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呵呵剛從錄音室裏出來,就看見姜頻似乎在搶什麼東西,搶到懷裏後,衆人才發現他搶的原來是一個已經被使用了的滅火器。還猛地推攘了安水溶一把,用力之大,甚至將安水溶推得直接撞進了幾米開外的萬祈懷裏。
但是稍微清醒下,再看姜頻,那滿身的血跡更讓他們嚇了一跳。
“姜頻!”又是一聲,但是卻是女人的尖叫聲。
衆人愣住,看向走道盡頭。
聽到叫聲,姜頻的動作不由停頓,看見來人的時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迸發出讓人難以理解的神色,似乎是死裏逃生一般的欣喜?但是來人的臉色卻很難看,大步跨到姜頻面前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卻是猛地揮出一巴掌。
啪——
來人猶不解氣,又是一巴掌狠狠地蓋在了姜頻的臉上,將姜頻的頭都打得偏了過去。
場面死一般的平靜。
王呵呵等人全部愣住了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姜頻被打得懵了,等反應過來後,猶豫着問出聲。
“寬姐,你幹嘛?”
看着姜頻這副茫然樣子,閆麗寬一想起自己剛剛收到的視頻,簡直是怒氣沖天。
“你還敢說?你剛剛對萬祈做了什麼?!”
“明明是他——”
“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這個廢物!老孃當初真的是瞎了眼,纔會覺得你能紅!果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你和你那些流氓兄弟一模一樣!一輩子也不可能改掉那噁心人的脾氣!”
閆麗寬顯然是氣得急了,連髒話都彪了出來。
聽到這話,姜頻卻是突然紅了眼。
“你可以說我,別侮辱我的弟兄們!”
“呵,還弟兄?就你也配講義氣!”
姜頻藏在袖子裏的拳頭頓時捏得緊緊的。
這個時候,王呵呵那邊突然有人開口了,原來是那個部長留下的姓梁的女助理。
“寬姐,姜頻全身都是血…還是先帶他去醫務室看看吧。”
聽了這話,閆麗寬一驚,上下掃視了姜頻兩眼,看見姜頻那青紫變形的臉時,突然倒吸了一口氣,眼裏冷芒乍現,立刻有了主意。
她不再去管姜頻,反而轉向萬祈,噓寒問暖極爲關切。
“誒呦,萬祈,你沒事吧?這臉色怎麼發白啊?不是被嚇到了吧。”
萬祈面色如常,禮貌而疏遠。
“謝謝寬姐,不過我覺得姜頻更需要關心。”
避過閆麗寬,萬祈眼中帶笑,晦暗不明的視線投向姜頻,姜頻頓時想起剛剛那個魔鬼,現在的萬祈就像是披着一層天使皮一樣。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他的真面目!
眼裏那種不經意的嘲諷,帶着高高在上的倨傲,在萬祈的注視下,姜頻覺得自己就像是匍匐在神靈腳下的螻蟻!
不!她不是神靈!是惡魔啊!
“寬姐!你聽我說!她是個魔鬼!是個神經病啊!”
“夠了——!”閆麗寬氣急敗壞的尖叫着。
“你能不能閉嘴!蠢貨!我真的是受夠你了!萬祈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嗎?她有什麼理由要害你?還不是你自己!蠢貨!垃——啊!”
“你…你還敢踹我?小崽子。”
不好!所有人心裏都響起一聲驚呼。
果不其然,被氣瘋了的姜頻竟然一手奪過安水溶手裏的滅火器猛地朝閆麗寬擲了出去。
“散開!”
萬祈一聲吼,順手一把抄起地上躺倒的女人。衆人一驚,連忙退開,卻不想還是慢了半步。
砰轟轟轟——滅火器落地的聲音持續沒有半秒,立刻被巨大的聲響所掩蓋,閆麗寬原本所躺着的地方火花四射,火焰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剛剛的滅火器竟然爆炸了!
雖然衆人跑得快,但還是多多少少受了點傷害。
至於被萬祈即使救出來的閆麗寬眼底滿是震驚,看着爆炸的中心範圍許久,顯然是嚇呆了。
而一切事故的引發人姜頻也是愣在了原地。
“先離開這裏,滅火器裏的乾粉可能會堵塞呼吸道,引起肺炎,我們先出去。”
衆人紛紛醒悟過來,看着萬祈的眼光簡直像是看神一般。這樣極度的混亂之中,萬祈竟然還能鎮定地做出決定,就這種四平八穩的心性,他們就不會相信姜頻的話。
但是閆麗寬也卻是兇悍,萬祈的這一句反而像是緩了她的神一般,她拎着自己的高跟鞋,突然爬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姜頻那邊,拿着手裏八釐米長的細高跟拼命地往姜頻身上抽打。
要是平常時候,閆麗寬肯定是打不過姜頻這麼高大的一個小夥子的。但是此時,姜頻被萬祈踹過兩腳,異能者的天生神力,如果不是萬祈注意點,就這兩腳就能將他直接踹死。
雖然沒死,但也是全身生疼,再加上自己也被爆炸嚇傻了,竟然被閆麗寬壓着狠打擡不起頭。閆麗寬那超細的高跟敲打在他的傷口上,別提有多酸爽了。
看着衆人頭皮發麻。
“先出去,出去再說!”
王呵呵看着萬祈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不得已只好自己開口。
衆人強行扒開閆麗寬,這女人胖的跟頭豬一樣,衆人廢了好大勁才扯開她,一羣人往門外走去。
萬祈護住安水溶,神情溫柔得像是情人一般,極其親暱。
“你做得很好。”
安水溶擡起的臉上有些茫然,
聽了萬祈的話眼裏漸漸回了神采,重重的一點頭,任由萬祈攬着她走出了走道。
…
等出門後,離開那片混亂的地方,衆人的腦子纔有些清醒。乾冰泄漏的地方果然不能多待,這時益發感激萬祈。
雖然看着萬祈攬住安水溶的動作有些過分親暱,雖然奇怪,卻沒有多說什麼。
那小姑娘嬌嬌弱弱的應該被嚇壞了吧。
沉寂許久——姓梁的女助理突然開口。
“我已經給盧部長髮了消息,他馬上就會過來的。”
這時,萬祈卻已經聽到了電梯那邊的腳步聲。
“來了。”
聞言,衆人立即看向她。
什麼來了?盧部長?她怎麼知道?
唯獨姜頻一個人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