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子的坦克和野戰重炮的炮口已經全部瞄準了滕縣城,滕縣城牆高十米,寬大的護城河和三千名視死如歸的中國軍人組成了老不可怕的鋼鐵長城。
“城存與存,城亡與亡。”這是王銘章的壯歌。
寬大的長江面上,數條小船順流而下,平緩的時候,他們會奮力搖櫓,每個人都想着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些新式武器運到徐州的臺兒莊,運到滕州,在漢口的一處碼頭上,幾十輛軍車嚴陣以待,他們都盼着來,可是還需要四天。
“報告師長,南門和北門已經堵死。”
“所有士兵,除去百姓之外,一律不得出城,圍着就地處決。”師長王銘章大聲說道。
“轟轟”鬼子的飛機像鳥拉屎一般在藤縣上空投放了無數炸彈,如暴雨般落入城內,城內硝煙瀰漫,百姓冒着彈雨開始往西門奔逃,屍體佈滿了街道上,大人和孩子哭喊聲練成一片。
“轟轟,轟轟。”鬼子的野戰重炮和坦克發出了嘶吼,寬約五米的城牆很快被鬼子撕開了一個缺口。
“噠噠噠”鬼子的輕重機槍交替掩護,一個小隊大約幾百名的鬼子開始向豁口發起了衝鋒。
“砰砰砰”鬼子的三八大蓋開始射擊,交替前行,而城內的中國守軍就連輕機槍都沒有,只有四門土製的迫擊炮。
即便這樣,小鬼子也沒有佔了便宜,鬼子很快突到豁口的外圍,衝進去守住豁口,剩餘的鬼子兵就能沿着這個豁口殺進去。
“噠噠噠..”在鬼子機槍的掩護下,這隊鬼子兵跳下了城外的壕溝內。
這個時候,城內的守城士兵一聲令下,一百多枚手榴彈騰空而起,瞬間落下,轟轟轟爆炸如連珠炮般的。上百名鬼子瞬間被炸了慘不忍睹,血肉橫飛,鬼子匆忙逃竄,扔下上百具屍體後扭頭逃竄。
士兵們趕緊拿着破舊的武器朝鬼子射擊,但鬼子很快連滾帶爬地跑回到自己的陣地上。
如此反覆,達幾十次,城外的城牆下面鬼子的屍體像座小山。
鬼子這種小隊反覆衝鋒的戰術是他們攻城的利器,但這個時間點上,這個地點上,他們遭遇到了頑強的川軍團。
滕縣危急,從臺兒莊方向企圖救援的中國守軍被鬼子死死纏住。
“八嘎,一個小小的滕縣竟然犧牲了數百名帝國的武士。”旅團長賴谷很生氣,因爲他的頂頭上司是第十師團的磯谷廉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滕縣竟然這麼難打。
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衝鋒,每次都被幹死一半,然後退守下來,三個小隊一個梯次的衝鋒,前面的死了,後面的頂上,結果三個小隊幾乎死光的時候又退了回來。
“能夠堅守五天嗎”所有的人都在疑問。
歷史上真正堅守了三天,爲臺兒莊戰爭的勝利奠定了基礎。
王重鎧不斷
“誰能救了這個抗戰英雄”周正在不斷地想着,佟麟閣將軍不是就被救下來了嗎
“給我轟炸。”鬼子不斷地死,鬼子所有的野戰重炮和飛機,坦克再次轟炸起來,整整轟炸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了夜晚,鬼子終於突進去了。
可是這個時候天卻黑了下來。
“報告賴谷旅團長,我們,我們衝進了東門。”一個通訊兵因爲激動,有些結巴地說道,打了一天,傷亡上千,這才進了東門。
“進去了。”賴谷愣了一下,不過聽到衝進去的只有十幾名鬼子後,臉上又涼了下來。
十幾名士兵,進去了有個屁用,連陣地都守不住。
“給我把鬼子趕出去。”七二七團一個連長叫張進如帶着一個連狠狠地壓了上去。
十幾名鬼子戰力強悍,拼命地反抗,可是身後的援兵遲遲不見到來,這才明白,他們被放棄了。
“殺啊。”武器低劣的川軍團,連裏面還有大刀片,冒着生命的危險不顧一切的大聲叫喊着,他們也怕鬼子衝進來。
“砰。”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胸膛,他還是跌跌撞撞地衝了上去,一刀砍在那個鬼子的頭顱上。
一個連的士兵猛打猛衝,十幾名鬼子轉身想跑出城外,被追上來的士兵很快打成了肉泥。
鬼子被趕了出去,剩下的鬼子沒有再接着接續打,藤縣的戰爭進入到了短暫的休息階段。
這是第二天了,王銘章鬆了一口氣,上峯告訴他們,援軍很快就到了。
他們確實有援軍,在臺兒莊方向的援軍被鬼子圍堵的時候,還有一支隊伍是湯恩伯的隊伍。
“鬼子還沒有拿下滕縣。”王重鎧在用步話機對周正激動地說道。
“但願歷史能重新改寫吧。”周正沉重地吸着煙,滕縣的戰鬥好像跟歷史上發生的一模一樣。
“怎麼就一點沒有變化呢”周正很鬱悶,“那麼多部隊怎麼指揮的,現在鬼子的津浦路南段可是有一個巨大的空擋,可以反擊的。”
周正嘆了一口氣,重慶那邊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點沒有變,對於湯恩伯這支援軍,周正基本上不抱希望,這個在晉西北和鬼子打了一仗的將軍,根本就沒有增援滕縣。
此時的滕縣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房屋,到處都是殘垣破壁,整個滕縣城除了屍體,就是還堅守的川軍將士,王銘章,縣長周同和他的警察部隊,還有團長張宣武,他們守住了第二天,但還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能不能堅守。
臺兒莊方向支援不上滕縣,只好排兵佈陣,等待着鬼子大軍團的到來。
鬼子打完仗開始休息,而川軍團的士兵得連夜搞工事,搞防炮洞,得研究每處城牆處的豁口。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氣惱的鬼子師團長磯谷廉介用上了整個師團,三萬人全部壓向了滕縣,而王銘章只有不到兩千人了,手裏的彈藥也已經不足,除了手榴彈就是大刀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