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磨房本就相距不過一里不到,以周予武的輕功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那水磨房外。

    雨依然在下,此刻已是入冬時節,被這冰冷的雨水浸溼了身子,饒是周予武都是顫慄不已,更遑論一個普通人的王語嫣了。

    “公子,真有磨房!”乍見水磨房,本來已經被凍得漸漸迷糊的王語嫣精神頓時一震,興高采烈。

    周予武臉上已然僵硬,不過體內的內氣倒是完全恢復了過來,那悲酥清風的藥效已然完全被萬靈藥給解除了。

    事實上,若非這一路上他以內氣緩解着兩人身上的寒冷,只怕此時王語嫣已經成爲了一具紅顏枯骨了。

    不做任何猶豫,周予武直接橫抱着王語嫣踹門而入,然而在入門的剎那入眼卻是兩具白花花的身子在正對着大門的閣樓上的那草垛上翻滾着,從大門這裏看去,甚至能夠看見兩人相連之處!

    “啊!!”

    顯然,這羞人的一面也落入了王語嫣的眼中,不由驚叫一聲,將那坨紅的臉埋進了周予武溼漉漉的胸膛。

    “咳咳…那個…你們繼續。”

    周予武也是一陣不好意思,乾咳幾聲,自覺的轉過身去,背對着這一男一女。

    話說,當初看電視的時候這倆貨不是在草垛後面麼?現在怎麼跑草垛上去了?這劇情果然不能全信!

    見周予武和王語嫣這倆不速之客都轉過了身去,可那一對年輕男女卻怎麼可能繼續下去?這不,周予武轉過身去後只聽一陣窸窣之聲,顯然兩人是在穿戴了。

    果然過不多時,周予武和王語嫣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咚咚的踩踏聲。

    “咳咳…那個,天寒地凍的,外面有下着大雨,我倆實在無法,不請自入,真是不好意思。”

    周予武依然橫抱着王語嫣轉身,臉上充滿了歉意的看着這年輕的一男一女。能好意思麼?人家正在興頭上,自己這一闊腳給踹進來,只怕心理素質差一些的都得給嚇出毛病了!

    這一男一女都是普通的農人,雖然都有婚約在身,卻還沒有真正的行那拜堂之事,本來讓周予武兩人撞見了那是慌亂不已的,可見周予武說話客氣,兩人倒是心頭輕鬆了不少,那男人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有些傻氣,此刻也之事支支吾吾沒能搭腔。

    倒是那女子,清秀靈巧,頗爲機靈,打眼一看,便知周予武是江湖中人,在她看來,這樣的人還是少招惹微妙。

    當下溫婉一笑,搖頭道:“英雄說的哪裏話?這荒郊野嶺的,又下着大雨,可不就應該到我這小磨房裏面躲躲麼?無礙,無礙。”

    周予武聞言輕輕一笑,暗道這女子倒是懂得人情世故,心思靈巧,剛要說話,卻聽王語嫣柔聲道:“周公子,放我下來。”

    “哦!”被王語嫣這麼一說,周予武才恍然自己還抱着她呢,不得不說,周予武力量很大,抱着她簡直就完全沒感覺,若不是她自己出聲,周予武完全就把這茬給忘記了。

    王語嫣臉色坨紅未散,不過卻也沒了一開始的慌張,軟綿綿靠在周予武懷中,任由他攬着自己的纖腰不讓自己摔倒,摘下頭上的金釵對着那女子道:“姐姐,我出來得急,身上也沒帶什麼值錢的物事,這支金釵送與姐姐,姐姐可否找一身乾衣服與我換上?”

    王語嫣說話柔柔弱弱,加之絕美嬌柔的容顏,饒是同爲女子的那農女都是新生憐惜之意,當下推諉道:“這可使不得!!妹妹若想要衣服,我這便取來就是,這金釵,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農女本質淳樸,當然,心頭也擔憂這些江湖中人行事無法無天,深恐因這一支金釵惹來殺身之禍,故推不敢接受。

    她不敢要,可是她身旁那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青年卻眼眸一亮,練練拉扯農女衣角,目的顯而易見。周予武看的微微一笑,也不點破,更沒有掏銀子爲王語嫣付賬的意思。

    說到底,他和她不過萍水相逢,若她真的沒有能力,周予武倒也不介意出手幫忙,可既然她有這個能力,又捨得花這個錢,周予武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多管閒事。

    那農女拗不過自家愛郎,心懷忐忑的接過了金釵,不多時便找來了一身乾淨衣裳,帶着王語嫣便向着閣樓上去了。

    看着兩人上了閣樓,拉上簾子,周予武卻是眉頭一皺,只因耳邊響起陣陣馬蹄之聲,還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就聽得陣陣馬兒嘶鳴,一羣西夏士兵卻是將這水磨房的出路給圍了個嚴實。

    周予武戳破了窗戶看出去,只見一羣爲數大概二三十人的西夏士兵將小磨房大門給堵了,只留下水磨房後面的水面空着。

    一個容貌粗獷,滿身戾氣的中年男人揚鞭直指水磨房,對身邊一個將頭臉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西夏士兵問道:“李延宗,你確定他就在這面?”

    ‘李延宗?慕容復吧!’周予武一聽這名字,心頭頓時冷笑一聲。

    原著中,這水磨房慕容復便因爲看見了段譽和王語嫣舉止親密便生出了一些嫉妒和醋意,是以在這裏和段譽有過一段比試,或者說他蹂躪段譽,然而這一次段譽換成了自己,這小子怕是知道自己不好對付,所以引來了這些西夏士兵吧。

    不得不說,周予武的猜測還真對了一半,只是另一半卻不對。

    這些西夏士兵確實是慕容復故意引來的,只是原因卻再也不是因爲什麼醋意,而是殺心。

    自當初被周予武打敗(他自以爲的),他便對周予武充滿了嫉妒和憤懣,特別是每次聽見別人談起當今江湖豪傑,自己從原本的北喬峯南慕容變成了現在的三英之末,慕容復就充滿了無盡的憤怒,恨不得立刻提劍去和周予武拼命,然他知道,不行,自己還有復國大業,不能如此衝動,要隱忍!

    不過今天他卻看到了一個置周予武於死地的機會!

    在周予武帶着王語嫣進了磨房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機會來了。

    那水磨房建在水上,想要出來只有正門一條路,現在周予武進去了,自己只需將附近的西夏士兵引來,到時候一陣亂箭之下,只怕這周予武不死也要捱上幾箭,待他受傷之後,哼!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捏?當然,若是直接被亂箭射死,那更好不過了。

    至於表妹,抱歉了,爲了大局!

    慕容復如此在心頭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着,爲自己的狠心照着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這便是西夏士兵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雙眸充滿憤恨和一抹即將得到舒緩的暢快,慕容復化身的李延宗鏗鏘有力的回答那將軍的問話:“大人!小的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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