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剛碰到傷口，她就疼地醒了過來，只是怕凌燁擔心，一直強忍着裝睡，連眼睛都沒睜開。
等醫生把她的傷口重新包紮好，又給她打了針，她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待醫生走了，凌燁鎖了房門走到她身邊，輕撫了撫她的額頭問：“這會兒還疼嗎？”
穆小念睜開眼睛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
“你以爲我是第一天和你睡在一起？”凌燁輕笑了一聲，“你真睡還是假睡，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穆小念撇了撇嘴，小聲嘟噥：“我怎麼就沒這技能。”
她還真沒注意過凌燁睡熟的時候和裝睡的時候有什麼區別，她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想着可能是因爲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都是凌燁睡得比她晚又醒的比她早的緣故。
凌燁看她的臉色還不太好，整個人都懨懨的，沒什麼精神的模樣，看着她的眼神越發的溫柔憐惜：“要是哪兒不舒服，記得告訴我，知道嗎？”
穆小念點頭，坐起身來皺了皺眉道：“我想洗澡。”
之前在江裏泡了那麼久，後來又被柳騰潑了一身水，雖然這會兒都已經乾透了，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感覺身上又髒又黏膩。
凌燁也知道她喜歡乾淨，先去浴室放了水，又幫她找了換洗的衣服。
穆小念見他連內衣都幫她拿上了，耳根都燒了起來，忙下牀走過去道：“我自己來就行。”
“你臉上的傷不能碰水。”凌燁牽着她的手把她帶到浴室去，“你也不想再把傷口弄發炎吧。”
穆小念被他這冠冕堂皇的理由說的啞口無言。
他也簡單衝了身子之後，跟着跨進了浴缸裏。
突然多出了一個人，浴缸裏的水都溢了出來。
穆小念聽着那水聲，看着水面兒上蕩起的那些波紋，突然感覺格外的安逸踏實。
她身子微微後仰，靠着凌燁的胸口，凌燁拿着毛巾放輕動作幫她擦着身子，她就伸手拍着水面兒，看着漣漪一點點的盪開。
鬼K的事情，車禍的事，她被奕琛救了的事，今天他和那個陌生女人親暱上了頭條的事，感覺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要解釋清楚。
可現在，那些話題她一點兒的不想提起，就是莫名地享受這麼安靜的和凌燁待在一起的時光。
“凌燁……”她擡腳踢着水面兒帶起一小串水花，突然就喊了他一聲。
凌燁疑惑地應了一聲：“嗯？”
穆小念的閉上眼睛往他的懷裏蹭了蹭：“沒事，就是突然想叫你一聲。”
凌燁的眸中掠過一抹笑意，任她靠在懷裏，他繼續給她擦洗身子。
後來穆小念再叫他，他沒有再疑惑她想說什麼事，只低啞而堅定地應一聲：“我在。”
等他幫她擦乾身子，抱着她把她放回臥室牀上的時候，穆小念早就已經睡着了。
他小心地掀開被子在她身邊兒躺下，穆小念很自然地偎進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凌燁摟住她的身子將她整個人都密密地納進懷裏，就好像，他們生來就是一體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