莫大的劇痛,與莫名的力量抗爭着一樣。
可是,他們如此掙扎,收效甚微,只見他們臉色逐漸泛白,皮膚慢慢乾燥粗糙起來,還凹陷了下去,整個人彷彿瘦了一圈。
這還不止,他們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黑轉白,由白又成了乾枯。
如此變化,就彷彿這些守衛者渾身的血液和精氣神都被抽乾了一樣。
仔細看,連接着他們頭頂的觸手,在一緊一鬆,確實像在吸收、吞噬着各位守衛者的生機。
下方的守衛者,掙扎越來越無力,慢慢的,他們好像無力再掙扎了。
因爲,他們彷彿一下子進了遲暮之年,且還在不停的老着下去。
這種力量,猶如歲月、時間一般,無情的摧殘着衆守衛者的生機、壽命。
若是有人在此看到這些,非被活活嚇死不可。
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爲,這裏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如此景象,但從外面看來,這裏空空如也。
別說什麼魔網和觸手,就連守衛者都看不到,什麼血腥之氣也聞不到、感覺不到。
由此可見,那‘老哥哥’守衛者所說多半爲真,這詭異的大網確實有獨到之處。
確實完完全全遮掩了這裏所有的一切氣機,且還是極其高超的障眼之法,連衆守衛者都不見了。
而裏面,十幾息過後,底下的守衛者們一個個瘦骨嶙峋,都成了風燭殘年的老頭一般。
此刻,他們已經完全無力掙扎,連臉上的痛苦之色都看不清楚了。
因爲,他們的整張臉已經皮包骨,這還不算,還凹陷了下去,猶如無面者一般,看着是又可憐但又可怖
他們已經如此悽慘,但是,他們頭頂之上,猶如森羅地獄般的魔網,依舊在針對着他們。
從其伸出連接着悽慘守衛者的觸手,依舊在一緊一鬆、無情的的吸收、吞噬着他們的生機。
這個勢頭,彷彿不把他們吸乾,誓不罷休一樣。
與此同時,猶如森羅地獄一般的魔網在收縮的同時,亦在逐漸下降。
魔網中,原先出現過的那個惡鬼頭顱又一次若隱若現。
從中可以看出,那惡鬼頭顱比之氣凝實了許多,已經快成實體一般了。
惡鬼頭顱的面容,比之前,亦清晰了好幾倍,其與那‘老哥哥’守衛者的面容幾乎一般無二,不過,此刻卻是放大了好幾倍,且猙獰無比。
惡鬼頭顱那雙血紅色的鬼眼,此刻,不僅血光閃爍,且好像還有散發着熱氣的鮮血從其眼中流出着,很是駭人。
而那噁心巨口中的獠牙,彷彿又長了幾寸,其口中流出的污穢之物也越發的多,越發顯得噁心了。
慢慢的,猶如森羅地獄般的魔網已經覆蓋到了衆位守衛者頭部位置,差一線,就可以全部籠罩住他們。
同時,魔網中的彷彿‘老哥哥’面容的惡鬼頭顱,其血眼中嗜血之光猛然一閃,就見其彷彿裹帶着整個猶如森羅地獄般的魔網一衝而下,瞬間籠罩了下方所有悽慘無比的守衛者。
接着,立馬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啃食之聲。
  “嘎嘣......嘎嘣......”
同時,還夾雜着有些類似那‘老哥哥’守衛者,且令人牙酸的話語傳出來。
叫囂之聲慢慢被劇烈翻滾着的血色和黝黑之色淹沒,裏面的一切隨之也越來越模糊,一切都看不清了。
與此同時,亂石淵頂部,離亂石淵邊緣處幾裏地的山路間。
那被之前亂石淵上空威壓壓迫而狼狽不堪的罪者小團體們,此時,人數已經減少了大半。
一些修爲低的罪者,已經被直接壓的爆體而亡,一些則是被崩塌滾落而下的山石直接壓死。
此刻,這裏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地上更是慘不忍睹,看了簡直觸目驚心。
活下來的,要麼是實力尚可的,要麼是運氣好的,但是活下來的罪者大都帶了或多或少的傷。
現在,他們緩緩從地上爬起,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他們額頭上的汗珠還在滴落,偶爾瞟向亂石淵那根直衝天際的銀白色巨大光柱和圓月星辰,滿是濃濃的畏懼之色。
“嘔...嘔...”
那叫胡巴的老頭率先發出了嘔吐聲。
因爲,在其旁邊,有一個腦袋開花和一個開腸破肚而死的罪者兄弟,流出的一些血腥之物淌到胡巴身體上,且滿身都是。
他嘔吐了幾息,看着遠處亂石淵處的天地異象,臉上雖然還帶着濃濃的心有餘悸之色,但雙眼卻是越發明亮起來,同時自顧自的尖叫起來。
“如此威勢,不是至寶就是通靈的仙丹,絕對不會錯,絕對不會錯!”
他們這羣活下來的領頭者擦拭着嘴角的鮮血,一聽他這話,甚是無語。
不過還是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還至寶仙丹呢?就算是又如何?單發出的威壓和光芒,就讓離這麼遠的兄弟死去了大半之多,咱們也只是僥倖活下來而已,胡巴,你能不能正常點?不管是什麼,都不是咱們能染指的。”
胡巴彷彿沒聽到這話一般,依舊雙目放光,看着遠處亂石淵上空的天地異象,還一邊挫着手,一副躍躍欲試之樣。
領頭的罪者看胡巴此舉,不由得無奈的搖着頭,同時自語道:“如此大的動靜,不傳信稟報霸爺是不行了,其他活下來的羣體中的罪者領頭者已經在發傳信符了。”
自語完,他從儲物戒指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張霸主賜予的傳信符,在口邊細語了一會兒,艱難的一催,傳信符立馬沒入虛空中不見。
做完這些,他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丹藥,準備服下恢復些力氣,然後就迅速逃離這是非之地。
他是怕了,萬一那銀白色的光柱再來一次如之前那種異動,自己必死無疑。
同時,他也看到,周圍其他羣體活下來的罪者貌似有相同的打算,都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沒有人敢繼續待下去了,沒有人想死。
他服下丹藥,同時招呼了下活下來的那些個自己這羣人的罪者兄弟,最後滿眼複雜的看了一眼那些慘死的罪者兄弟,感嘆道:“真是飛來橫禍啊!”
自語完,他又特別的招呼了一次那叫胡巴的老者,可是人家無動於衷,他也就無奈的拖着沉重的步伐開始逃離了。
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來,伸手朝虛空中一抓,一張靈光熠熠的精緻符籙出現在其手中。
他二話不說,用元力一催,立馬讀了起來。
幾息後,他臉上驚喜、畏懼等複雜之色閃過,同時自語起來。
“霸爺居然來到附近了!其他各方霸主也來了!亂石山脈中的所有罪者都在趕來!這是要幹嘛?風雲際會?還是大亂將起?我,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