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安靜的書房。
進去之後,錢小梨就見他坐到了書桌後,幾秒鐘的時間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對於跟進來的她,彷彿沒有看到,更別提擡頭看她一眼了。
挑了挑眉,她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進來也不是讓他看的。
不一會兒,她坐到那個沙發上,拿起中午看的書,還有黑色簽字筆,重新看了起來。
還是那個畫滿人頭的頁面上,她又開始塗鴉了。
這樣難得靜謐舒適的氣氛持續了沒一會兒,她的眼皮就開始打架,然後腦袋往沙發背上一枕,意識就不受控制的沒了。
書房裏,氣氛持續安靜中。
書桌後,已經處理完一部分工作的男人,不經意地擡頭,瞧見的就是坐在沙發上,睡得腦袋亂晃的女人。
錢小梨的睡姿很不好,雖然沒有意識了,但是沒有找到合適睡姿的她,還在搖頭晃腦。
遲疑了下,他擱下手裏的東西,緩緩站起,朝她走了過去。
幾個大步的樣子,他就走到了她的身前,接着,他一低頭就瞧見了還被她握在手裏的那本書。
書是正對着他的,也就是說,從錢小梨一開始看的時候,就是反着看的。
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下,他從來不知道她看書還有這個嗜好。
就在他伸手把書拿過,想要合上扔到一邊的時候,冷不丁的,書頁翻轉了幾下,再定眼看過去,就瞧見了一頁紙上滿滿的塗鴉。
幾乎都是人頭,大的小的,各個角度的。相同的是,這些都是一個人的腦袋,一個男人的。
短髮,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還有一張輕抿着的脣。
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錢小梨在旁的標註——老男人。
他眉梢一簇,不由多看了看這些人頭畫。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自戀的人,可爲什麼看這些人頭,越看越像他自己?
“唔~”
睡夢中的錢小梨陡然嚶嚀了聲,不爽的那種。
男人將書放到一側,伸手就把她的身子給掰正了。
本來是坐在沙發上背靠沙發背的那種姿勢,愣是被他掰成了橫躺在整個沙發上,除此之外,他還拿了個靠枕墊在她的腦袋下。
錢小梨躺下不久,就翻了個身,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去了。
他輕笑了聲,再次拿起那本書,打開被她塗鴉的頁面,帶着幾分突然涌上來的好奇心,一點點看了起來。
時間也在悄無聲息間溜走。
外面的太陽陡然轉了個角度,到了最西邊。
就在這安靜的下午時光,靜謐的書房內陡然響起一聲重響。
“砰!”
“嗷!”
一瞬間,整間書房彷彿也跟着震了震。
正在處理公務的男人猛地站了起來。
錢小梨也被自己給摔醒了,她揉着腦袋,嘟着嘴巴,紅着眼睛從地上坐起來。
閻川過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她一臉的委屈。
“沒事吧。”他伸手去拽她。
錢小梨可委屈了,“大哥,我腦袋疼。”
他的手擡了一個高度,落在她的腦袋上。
“哪裏疼?”
錢小梨戳了戳自己的額頭,“這裏。”
輕輕地揉了揉。
錢小梨眼珠子轉了下,一抹狡黠陡然間掠過。
“還疼嗎?”
“嗯嗯。”
閻川又輕輕按壓了一會兒。
錢小梨舒服地眯着眼睛,享受這不一樣的按摩手法。
“現在好點了嗎?”
“還有點疼。”
閻川瞧她一臉享受的樣,停頓了下,“我記得你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手是抱着自己腦袋的。”
錢小梨睜開眼睛,傻笑了下,“你應該看錯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明知她是裝的,還給她揉這麼一大會兒是不是?
“錢小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半蹲在她身前,睨着她。
錢小梨委屈巴巴地嘟着嘴巴,“大哥,您都揉這麼一會兒了,也不差這最後幾秒鐘了啊。”
他剛剛也是被她這副表情給迷惑了,才發了神經給她揉。
“誒?大哥,您去哪兒啊?”
錢小梨一眨眼,他人就站了起來朝外面走了。
她忙從地上爬起來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書房。
錢小梨鍥而不捨地跟在他身後。
“我去公司,別跟着。”
邁出智清軒的時候,他頓了下腳步,說了聲。
錢小梨愣了下,乾乾地停住了跟上去的步伐。
“哦。”
她的聲音有着說不上來的失落。
男人轉身,瞧了她一眼。
“晚上我會回來得晚一點,晚飯不用等我。”頓了下,他瞧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臉,“早點休息。”
這算是囑咐嗎?
錢小梨忍不住地擡頭。
閻川在她看過來之前轉身,賞她一個高冷的背影。
“哼。”
錢小梨哼了聲,然後就朝自己胸口砸了砸。
“這男人是不錯,可他不是你的菜,你可不能真的動心啊。”她這話是對自己說完,說完之後,她頭腦清爽了,就朝臥室走去。
可是走了沒幾步,她就停住了。
阿蘭不在,那個男人也走了,這麼個院子裏就她一個人確實挺無聊的。想了想,她還是去別的地方溜達溜達吧。
在閻家的這段時間,她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智清軒裏,但是對這個大宅院的內部構造也算是熟悉了不少。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走上一條青石板小道,小道兩旁是成蔭的樹木,從這裏到達大花園的一路上都是極爲清爽的。
還是那個避暑勝地,到了這裏之後,她去到了她常去的那個鞦韆上,想着以前的事還有現在的事情,不由得規劃起了以後的事情來。
“二少爺,您別這樣,啊~啊……”
就在錢小梨好不容易靜下心開始規劃以後的生活時,一道道時而低迷時而高亢的詭異的叫聲忽然就打一側傳來。
她被嚇到,差點從鞦韆上掉下來。
這大白天的,應該不會見鬼吧?
這麼想着,她漲了幾個膽子,貓着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回孃家了,你放心,沒人會看到。”
“可是二少爺,您也輕點,啊~”女人嬌喘着出聲。
“是這樣的輕嗎?寶貝兒~”男人一手按着牆壁,將她抵在他和牆壁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