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錦衣玉食讓人多有貪戀,皇帝的體重也跟着上去了些,起碼那臉蛋是老太太看了都會喜歡的富態有餘,爲此,頭冠之下的頭髮稀薄也就能夠理解了。
便是爲此才用了頭冠吧。
原主記憶之中屬於皇帝的東西,之前沒怎麼看,現在看來,恐怕都是開了美顏濾鏡方纔能夠那般在意“愛慕”。
對現在的張嫺來說,這個能夠主掌自己生死的男人並不是她的菜,只是他所擁有的權勢,足夠讓人心動了,尤其,這位可能還是個明君。
男人啊,好看不好看,終究是不如某些東西更令人心生愛慕的。
試問始皇帝,多少人恨,多少人愛,縱是矮挫醜,也會有大批的人爲了他一統六國的功績而心生遐想,多有愛慕吧。
張嫺腦子裏想着這些,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竟是連行禮都不去做了,小太監急得已經跪下,還沒想好要不要代張嫺發聲,周圍那肅靜的氣氛就讓他汗如雨下。
大監窺得皇帝臉色,悄然擺手,便帶着那小太監並其他人退出殿外,只讓兩位貴人留在殿中說話。
“朕相信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但證據出於你處,若是不處置,便壞了規矩。”皇帝難得溫言,一身素白,長髮簡單挽起的張嫺跟以往的形象全然不同,紅玫瑰變白玫瑰,新鮮感上來,本來就出於種種考量準備稍稍改一下懲罰的皇帝,這會兒更是多了些耐心,“你認個錯,便罷了,此事不再追究,終究也沒出大事……”
算計一個嬪,卻連一個孩子都捨不得,不管幕後之人是誰,都過於心軟了吧。
可這看似心軟的舉動又正合了原主心思淺的性子,原主有什麼都是直接藉着宮規罰人,算是直接動手,若是曲折謀害,真的滴水不漏纔是奇怪,所以被早早發現也是正常,而發現得早,孩子沒掉也是正常,但這些正常之後,生出來的孩子可未必還是正常的了。
也就是說,縱然皇帝出於對魏國公的考量而偏袒,放過原主一時,等到皇嗣生下發現了問題,也必然要再怪罪原主一次,此恨綿綿,那皇嗣一日不死,就是紮在旁人眼中的釘子,當真要讓人恨死原主。
這等計策,可謂毒辣。
再有原主腹中孩子,這一局,說不得便是爲了做掉這個孩子,逢着這種時候,時間很容易被模糊,若是讓原主恨上皇帝,以原主那不善隱藏喜怒的性子,更是再無和好復寵之日了。
手似無意撫上小腹,未語淚先流,淚眼相看:“你說我害了別人孩子,你卻不知,被害死的實是我的孩子,你爲別人出頭,卻不爲我出頭……”
皇帝皺眉,似不解,似震驚,回望過來的眼神兒——“傳御醫!”,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