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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兒子死了

    1936年的秋天,天津城發生了一件驚悚詭異的事情。

    前些日子,天津各個院校的學生聚集在大街上進行抗日示威遊行活動,一位學生領袖情緒激昂地站在臺上高喊着“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收復東北三省,小日本滾回老家去”的口號時,一隊穿着黑衣,帶着黑色禮帽的人突然竄了出來,手裏拿着鐵棍和斧頭,衝進隊伍中一陣亂砍亂打,當場死了七八名學生,學生隊伍很快被這種暴力血腥的場面給嚇蒙了,接着那夥黑衣人便揚長而去,不知所蹤了。

    天津國民政府要求嚴懲打死打傷學生的兇手,時任警察局長的安天命一時不知所措,這案子不好辦,天津當時魚龍混雜,不但大小幫派衆多,就連日本的各種社團也不下數十個,有時候,就算查出來了是日本人乾的,然後抓起來,最後日本大使館的人一來,又乖乖的給放了,這種事情一個月就要發生十多起,估計這次的事情八成是日本人乾的。

    安天命沒有辦法,只好把天津幫會中最有名望的三家召集起來,他們分別唐家唐家耀,周家周天旺,齊家齊懷仁,希望這三家能幫他出謀劃策。

    整個天津城的人都很清楚,這三家打了十年,死了上千人,纔打出來今天各自的地盤,安天命自然也清楚,但上頭交代下來的案子,還非要跟他們三家商量不可,否則,說不定哪天走在大街上,突然被冷槍打死了,那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三家剛到警察局,話還沒說一句的時候,周天旺的二兒周正在街頭突然被冷槍打中了眉心,不偏不倚地在腦門上開了個大窟窿,那死得慘不忍睹呀,很多目擊者當時嚇得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周天旺正在警察局裏,就聽見警察局門口鬧哄哄的,然後他就看到老週一個趔趄衝了進來,然後周天旺子就聽到了那驚慌失措的聲音:“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二少爺他死了。”

    “死了,你說那孽子他死了,死的正好。”周天旺一臉不耐煩地回了一句,彷彿死的不是他親生的兒子。周天旺一共倆兒子,大兒子周義在天津當兵,幾年過去,就升成了獨立營營長;而這個小兒子周正,雖然長得儀表堂堂,卻每天不務正業,不是逛窯子,就是賭博,而且逢賭必輸,從來就沒有贏過,再就是帶着幾個護院的,到大街上去調戲良家婦女,幾年來,仗着在周家在天津有幾分勢力,壞事幹盡,讓人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甚至有些時候,扮演街頭小混混收取保護費,搞的那些商戶紛紛到周天旺面前告狀,周天旺也總是讓周管家拿大洋出來了事,周正收了多少錢,就給人家退回去多少錢。

    他就是一敗家子,這是周老太爺給他下的精準定義。

    “賺那麼多錢,不就是給我敗的嗎?”周正曾經堂堂正正地反駁他,氣得他差點吐血。

    如今這敗家子竟然死了。

    周管事沒有料到周天旺的口氣竟然是這樣的,眼睛一熱,他喘了口氣對周天旺說道:“少爺生前是不懂事,但他畢竟是你兒子啊,現在少爺頭上被開了這麼大個洞。”周管事用手比劃了一個茶碗大小的形狀,他有些誇張。

    “你

    這回說得可是真的,不會象上次那樣又想辦法從我這裏騙錢吧。”周天旺自然不相信在天津城,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開槍打死自己的兒子,八成又是那壞小子沒錢了,上次用裝死的方法從自己的綢緞鋪弄了幾百個大洋拿去賭博了,結果最後輸的穿着褲衩回來了。

    “老爺,這次是真的,少爺的屍首已經擡回來了,就在咱們家前院放着,夫人剛過去看了一眼,就暈過去了。”周管事邊說邊着急地指着前院,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周天旺一聽,感覺這次恐怕是真的了,立刻從椅子跳了起來,跟所有的人都沒有打招呼急匆匆的就走了,安天命半天才慌過神來,周天旺的兒子死了,這事情讓他的額頭又開始出汗了。

    周天旺匆忙來到自家前院,離的很遠,他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躺在一副擔架上,一幫下人扶着暈倒的夫人,各自垂淚,看來自己的兒子真的被打死了。

    “兒子,兒子呀。”周天旺喊了兩聲後,人已經走到跟前,他蹲下去,看了看周正的腦門,心中的痛錘心般席捲了他的全身,他有些眩暈,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遇到大事,男人不會象女人那樣哭天喊地。

    周天旺更是經歷了朝代變化的人,在天津城,混到周老二這個份上,也是用刀槍殺出來的,死人那是常有的事,不過,這次死的是他的兒子。

    周天旺咬了咬牙,他擡起頭來問周管事說:“有沒有目擊者,你們到底看清楚是誰幹的嗎?我要滅他全家。”

    “老爺,少爺肯定是被齊懷仁或唐家耀他們兩家下了毒手。”周管事說這話是有根有據的,前些日子,齊懷仁和唐家耀竟然同時看上了他們周家在日租界西邊不遠處的和平賭坊,站在這賭坊門前,能遠遠地看見日租界的界碑,由於地理位置的絕對優勢,平時來這裏盡興的各國爆發戶絡繹不絕,賭坊生意也因此非常興隆。

    不管齊懷仁和唐家耀他們兩個人出多少錢,愣是沒讓周天旺動了心。周天旺回他們的話很簡單,意思就是說,我有一隻會下金蛋的雞,你們現在想用便宜的價格把我這下金蛋的雞買走,那不成了個笑話嗎?

    周天旺在天津城摳門也是有名的,所以,周天旺這話並不算過分。

    不過,周天旺心裏很清楚,單憑齊懷仁個人的實力,他還未必敢在天津城開槍殺人,齊懷仁在三家中實力最弱,在前幾年的爭鬥中,也屬於敗者。後來,靠着日本人發了家,又在日租界內開了十幾家窯子,弄了幾間煙館,實力才漸漸趕了上來,在天津商界排名第三,也是商界的人給了他面子,其實是有些名不副實。

    倒是唐家耀這個人,一直掌握着整個天津的漕運和碼頭,不但排名在周天旺之上,更與軍政要員,警察機關,甚至還與日租界,甚至是法租界高級官員保持着一種相當好的融洽。

    唐家耀纔有這個膽量。

    不過,就算他真打死了他的兒子,沒有證據也無法給死去的兒子報仇,警察局安天命那也不過是混喫等死的老狐狸,唐家耀目前的勢力遠在他之上,就連唐家耀的護院隊,也一律配上了德國造的二十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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