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宮歡 >410 撲朔迷離
    “王上容微臣回稟,微臣當真與此事無關,微臣真是冤枉啊!”趙常使依舊在搖頭否認。

    “王上,奴婢突然想起來,奴婢曾經服侍趙常使安寢時,曾經在他的衣衫中抖出兩封信,奴婢不識字,當時收了起來。後來趙常使一直沒問起那信,奴婢以爲不是什麼緊要的東西,一直沒動過。昨日大行令找到奴婢時,奴婢突然想起那信封與奴婢在雍州刺史府中時老爺曾經用過的信封一模一樣!奴婢想那兩封信興許就是雍州的老爺寫給趙常使的。”

    她這一句話讓趙常使心底徹底慌亂!

    莊泓博立即開口道:“王上,要不要微臣派人去取來瞧瞧。”

    “去,快去。”嘗羌立刻恩准。

    莊泓博親自帶着那小丫鬟一同前去趙旺的府上將那書信取了回來,隨他們同行的還有兩個小宮監。

    嘗羌之所以派兩個小宮監一同前去,也是爲了掩人口舌,證明莊泓博不可能在他的人面前造假,以示公平。

    莊泓博當衆將那兩封書信的內容唸了出來,朝堂一片沸騰之聲。

    兩封信,一封是趙常使寫給雍州刺史的廢信,上面污了幾個字,所以並沒有用,另一封是那刺史的回信,信中寫的清清楚楚,趙常使命雍州刺史在莊泓赦到達雍州之後,好好勒索他一筆,然後再以他索要車馬費爲由寫摺子狀告他貪贓枉法。

    另外,信中還寫明,雍州刺史將修建茂縣的水系款項直接撥給雍州其他縣,然後用的是莊泓赦的名義。

    更以莊泓赦住在他府中爲由,向一些縣丞收受賄賂,用的依舊是莊泓赦的名義,他們兩人大賺了一筆,累計五萬餘兩。

    雍州刺史爲了坐實莊泓赦的罪證,利用自己府中的小妾李氏勾引莊泓赦,勾引不成,他打算利用自己的小女兒,只是信中沒有明說,只是提了一下,讓趙常使放心,他一定會辦妥這件事。

    至於他利用莊泓赦收到的五萬餘兩會盡數交給趙常使,當做爲他進京打點之用。

    兩封信詳細說明事情的經過,由趙常使計劃,雍州刺史實施,鐵證如山。

    莊泓博唸完信,嘆了一口氣道:“不知莊相何時得罪過趙常使?你要這般大費周章的陷害他?”

    他這一問,正是朝堂上衆人想問的話,衆人齊刷刷的注視他,看他能說出什麼來。

    “哈哈,我今日栽在你莊氏手中,無話可說,你們說什麼便是什麼罷,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求王上不要株連微臣的妻女,她們毫不知情。”趙常使竟是張狂一笑認罪。

    嘗羌憤恨的吼道:“枉本王一直信任你,你竟這般善妒,設計陷害莊相,真是死有餘辜!”

    “王上,微臣無話可說,全都認了,只求王上放過微臣的妻女,她們是無辜的。”趙常使咚咚咚的叩頭不知,腦門都磕破了也不肯停。

    嘗羌長嘆一口氣道:“本王自會秉公處理,不會牽扯無辜。”他的眸光中似有不忍。

    爨龍顏上前一步道:“請王上降罪微臣,此前微臣聽信讒言,誤會莊相,差點釀成大錯,請莊相原諒。”

    他說這話時,不卑不亢,嘴上雖這麼說,但是面上卻是另一種表情,大寫的不認。

    嘗羌道:“爨將軍起身,這件事本就複雜,撲朔迷離,本王都被騙了,要不是大行令查清真相,只怕本王也會冤枉莊相。莊相快快起身,本王錯怪你了,不該聽信他人的一面之詞。”

    莊泓赦施施然起身道:“王上不過是爲了還微臣公道,查清真相也是爲了微臣的名聲,微臣感激不盡,不敢怪罪。”

    嘗羌點頭微笑,他還算識大體。

    莊泓赦又道:“爨將軍勞苦功高,處處替王上打算、分憂,替大滇鋤奸懲惡何錯之有。”

    爨龍顏拱手道:“不敢當,我不過是聽命辦事,冤枉之處還望莊相別放在心上。”

    “好好好,莊相心胸坦蕩,爨將軍也是聽命辦事,你們兩個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不要疏遠纔是。”嘗羌微笑道。

    “是,微臣必當盡力。”莊泓赦與爨龍顏同時道。

    莊泓博道:“王上,那些土匪本是護送雍州刺史進京的護衛,他們中只有幾個人是趙常使僱傭的土匪,見財起意,將那刺史和護衛一併殺了,但是他們沒有將那些錢交給趙常使,而是獨吞了。”

    “原來如此!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等人還留着作甚麼,速速殺了乾淨!”嘗羌怒道。

    “是。”

    “趙旺,你還有何話說?”嘗羌大聲道。

    “無話,只求一死。”趙旺心如死灰一般瞥了嘗羌一眼道。

    “來人,將趙旺拖下去,處以水刑,即刻施行。“嘗羌深吸一口氣道。

    他才說完,幾個護衛進殿將趙旺拖走,趙旺的目光落在莊泓博臉上,而後又落在爨龍顏的面上,他還是不明白,到底爲什麼是自己。

    只是他知道,既然這件事查到他身上,他不認,那麼他的家人有可能會一同陪葬。

    他不得不認,只因對方是莊氏,是這大滇最有權勢的氏族,他無力反擊。

    他想不通的是,那日審問莊泓赦時,他明明還替他開脫來着,爲什麼轉眼間莊氏會將罪行推給他,還推得這麼幹淨?

    那丫鬟的信是哪裏來的?那丫鬟究竟是誰的人?

    他一路想着,鬱郁不解,但他還沒想通時,就被人捆綁好,身上還綁了一塊石頭,將他丟入水牢,如此,他慢慢沉入水底,掙脫不得,水牢裏的水順着他的口鼻進入內臟,五臟六腑,他掙扎着,無濟於事,漸漸的他閉上了眼睛,肚子腫脹的死去。

    水刑不算太殘忍,他只是害怕,死的時候只有窒息的憋悶感,還好維持的時間並不長。

    而朝堂上,爨龍顏問道:“王上,這作證的兩個奴才怎麼處置?”

    莊泓博忙道:“王上,莊府的奴才是無心之失,他偷盜莊相的玉佩是因爲那時家中老母病重,想着能換點錢給老母請醫看病纔會做出錯事,這也是一念之失,他不知道事情始末,請王上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從輕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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