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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楠生病的事兒並沒有在學校裏大肆傳播, 只是請了病假, 老師那裏大概知道一些這病嚴重, 等她病好了重新上學, 對很多人來說, 也就是缺席了一段時間而已。

    原主在學校之中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見到她病好了回來,也就大略問一問,很容易就被劉楠忽悠過去了。

    再次上學, 劉楠的轉變主要是外表上面的,同樣是寬鬆肥大的校服, 沒了厚厚的劉海兒遮擋額頭, 哪怕還是同樣的黑框眼鏡, 都顯出了一種學霸該有的風度來。

    是的, 學霸。

    劉楠的學習是在穩步提升之中, 每一次都不是很過分, 但到最終考試的時候就發現原來她的排名已經那麼前了。

    對此,一開始老師們還有些接受不良,表揚了好幾回, 後來也就形成習慣了, 看到她成績好也不會特別誇獎一下進步多少多少。

    最開始還跟劉楠處於一個檔次的朋友們, 因此也多少受了些鼓勵, 有人堅持着跟上了進步,有人則依舊原地踏步,隨着劉楠的成績越來越好, 她以前的形象也逐漸被覆蓋掉了,成爲了大家公認的好學生。

    而這位好學生,比起以前,還更加孤僻了一些,午飯都不跟人一起喫的。

    沒了劉建國那個漏氣的孔,劉母每個月的工資也能攢下一些,除了給了姥姥算是交個食宿費,其他的都給劉楠攢着,即便如此,生活也能看到更多的希望了,劉楠的零用錢都因此多了些。

    劉母給她的零用多了不說,每個星期,劉建國也會過來見她,給她一些錢,比起以前,劉楠手中的錢倒是鬆了不少。

    這些錢被劉楠攢着,兩個月後買了一個新的手機,收看直播都更方便了一些。

    劉棠惹上的那些人還是出事兒了。

    這一次,劉建國沒有傻傻地給人擋災,劉楠一直盯着這塊兒,提前把人叫走了,劉棠撲了一個空,不得已自己面對那些人,她的反應過激,吃了些虧,哭着求助。

    “他們自己給我刷禮物的,又不是我騙他們什麼,他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劉棠找到了劉建國家裏,一臉委屈地跟小叔叫屈,想讓小叔出頭,把那些人拍的不雅照要回來,如果這個過程之中要出什麼錢的話,她當然是沒有的,指望小叔出就是了。

    劉建國沒想那麼長遠,聽到這種事,眉頭皺得死緊,就是說不出不管的話來。

    “這人都跑了,到哪裏去尋”他也不是傻,不那麼想出頭,這樣推脫着。

    劉棠咬牙:“我把他們約出來,小叔,你幫我,你一定要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爸會打死我的。”

    劉棠還是有點兒小聰明的,用錢把那些人哄下來了,除了被拍了照片,摸了兩把,也沒受更嚴重的傷害,心底裏還是不怕的,隱隱還覺得那些人智商低,不雅照就能真正威脅她了嗎敢髮網上試試,真當網警擺着好看的啊

    就是爲了這件事報警的話,自己其實也有說不通的地方,爲了讓他們刷那些禮物,她的確是哄了這邊兒哄那邊兒,還時不時乾點兒拱火的事兒,真正說起來,不可能不理虧的。

    若是鬧大了,那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可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所以是不好出頭的。

    劉楠一直盯着,這邊兒劉棠去家裏找劉建國,她就知道了,前後腳跟着過去,看到劉建國要一口答應下來,高聲道:“姐姐若是有什麼問題,直接報警好了,他們這麼幹就是犯法,我爸又不是警察,不好管這些事情的,萬一他們要傷人怎麼辦”

    走到劉建國身邊兒,挽着他的手臂,往後拽了拽,意思是不讓他出頭。

    劉建國四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跟一些人,還不定幾個人拼硬氣,實在是拼不起來,若要拼錢,他們家還有什麼錢嗎

    “我的病花了不少錢,現在還欠着舅舅好多錢沒還,我們家實在是出不起這個頭,我也不忍心看我爸爲了這件事奔波。大伯只有姐姐一個女兒,就算是再生氣,也會幫姐姐出頭的,何況,大伯認識的人多,說不定就有什麼人能夠說和說和,根本不用姐姐出錢呢”

    劉楠看着劉棠,那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看起來還真是好看,不要以爲她看不出來那是化了妝的,還有心情精心裝扮自己,可見這事情並不那麼嚴重。

    劇情中,劉建國被捅了一刀,差點兒就沒救回來,跑走的劉棠毫髮無傷,如今麼,劉棠自己應對,依舊是毫髮無傷,讓劉楠提前做好的準備都落了個空,可見啊,這人的能力,真是不好說啊。

    “姐姐若是覺得不好開口,也不要緊,我跟大伯說就好了,正好,我還留着大伯的電話吶。”

    說着,劉楠就摸出手機來,已經是撥通狀態了,父母那一輩鬧開了,小輩們,還是沒做什麼的,何況劉楠之前生病,要錢等事都沒出面,劉建軍沒有理由不接她的電話。

    電話通了,劉棠那個“別”都沒說完,劉楠就噼裏啪啦語速頗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大伯你是知道的,我爸都不認識什麼人,萬一弄不好,讓那些人惱火了,直接把那些照片散播出去 ”

    響鑼不用重錘,劉建軍辛辛苦苦培養劉棠,難道就只是一片愛女之心,還不是希望以後女兒能夠嫁個好人家,也幫扶自家一把,若是女兒名聲壞了,對他來說這損失可有點兒大,屬於多年辛苦毀於一旦。

    “把電話給棠棠。”劉建軍到了這種時候,很有主見,不知道跟劉棠說了什麼,讓劉棠變了臉色,電話再遞回來,劉楠就收到了來自大伯的感謝,大伯跟大伯孃一樣,嘴上能說好聽話的時候,總不會態度惡劣,這通感謝足足說了五分鐘,還不忘爲自家辯白一下,還問了劉母好,也沒漏了關心劉建國,真是一個好大哥的模樣。

    就憑對方這種面子活兒,劉楠也要嘆一個“服”了。

    等劉楠掛了電話,劉棠也黑着臉告別:“那,小叔,我就先走了,這件事,我爸說不用你操心了。”

    她的心情不那麼美麗,小心地擦了擦眼淚,不花了妝,扭頭就走了,也沒跟劉楠道個別。

    “楠楠,你”劉建國見人走了,扭頭想要說女兒兩句,劉楠已經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了,仰面看着他,一雙眼黑亮黑亮的,配上那毛刺刺的短髮,看起來活像只刺蝟。

    他不說話了,劉楠卻不肯罷休:“早說了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我纔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惦記我就好了,那些事兒,能是好管的嗎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大伯什麼都做不了啊”

    處處都把心意盡到前面,未嘗不是一種優越感作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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