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一輛出租車駛過燈紅酒綠的潼關街道,司機是個中年大叔,一路上罵罵咧咧,路怒。

    出租車後車座坐着個年輕人,青色牛仔褲,白色襯衫,普通的打扮,簡單隨意。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在後車座安靜的聽司機操着潼關話罵人,臉上帶着笑意。

    對家鄉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看着車窗外高樓大廈如雨後春筍,感覺陌生又親切。

    一別家鄉十二年,如今歸來,他幾乎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

    潼關不比京城,滬海那樣的國際大都市,更比不上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哥譚市,但這個依山傍水的古城,近些年經濟着實發展的不錯。

    這裏,就是阮塵的故鄉。

    闊別十二年,如今總算回來了。

    “小哥,看你不像本地人,第一次來我們潼關吧。”中年大叔看了眼後視鏡,咧着嘴吹噓,見阮塵一直望着車窗外,當他是來旅遊的外地人。

    “算吧。”阮塵漫不經心的回答。

    中年大叔立刻來了興致,開始介紹潼關的旅遊勝地,景區。

    口若懸河,一開口就是半個多小時,口不幹舌不燥,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導遊呢。

    司機說的眉飛色舞,阮塵卻聽得很隨意。

    原本很融洽的出租車氛圍,忽然被碰的一聲輕響,緊接着就是刺耳的急撒車的聲音,饒是阮塵身經百戰,及時單手撐住了前面的副駕駛座椅,纔沒有撞到臉。

    出租車半天沒發動,司機早已經嚇得渾身冷汗。

    阮塵擡頭,看向窗外道路旁一家豪華的酒吧,說:“就停這吧。”

    他到不是想去酒吧,而是想起了這條街道,距離他家不是多遠了。只要穿過這條街道,拐幾個彎,便是他家所在的小區。

    這麼長時間不回來,他突然想沿着街道,回憶一下童年。

    說完,阮塵掏出一百塊錢,丟給司機。

    司機卻沒有接,神情驚恐,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說道:“撞,撞人了。”

    阮塵輕輕皺眉,他還真是心越來越亂了,出租車撞人了,竟然都沒發現。這可不是好事,對一個在死亡邊緣行走的人而言,自身心亂,比任何強大的敵人都更加致命。

    從出租車上下來,阮塵擺了擺手,示意出租車倒車。

    哪曾想,司機一下子將車倒出五六米遠,然後猛地腳踩油門,出租車颳起一陣風,跑了。

    阮塵帶着鄙夷無奈,訕笑了一聲。

    地上躺着位姑娘,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阮塵年紀也不大,今年不過二十三歲,但見過的女人可不少,各種各樣的女人,可謂是閱女無數。身邊更是常年跟着三個女人,個頂個的年輕漂亮,人間尤物。

    就說千蝶,這個半華夏半北韓的混血妞,不但身材好的讓人想犯罪,一張俏臉更是將東方美體現的淋漓盡致。

    還有洢水,標準的溫柔嫺淑軟妹紙,單憑說話的聲音,就能讓一個正常男人酥到骨子裏。

    可眼前這位,卻給他另一種感覺。

    高貴!

    一襲白色的絲質禮服,胸前一抹白皙若隱若現,即使隔着衣服,也很容易看

    出這姑娘的身材有多好,她就算是仰面躺在地上,一對小山依然挺巧。白沙貼着的小腹,平坦光滑沒有一絲贅肉,接着就是一雙完美無瑕的大長腿。

    皮膚光滑細膩成淡淡的粉紅色,雙眼緊閉,五官精緻的令人髮指,整張臉看起來就像大師手中精心雕琢而成的瓷娃娃,讓人看一眼,恨不得將她吃了。

    從頭到腳,都透露着一種養尊處優的高貴氣質。

    因爲喝了酒的緣故,白皙的臉上飛起淡淡的紅霞,更加增添的幾分誘人的韻味。

    “被下藥了?”

    大半夜巧遇美女醉酒,阮塵沒多想,幸好出租車司機只是緊張,並沒真的撞到她。這姑娘之所以昏迷不醒,與出租車無關而是被人下藥了。

    什麼藥,阮塵不懂,洢水在這裏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但阮塵不是藥劑師博士學位,卻也看得出來,下藥人並不是想害她。

    很有可能就是那種混在酒裏,沒多久就會醒來的低級迷藥。

    不過藥量應該是下多了,不然她也不會出了酒吧,沒走多遠就倒在大街上了。

    阮塵正想着先把這姑娘抱起,不能讓她躺在馬路上。三個穿着黑西服身材魁梧彪悍的男子衝了過來,立刻將他圍住,應該說是將這姑娘給圍住。

    其中一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孩,冷笑一聲,低聲說道:“想跑,金少爺看上的女人,還沒有能跑的。”

    隨後,對另外兩人說道:“把她帶回去,別讓金少爺等得不耐煩了。”說完纔拿眼瞅了眼阮塵,一隻手拍向他後頸,說道:“小子,不該說的事別亂說,否則......”

    話語,動作都帶着威脅。

    這一巴掌非常狠,帶着暗勁,雖然不至於受傷,但換做普通人,一巴掌拍下來肯定會齜牙咧嘴疼上好幾天。

    顯然,漢子是在警告阮塵別多事。

    可是他這一巴掌卻落空了,就在他大手落下的那一刻,阮塵瞬間後退了半步,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壯漢卻頓時愣住,手都忘了收回來。

    他也算見多識廣,他雖然不是正規的保鏢,但從小在武術學校長大,憑藉一身功夫和敢打敢殺的狠勁,跟過不少有錢有勢的僱主。

    跑腿,解決僱主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不少,接觸三教九流的人多了。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身高矮了他半頭,瘦不拉幾的小子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練過,朋友,混哪裏的?”壯漢很江湖,雙手一抱拳,眼神銳利的盯着阮塵問道。

    “關你屁事。”阮塵嗤笑一聲,英雄救美這事,他雖然還不至於心血來潮,也不希望這麼一個高貴有氣質的姑娘,被這些人給糟蹋了。心生護花之心,淡淡的說道:“把她放了,你們走吧。”

    三個黑西裝壯漢,頓時全都皺眉,神色不善。

    潼關雖然是個小城,但這裏龍蛇混雜,遠沒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商場上勾心鬥角,暗地裏強買強賣的事情沒少幹,養肥了一大票腦滿腸肥的黑心鬼,也沒少了他們這些當保鏢狗腿子的好處。

    金大少可是言明瞭,霸王硬上弓也好,下藥迷/奸也罷,今晚勢必要睡到蘭若辰。

    事成之後,他們都有大筆獎金。

    十來萬的票子等着,他們可不想因爲突然冒出的小子,壞了金大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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