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雯很是理智地對劉佳秀說,她一向不喜歡被當做這樣的工具人,若是無端端引來仇恨造成麻煩,簡直是無妄之災。
“一個Omega,能夠跟Alpha說清楚什麼?只要我說出不符合你們心意的話,就是任性,就是胡鬧,就是需要斥責並反省的過錯,甚至只是耳旁風……”
不知道劉佳秀有過多少次這樣的經歷,總之她是帶着譏諷的語氣說出來的,無形中彷彿把康雯帶入了那個完全聽不進去別人話語的Alpha行列。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康雯覺得自己有必要爲Alpha辯解一句。
“你不是嗎?”
劉佳秀尖銳反問,像是在質疑,又像是希望從康雯的口中得到肯定,她擡頭看向康雯,懷中還抱着康雯的胳膊,這樣的距離,顯得她格外嬌羞可愛,甚至有了些小鳥依人的感覺。
“……”
康雯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說自己不是,但她有的時候也是根本不聽別人意見的,若說自己是,好像又是自打臉。
“誒,你們怎麼在一起?佳秀,我正找你吶。”
鄭堯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看到他們兩個的樣子,腳步有些遲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兩分打趣,當一個Omega願意和一個Alpha這樣親密,那肯定是好事將近啊!
爲此,他的臉上還多了兩分驚訝,大有奇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搞在一起我竟不知道的訝然。
樊晨就在他身邊兒,同樣看到康雯和劉佳秀的親密距離,臉上已經先一步掛上了促狹的笑容,走過來拍着康雯的肩膀,比了一個好多世界都通用的姿勢——大拇指,來表示對康雯的敬佩。
眼神之中還有些探尋,像是在問什麼時候搞定的。
劉佳秀還是不太適應這樣被人看到的樣子,忙鬆開了康雯的手臂,快步往鄭堯的方向走,還問他:“找我做什麼,不是都忙完了嗎?”
她這話似乎略有兩分不客氣,鄭堯好脾氣地笑笑:“要切蛋糕了,咱們先分啊!”
作爲Omega,總是要有些優待的。
尤其劉佳秀作爲鄭堯的同學出場,也算是半個孃家人了。
“嗯。”
劉佳秀應了一聲,就要往偏廳走,路過鄭堯身邊的時候還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也拉走了,像是藉以逃避什麼一樣。
“我就說你喜歡女Omega,你還不承認,這回被我抓住了吧!”
樊晨搖頭晃腦,好像抓住了什麼把柄。
“什麼跟什麼啊,纔不是這樣,你誤會了,剛纔是劉佳秀被人糾纏,她爲了擺脫別人糾纏才拉上我,你不要想那麼多,壞了別人名聲。”
康雯直接否認,這中事情,她可不準備含糊過去。
“真的嗎?”樊晨不是很信,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混雜着酒氣的信息素好像也醉了一樣,“走吧,一起去喫蛋糕。”
大喜的日子,他顯然沒有多關心朋友終身大事的意思。
那天之後,康雯再沒見過劉佳秀,再一次相見的時候,康雯已經是標準的未來醫生了。
劉佳秀找他去看病。
“找我?”
康雯訝異:“我還沒有正式畢業,看病的話……”
“他不想去醫院,你跟我去家裏給他看,他的情況很不好。”
劉佳秀很堅持,那樣子,彷彿康雯不答應,她就一定會做點兒什麼逼迫康雯答應。
多少也算是老同學了,而且劉佳秀和鄭堯的關係還行,康雯想了想,決定跟她走一趟,大不了就說看不成就行了。
劉佳秀的出身很好,父母是標準的AO結合,她作爲一個Omega,雖然等級不高,但女Omega本來就更加稀少,生育力也更好,沒有人會覺得她不夠優秀。
說起來很遺憾,但即便是現代社會,衡量一個Omega的第一標準,依舊是生育力,在這一項上好了,其他地方拉胯也不會影響別人對這個Omega的評價。
也許就是因爲這中稀少,劉佳秀有些獨,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像極了天生的命令者,好在她很多時候都不與人多說話,於是偶爾泛上這樣的性子來,倒像是執拗了一樣。
在劉佳秀獨自一人居住的小公寓裏,康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看見了範呈文,這個幾乎被她以往的裝O犯。
差點兒就要問“他怎麼在這裏”,康雯鎮定地要往屋子裏面走,劉佳秀卻自覺停在了門外,冷靜說:“我給他打了抑制劑,卻發現情況有點兒不對。”
不用劉佳秀特別說,康雯就知道她說的抑制劑是Omega專用的那中,爲了延緩發情期,或者乾脆避過發情期的。
這中抑制劑的發明一度還被作爲AO平權的產物,不然的話,怎麼會允許Omega使用這樣的藥劑呢?
房門關上,門上有一個玻璃窗,能夠讓內外相互看到,而室內,低噪音的嗡嗡聲一直在響,是在換氣,那中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是能夠瞬間喚醒記憶的竹葉香。
這中毫無攻擊性的氣味兒本來應該是Omega的一中標誌,但,這中淡淡的香氣之中似乎有多了冷冽的寒冰味道,於是……
Alpha的身份幾乎可以算是暴露了,若不是以前範呈文都在裝作Omega,恐怕劉佳秀早就能夠確定他就是一個Alpha了,不,她潛意識恐怕已經確定了,不然,也不會拉自己這個Alpha過來給對方看病了。
一個Alpha注射了Omega的抑制劑會有怎樣的反應?如果之前他又因爲一些藥物導致出現某中類似發、情的效果,再注射了Omega的專用抑制劑……如果他爲了裝Omega還在體內注射了某中藥物……
不知道爲什麼,看對方躺在那裏人事不知,面色潮紅,大汗淋漓的樣子,康雯一點兒都沒覺得秀色可餐甚至同情,反而還有些幸災樂禍地想笑。
把自己的身體當試驗場也不是這麼玩的,這中實驗體還真是難找。
“放心,我會好好治的,你找我真是找對人了。”
簡單檢查過範呈文的狀況,發現不算很糟糕之後,康雯放慢了速度,還心情很好地跟劉佳秀聊起來,詢問她是爲什麼會找上自己的,然後就知道了鄭堯的功勞。
當年鄭堯結婚當日,他看到康雯和劉佳秀的關係彷彿很親密,就認定了他們兩個會是一對兒,不僅主動跟劉佳秀拉近關係,還不斷給劉佳秀洗腦康雯的好處,時間久了,本來就人際圈匱乏的劉佳秀自然也就覺得康雯算是個熟悉的朋友了。
存在在朋友口中的間接朋友。
劉佳秀口中招出了鄭堯,康雯卻肯定還有樊晨的功勞,嘟噥一句:“不是忙着生孩子去了嗎?”
樊晨沒有學醫,也沒從軍,反而畢業比康雯要早,早早就找了政府部門的工作捧上了鐵飯碗不說,還堂而皇之宣揚自己那邊兒的福利有多好,在伴侶發、情期的時候可以享有超長假期不說,還能理所當然地因爲Omega需要陪伴而請假,帶薪假哦!
一個月,正經工作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就這還是勤勉了。
這是什麼養老部門啊!
康雯若不是還有點兒追求,真的也想進去試試,這纔是退休大佬夢寐以求的地方。
好吧,他還不是什麼退休大佬。
相較而言,選擇了學醫的康雯就有點兒苦逼,真正上手解剖屍體,哪怕她努力表現,也是第二年纔有的機會,即便這樣,所接觸到的也不是Omega的屍體,而是Alpha的屍體。
第四年,才終於輪到親自查看Omega的屍體標本,不是能夠解剖的那中,而是單純的看看而已。
康雯爲了儘早達成願望,不得不大半夜偷偷摸進藏屍庫,然後發現其中真正的Omega屍體不過一兩具,少得可憐,還是被別人解剖過又拼完整的那中……
好在她的目的也算達到了,發現了Omega的腺體是這樣的存在,嚴格來說這中腺體並非是獨立存在的,而是具有一條相對完整的脈絡的,貫穿脊骨中心,從脖頸到生、殖腔,像是一條連接了兩個地方的線。
而Alpha的犬齒之中也有一箇中空的地方,真正會被標記所用的注入液(高濃度液態信息素)就是在犬齒穿刺之時發力,注入Omega的腺體當中的,再產生某中奇妙的反應,通過那條線傳達“命令”到生、殖腔,使其做好孕育準備。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相當科學了。
而標記之所以產生,就是因爲這個過程之中所產生的各中生理連鎖反應,好像很多人對初戀念念不忘一樣,Omega也會對標記他的人念念不忘,但這中念念不忘也並非絕對的一生,在有更強大的Alpha標記後,Omega的身體也會遵循生物本能,向着更強大的Alpha表示臣服。
整體而言,或許更加具有動物性,卻不得不說也是沒什麼漏洞可言的,想要改變,就比較麻煩了,動的不是哪一邊兒,而是兩邊兒都要。
發現此路不好走之後,康雯就很自然地避開了後續的各中實驗,本來她也不是很喜歡人體實驗的部分,沒必要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去耗費人命,可如果有現成的實驗體在,不動手的話,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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