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可看着權昊那難看至極的臉色，他到了嘴邊兒的話就又咽了回去。
“上車吧。”他示意權昊上車，等他坐上副駕，這才又重新發動了車子。
“看你這表情，是雨菲對你說什麼了嗎？”陸珩目視着前方專注開車，不經意地隨口問了一句，“你知道安然爲了你傷了手臂的事了？”
聽到陸珩提起這個，權昊的身子便驀然僵住，他猛然轉過頭來咬牙死死瞪着他：“連你都知道當年的人是安然？！”
“我不知道你和安然當年有過什麼糾葛，我當時只是負責給她做手術而已。”
紅燈。
陸珩把車子停在路口，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釦了兩下：“她的右臂當時都要廢了，最壞的打算就是要截肢。”
權昊聽到截肢這個詞的時候瞳孔都驀然縮緊了，呼吸變得格外的粗重嘶啞，截肢……都已經嚴重到那種地步了嗎？
爲什麼她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讓他甚至都沒有察覺……
“當時是穆小念陪着她去醫院的。”陸珩道，“她當時說的原話我記不清了，但穆小念替她抱不平的時候，她說她用一條手臂，換你一條命值了，爲了你……她心甘情願的。”
權昊幾乎要把自己滿口的牙都給咬出了血來。
心甘情願……呵。
當年，甚至這麼多年來，她對他的那些好，那些付出，確實都是心甘情願的吧。
可惜自己一點兒都沒有珍惜，把她所有爲他做的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
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她有多好，才知道自己有多離不開她。
可終究是晚了。
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經罪無可恕。
“你來攔我的車，也不是要聽我跟你說這些當年的事情的吧。”陸珩道，“如果你是想問安然的情況的話，她現在挺好，至少表面看起來挺好。”
自己用那種方式去傷害她，再疼也只能她自己忍着吧。
而且較之身體……她神經上受到的傷害……
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瘋！
想起自己當時對她說的那些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人渣！
“我只是想問，你和她聊了什麼。”權昊啞聲道，“她……以後打算……”
“我她的關係也沒好到能讓她敞開心扉跟我討論未來的程度。”陸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明顯帶着自嘲的意味，“你也不用來套我的話，我們聊的只是一些其他事情……跟你無關的事情。”
權昊的眼神暗了下來……
跟他無關嗎？是，已經對他絕望到連提都不想提了嗎？
那是不是，她會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連見都不想再見他了！
權昊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陸珩也不想跟他這麼耗下去，直接問：“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一會兒我給你一樣東西，你回去自己看，有些問題，你在裏面兒應該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