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我?”江寧臉色冷了下來,讓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兩人站在那裏,她這才盯着麗妃道,“麗妃娘娘,小瑾並沒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您這麼做,究竟是爲什麼?”

    麗妃目光有些陰沉,她頓了頓,這才緩緩道,“因爲本宮不想看到她做北王妃。”

    “呵呵真是笑話!”江寧冷笑一聲,“麗妃娘娘您雖然貴爲陛下的妃子,但卻是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吧?究竟誰做北王妃,您憑什麼置喙?”

    “是的,本宮是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麗妃臉上並沒有慍色,反而是透出了一抹哀婉,“可是本宮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江寧郡主,你問問自己的心,若是葉瑾真的得到了北王殿下的心,而你永遠的淪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會甘心嗎?會嗎?”

    江寧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麗妃,“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本宮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呵呵就算是郡主現在去告訴陛下,本宮也並不懼,在這讓人絕望的後宮中,我早就活夠了。”麗妃淡淡的笑着,眼中是一片漠然,“郡主,你希望你的將來,也活在這樣的絕望中嗎?看着他愛上別人,而那個人還是你引以爲知己的人!甚至,你連一句怨恨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微笑的祝福他們,你的心口一邊流着血,一邊祝福他們!”

    江寧身子一顫,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恐懼。

    是的,是恐懼。

    這些天她都在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她刻意的迴避着心底最真實的念頭,現在卻被麗妃無情的給挑開,攤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看到那一幕殘忍的場景

    “郡主,你願意嗎?”麗妃逼問道。

    江寧踉蹌了一步,“不,你不要說了!”

    “我說與不說,事實都是這樣。”麗妃緩緩搖頭,“那一日,我便問過郡主,葉瑾是真的將你當朋友嗎?郡主,你有沒有認真的想過答案?腿長在你的身上,你若是真的想要去爲葉瑾求情,你便去吧!我也不能真的阻撓你。”

    江寧站在那裏,愣了許久,卻笑了笑,“我當然要去了,我若不是去,不但跟小瑾做不成朋友了,連北哥哥都會怪我的,他會更加看不上我了,我怎麼能讓北哥哥看不上呢?麗妃娘娘,你若是真的喜歡北哥哥,就應該好好想想,如何讓他喜歡你,而不是意味的嫉妒,嫉妒沒用啊!沒了葉瑾,他還是不會喜歡你,不是嗎?”

    這一句話就像一根針狠狠的紮在了麗妃的心上。

    前一刻她還滿懷信心的等待着江寧情緒崩潰,可後一刻,江寧卻給了她致命的打擊。

    江寧說的沒錯,就算是沒有葉瑾,夜北也不會喜歡她,可是她一直不明白,夜北爲何不喜歡自己!

    自己的才貌,不遜於任何女人啊!她從無數的男人眼中看到了驚豔,可唯獨夜北的眼中是波瀾不驚。夜北究竟喜歡葉瑾什麼?她不過只是出身比自己高貴一些,生來就是長安侯府的大小姐,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比得上自己的?

    麗妃臉色刷的變白,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江寧,她還是小看了江寧,以爲她很單純,所以纔會傻乎乎的去跟自己的情敵做朋友。現在看來,這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單純的,江寧也並不是看上去那麼傻!

    她也瞬間明白了,若是江寧不跟葉瑾做朋友,前者哪兒有機會自由的出入北王府?又哪兒有機會接近夜北?

    而這個時候,江寧若是去跟蒼睿帝求情,不管有用沒用,夜北迴來一定會記她這份人情,有了人情,日後纔好相見啊!

    江寧一步踏開,側身對着麗妃,“娘娘千金貴體,不要在這裏吹了冷風着了涼,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我就不留娘娘了,娘娘請回吧。”

    麗妃也不再多說了,有點機械的點點頭,轉身帶着自己的人回宮去了,而江寧仍舊是往蒼睿帝的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中的蒼睿帝一聽到江寧求見,便有些頭疼。

    上一次她在御書房裏面發飆出去之後便暈倒了,這件事兒江家的人肯定是知道了,而自己去詢問江家對於江寧嫁給婁勵的態度,江家不但婉拒了,而且,還隱晦的表達了一下江寧的婚事,江家人希望她自己做主,畢竟這麼多年都虧欠了江寧,孩子的終身大事,就由着她自己,當做給她的補償。

    而江寧的心思都在夜北的身上,這朝野上下皆知,夜北已經娶了葉瑾,哪兒還有江寧的位置?以江寧的身份和江家的勢力,她是怎麼也不可能做一個側妃的。

    側妃就是妾啊!

    所以,除非是葉瑾不再是親王妃,江寧纔有機會。

    可偏偏江寧跟葉瑾還打得火熱,這一點連蒼睿帝都看不懂江寧是怎麼想的,自己剛將葉瑾下了大獄,她就跑過來了,必定是來求情的,這可真是煩人啊!

    “讓她進來吧!”蒼睿帝沒好氣的說道,心裏琢磨着這丫頭是不是傻?不過,傻也有傻的好處,至少將來會一心一意的對待夜北,那麼江家的勢力也會爲夜北所用。

    江寧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了蒼睿帝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蒼睿帝無奈的看着江寧,倒像個拿孩子沒辦法的父親,“身子纔好些,這又是怎麼了?還不快起來?”

    “陛下!你都不問江寧爲什麼要見您嗎?”江寧直挺挺的跪着,推開了上前來扶她的太監。

    “你還能因爲什麼?不就是來給葉瑾求情的麼?”蒼睿帝只好沉了臉色,“朕告訴你,這件事兒並不是你求情朕就能饒過她的!人命關天的大案啊!而且,死的還是長安侯府的家僕,葉家二小姐你也是見過的,原本那丫頭因爲葉瑾已經去了半條命,如今更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兒!朕若是這樣輕易的饒了她,豈不是讓天下人都來戳朕的脊樑骨?!再說了,葉瑾如此蛇蠍心腸,連自己的親妹妹都這樣對待,朕怎麼能將她留在北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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