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裝作沒有聽見,就當有三條狗在旁邊亂叫了,直接叫了服務員過來,點起來牛排。那三個壯漢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搶過了周正手裏的菜單又大叫了一聲說道:“老子給你說話呢,一拳下去把你砸陳肉醬了,你信不信。”
周正連站也沒有站起來,菜單被搶了,他也沒有着急,反正馬軍火也沒有來,沒有必要挑起事端,就指着秦燕秋和陳明珠說道:“她們兩個是我的左右護法,有話你跟她們講。”
“我陳明珠走南闖北多少年了,沒有聽說一拳下去能把人砸陳肉醬的。”陳明珠見他們三個在那裏得瑟,便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老子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三個大漢光說不練,因爲馬軍火還沒有到。
“話不能多說,比方也不能亂打,萬一你那小拳頭砸下來,把骨頭和肉給崩了,這多不划算呢?”秦燕秋和陳明珠一唱一和地說着,倒把周正聽得樂了起來,沒有想到他們倆還是個好搭檔呢。
“什麼,小拳頭?”那個說話的壯漢舉着自己碩大的拳頭疙瘩,看了看,這麼大的拳頭,在秦燕秋嘴裏竟然被說成了小拳頭,這分明就是嘲笑和看不起他。
“打他們。”另外一個壯漢憋着一張臉說完,原本站在後面的他衝上來,就照坐在沙發上週正的臉上一拳打了過來,這一拳打下去,周正的臉要破相了。
不過,他很快發現,他這一拳像打在了鐵板上,仔細一看,卻是打在了剛纔說話的那個人的前胸上,剛纔他出拳夠快的了,周正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讓前者的同伴替他擋了這一拳。
“哎呦,你他媽的打誰呢?”那名壯漢被周正拽了一下,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捱了一拳,這一拳打的還很重。
“我不是打你呢。我是打他呢,他把你當擋箭牌了。”那名打人的壯漢一邊解釋,一邊又朝周正打了過來,周正本來就是坐着的,他從高處往下打衝拳,周正微笑着,腳一伸,稍微使勁,他就沒有收住,整個人拳頭落空後,便倒在桌子和周正之間的夾縫中。
蕭雅和安然還沒有坐下來,見他們在這裏像打架又不像打架,在旁邊直樂。
“你們兩個笑什麼?”其中一個大漢見同伴被打了,便朝蕭雅和安然兩個大吼一聲,這一聲把周正吼怒了,媽的,敢朝兩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吼叫,況且,她們兩個在名義上是我周正的女人。
“喊什麼,你們不想活了,敢對老子的女人喊叫。”周正說話間,整個人已經擋在了蕭雅和安然的面前。
“打他。”兩個人看周正擋在了面前,同時喊叫着,揮拳就打向周正。
周正凝視着打過來的雙拳,伸出鐵爪一樣的雙手,猛地抓住了兩個大拳頭,硬生生地把兩個大漢掰跪倒在地上。
“這小白臉力氣好大。”兩個人不相信地看着周正,心裏暗暗叫道。
“今天老子就想陪我心愛的女人們在這裏喝上一杯咖啡,喫上一頓牛排,再掃老子的興,你們必有血光之災。”周正冷冷地說着,又把那倒在地上的壯漢拎起來後,便讓蕭雅和安然坐了下
“等着瞧,我大哥馬上就來了,你等着我們大哥來,有種你別走。”三個人說道。
“奧,我也沒有說我要走呀,我不喫完,我還不打算走呢?你大哥來了,他正好付錢給我們結賬。”周正看着菜單,然後讓秦燕秋他們先點。
蕭雅和安然剛纔看周正那樣護着她,心裏除了感動之外,卻是失落,因爲周正有了唐嫣。
“結賬,他竟然敢說讓咱們大哥來給他們結賬。”三名壯漢不敢再招惹周正,只好又回到了馬倩倩的身邊。
馬倩倩憋着火,不聲不響地坐着,馬軍火要是來了,周正肯定要喫大虧了,既然周正不肯聽她的話,就讓他長些教訓吧。
五個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後,又點了一份法式牛排,周正一行人正開心地喫着,邊喫邊聊,幾個女人倒沒有任何的擔心,畢竟有周正在,秦燕秋和陳明珠也都不是好惹的人。
這個時候一個臉頰上有個刀疤的人帶着四五個人進來了,這人剛一進來,那三個壯漢立刻上去哭喊着說道:“馬爺,我們被人打了,他明明知道我們是馬爺的人,他們故意打的。”
“啊,你們三個被人打了,誰敢惹我馬軍火的人,黑道還是白道。”馬軍火氣先是驚訝,然後氣呼呼地問道。
“沒道,就是一個小白臉,帶着四個漂亮女人。”一個壯漢邊說邊朝周正這邊看。
周正和四個女人彷彿沒有聽見般地在那裏喫飯,有周正,他們就有底氣。
馬軍火看到了他們,也就知道是他們幾個人了,但仍然故作不知道地問了一句說道:“那邊剛好不是一個男的,五個女的嗎?”
“馬爺,正是他們。”一個壯漢說道。
“走,咱們過去看看,老子就不信了,誰敢在法租界打老子的人。”馬軍火說着,重重的腳步聲就朝周正這邊傳了過來。
“周大哥,他們過來了。”安然坐在周正的身邊,悄悄擡頭看着,一着急,就叫了周正一聲哥。
“沒事,低頭喫你的飯,裝作沒看見。”周正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手裏面又拿起刀切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裏,擡起頭來,正好和馬軍火的四目相對。
“是你打了老子的人。”馬軍火怒氣衝衝,看着周正說道。
“老子只想在這咖啡館陪老子心愛的女人喫上一頓牛排,喝上一杯咖啡,僅此而已,馬爺是個買賣人,我周正也是個買賣人。”周正說話點到爲止。
“吆呵,有趣,買賣人,你知不知道,這場子是老子今天包了的。”馬軍火在沒有摸清周正的來路,也不敢貿然出手,這個時候的天津,有時候不起眼的一間包子鋪,背後都有洋大人的影子,更何況周正明知道是他馬爺的人,卻還敢出手打他們,看他們沒有受什麼傷,顯然也沒有下多重的手。
“當然知道了,馬爺既然肯包場,也沒有說不讓我們進來喝咖啡喫牛肉了,今天,只好麻煩馬爺把我們幾個人的賬單一起給結算了,這才叫包場。”周正無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