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妘己則與旻天提了一個不算要求的要求,她想頭頂喜帕,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旻天念在她如此鄭重的交出自己,一方喜帕雖不能代表什麼身份,但姜妘己提出這個要求無非是想說服自己的內心,給自己一個交代,旻天自然沒有不成全的道理。
今日旻天的貼身褻衣也換成了紅色,別人是瞧不見的,只有姜妘己與他能瞧見,這是他許她的另一個身份,表面他們是新婚夫妻。
這是眼下旻天能爲姜妘己做的,所以他也就那麼做了。
今晚的晚膳是姜妘己與宮裏的宮女一起喫的,姜妘己雖還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但她們不會違背旻天的命令,陪着姜妘己熱熱鬧鬧的用完晚膳之後,宮女服侍她洗漱梳妝,一番裝扮過後,姜妘己遣散宮女回去歇息,留她一人獨自頂着喜帕等候。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旻天卻遲遲不來,睏意襲來,姜妘己便躺在牀榻上,臉上蓋着喜帕。
不多時,她已經全然睡過去。
旻天進殿瞧見牀榻上蓋着喜帕的姜妘己,心底歡喜,忙走近牀榻,脫去身上的衣物,只剩貼身的紅衣,摟上姜妘己,淡聲道:“讓你久等了。”
姜妘己卻毫無反應,他只等側身支起半個身子,含笑觀賞了一陣姜妘己面上的紅帕,然後輕輕揭開。
喜帕漸漸掀開,從小而上,先露出她鮮紅欲滴的紅脣,旻天俯身親吻上去,一番淺嘗即止,再次慢慢掀開喜帕,直到露出鼻子,他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猛然扯開喜帕....
頓時大驚失色,他身旁的女子竟然不是姜妘己!
不過是一個容貌與姜妘己有半分相似的宮女,那宮女一直睜大雙目,卻動彈不得,更是不能言語,雙目眼角都流下恐懼的淚水。
旻天一跳而起,大聲呵斥道:“賤奴!姜妘己呢?”
那女子只是無助又驚恐的眨着眼睛,旻天這才明白這宮女是被人用了藥,動彈不得。
忽然,他就想到用藥那個人是姜妘己,原來她就是等着這一日,算計這一日,他怒氣衝衝的大吼道:“來人!”
他這一聲大吼,聲徹菡萏殿,守在殿門口的護衛疑心有刺客,立即衝進去,殿門口一時沒了人守護,牆角一團黑影頓時一下竄出來,大跑而出。
旻天這一喊,菡萏殿酒醉的宮女都清醒了不少,紛紛朝寢殿跑去。
旻天立即下令道:“傳令下去,立即封閉出宮的宮門,一隻蒼蠅也不能放出宮去。”
於是,護衛忙領命去傳,而那些個跪地在地的宮女見到牀榻上的人不是姜妘己,而是一個小宮女之後,頓時嚇得魂魄兩散。
旻天叱罵道:“一羣廢物!本王讓你們看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全部自行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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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菡萏殿哭喊求饒聲起,可是她們的哭只會讓旻天更加厭煩。
牀上的女人,旻天並沒有急於殺了她,而是宣魯侑過來瞧,魯侑不是太醫,但他這幾日一直在宮內替旻天卜算和卦算,旻天是想請他過來瞧瞧能否算出姜妘己的藏身之所。
魯侑來時,瞧了瞧地上動彈不得的宮女,翻翻她的眼睛,又瞧了瞧她的舌苔,他開口道:“王上,這女子是吃了什麼特製的藥,纔會動彈不得,還需請太醫來一瞧。”
“本王已經命人去請,魯侑你可算得出姜妘己藏身何處?”旻天急急開口,他料定姜妘己還未出宮,因爲這幾日宮門森嚴,只有運送那些死屍的車子能出去,別人不管是誰,都要經過嚴格檢查,方能出去。
姜妘己在這宮裏只認識孟貞一人,孟貞已經被隔離,姜妘己是絕見不到她的,姜妘己要倚靠自己出宮絕無可能。
而旻天不知道的是,姜妘己此時一路潛藏躲避,幸運的看見了一輛這幾日運送屍體出宮的馬車,她朝地上抓了一把灰,抹在自己的臉上,拔開車上的幾個死屍,躲進底下。
她才藏好,有兩個宮監就又擡了一個女屍過來,晃了兩下,肆意的丟上馬車,姜妘己在這些屍體底下,被這些死屍壓也就算了,現在突然丟上來這一個,姜妘己痛得輕呼一聲,忙用一隻手緊緊捂住嘴巴。
一車死屍裝的足有十幾個,兩匹馬的馬車才晃晃悠悠的行駛起來,而那些巡查的護衛見到馬車上橫七豎八的死屍時,不過瞥了幾眼,便嫌惡的別過頭。
這兩裝滿死屍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宮,姜妘己拼命忍着噁心,這車子駛入一片荒蕪的森林空地,就被那兩個宮監直接拖下來,也不做掩埋,棄屍荒野。
姜妘己一直強忍着,總算是出來了,她爲了防止被兩那人觸及身體的溫熱,難以逃脫,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輕輕的滾下馬車,摔得她渾身疼痛,還得強忍着不出聲。
待那兩個宮監一走,她立即爬起來,用手摸摸懷中帶出來做盤纏的珠寶,幸好都還在。
此時黑燈瞎火,姜妘己走過去撿起剛纔那兩個宮監丟下的微弱的火摺子,忙小心翼翼的雙手護着撿起來吹了吹,又走遠些,藉着微弱的光線,撿了些柴火,在隱蔽處生火,做了一個火把,便馬不停蹄的朝京城走去。
她來時一隻閉着眼睛,但是心底卻在牢記回城的路,她走了半夜,終於到了京城外,她不敢進城,只好在城外的人家借宿半晚,待天亮再做打算。
冒充姜妘己的宮女一直動彈不得,旻天耐着性子讓人醫了三日,不見效果,便命人殺了。
旻天讓人畫了姜妘己的畫像四處張貼,只說她是君上一個緊要之人,若有人見到賞金萬兩。
而此時,姜妘己一身男裝,自己又動手裝扮一番,儼然是一個翩翩公子,變賣珠寶,換成銀兩,僱了車伕,又買了兩個可憐的侍婢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