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回頭,看清來人時,身子突然性的一抖,臉上的神情極其不自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夠美妙的記憶,嘴裏不自覺地冒出兩個字來。
“朔爺。”
男人的腳步稍微頓住,瞧了一眼傑伊,當瞧到傑伊耳朵後一道長長的疤痕時,才反應出來叫他的是誰。
“耳朵好了?”
就這一句話,傑伊麪如死灰,那些記憶迅速擁擠入自己的腦海中。
十年前,他剛剛來到蕭家,跟在大少身邊,一來就遇上了十年前的大事件。當時他剛從F洲回來,戾氣驚人,眼見着整個蕭家在這個男人面前瑟瑟發抖,於是自己挺身而出,卻沒想到都沒有見到男人動手,自己的一隻耳朵差點被整個撕裂!只剩下一點點還粘合着的皮膚。
現在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卻沒想到又看見了這個男人!
聽見傑伊的叫聲,萬祈擡眼看過去,此時身邊已經壓下了一片黑色的影子。
男人今日裏穿了一身炫酷的機車皮衣,將完美頎偉的身段展露出來。單是看着,萬祈似乎都能聽到周圍不少偷偷吞嚥口水的聲音。
萬祈認識這件衣服,是基地的一件防護衣,元朔應該是剛從某個任務裏趕過來。
或者是順便路過?
嗯…這個可能性不大。
此時,萬祈正端着一杯水正在喂蕭永安吃藥,元朔的眉眼陡然就暗了下來,裏面燃燒着幽幽烈火,被他注視着的蕭永安擡起頭,瞧見元朔,也是十足驚訝道:“朔爺?”
他怎麼會在這?
元朔沉默,直接伸出手,一把奪過萬祈手心裏握着的那杯水,但是手上的勁道只用在杯子上,偏偏沒有傷害萬祈分毫。
那杯水杯元朔握在手中,極穩的放在了桌上,水中連一絲波紋都沒有翻起。
蕭永安有些呆愣地看着元朔,雖然元朔沒有發火,但是這樣壓抑的朔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直覺覺得朔爺一定是怒了。
萬祈看向元朔,按照往常元朔早就對上萬祈的視線了,然而此時偏偏擰着頭,就是不願意偏頭瞧她一眼。
萬祈挑眉,她的手還被元朔握在手裏呢。
顯然蕭永安也發現了這一點,一時愣道。
“朔爺,你和萬祈認識?”
這時,元朔終於開口了。
“我還不知道原來萬祈與你認識。”
聽見這兩人的話,萬祈突然嗤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兩也認識對方啊。”
蕭永安輕聲笑道:“的確,也是我的疏忽,沒有將這告訴給你。”
“她不需要知道,有我就夠了。”
元朔沉眸,那雙眼掃過誰,裏面暗自洶涌的萬丈雷光就要將誰猛地擊潰。
作爲視線的主要承受者,蕭永安卻是不緊不慢地喫下自己剩下來的藥,一邊喫一邊道。
“那可不一定,這是萬祈自己的事,朔爺是以什麼資格插手?”
資格?萬祈暗笑,這個資格還真的是有。
不過…按照元朔的性格,是不可能不管不顧地將他們的關係抖落出來,元朔時刻記得季子禾說的那兩句話,萬祈是公衆人物,他們兩之間的關係還不能暴露出來。
“萬祈的事,就是我的事,這是萬祈給我的資格。”
蕭永安一愣,這是什麼意思?前面一句大可以當作朔爺自己的話,但是這最後一句…這是萬祈給他額資格?萬祈還站在這裏,也沒有做出反駁。而朔爺話裏話外炫耀的意味未免也太明顯了。
這一句話出來,不止是蕭永安就連傑伊都愣住了,他愣住的原因是,這麼個兇殘無比的男人,怎麼會因爲這些小事和大少起了衝突?爲什麼會和大少衝突起來?傑伊看了看站在兩人之間的萬祈,暗自想道,難不成是因爲萬祈?
等等…不會吧,華夏還沒有開放到容許同性戀者存在的地步,這三個也算是華夏頂尖出色的三位年輕驕子…其他人不好說,大少的取向絕對是正常的!
就在蕭永安和傑伊雙雙發愣之時,元朔一把將萬祈拉過來,就以萬祈這樣的反應力,卻還是撞在了他的懷裏。
蕭永安臉色一變。
“萬祈是我的,全身每一處都是。病秧子,還是好好吃藥吧。”
元朔這一句直接送入了蕭永安的耳邊,在場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能夠聽見。
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傑伊站在身後有些喫驚,他不明白大少究竟是怎麼了?按在他對大少的瞭解,大少應該是受了某些刺激。
說完,元朔拉着萬祈離開了西餐廳,等到他們兩出門的那一瞬間,蕭永安桌上放置着的那杯水突然爆裂開來,從上往下裂紋蔓延,一個杯子竟然變得粉碎。
滴答滴答…
杯子裏的水從桌面上緩緩流淌下來,滴在了蕭永安的造價昂貴的西裝褲上。
“大少!”
這一聲才喚回了蕭永安的思緒,他抽出幾張紙,將桌面上的水先清理乾淨,緊接着搖了搖頭,笑着出聲。
“無妨,這只是朔爺給我的警告罷了。真是可惜了這個杯子,上面原本還有萬祈的溫度的。”
傑伊有些茫然。他是蕭永安的心腹,和蕭永安的關係自然不一般,於是開口問道。
“大少…您不會是…對萬祈動心了吧?”
蕭永安一愣,緊接着立刻笑出聲來,那笑容宛如春風,與他說話的人只覺得
和煦一片。
“我不喜歡男人,但是又覺得萬祈只是作爲一個朋友…又有些太可惜了。”
傑伊聽完更加茫然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嘛,要是下次再被朔爺偶遇到,只怕就是形同此杯。”
…
……
而另一邊,元朔拉着萬祈走出了西餐廳,卻用自己的身子,將萬祈擋住,爲她儘可能地擋住路上行人的視線。
最終,兩人上了萬祈的車。
因爲通常而言,不是爲了去找萬祈,元朔都是不會開車的。就例如他第一次見萬祈時,都是用的飛的……榮幸地成爲空中無法偵測的不良物體之一。
一上車,萬祈一直能感受到的壓抑氣氛頓時消失了,完全不是蕭永安在場時。元朔的目光就這麼落在她的臉上,眼神深刻而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