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命令我?”

    丁曉婉的聲音,依然虛弱,但在場的人,都從裏面聽出了其中蘊含的森然冷意。

    那年輕人顯然是沒想到,像丁曉婉這麼個小丫頭,身上竟能散發出如此氣勢。

    被她的目光鎖定,彷彿是被最兇險的獵手盯着一般,讓他逃無可逃。

    年輕人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啪的站得筆直,向丁曉婉敬了個軍@禮:“抱歉,婉兒小姐,我沒有命令您的意思,只是過於擔心您的身體。”

    丁曉婉拍拍許刊的手,然後將許刊課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拉開,並從他懷裏坐起來。

    許刊擔憂的叫:“婉兒小姐,您的身體……”

    丁曉婉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打斷了許刊後面的話:

    “我的身體我清楚,放我下來。”

    “是。”

    許刊不敢有絲毫違背,小心翼翼把她放下。

    丁曉婉將外套遞給許刊,目光卻灼灼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朱脣輕啓,聲音恢復了她慣有的清甜:

    “謝謝你們趕來救了我們,不過,我們現在沒事了。請自便。”

    說着,她轉身就往樓梯口走去,頭也不回的對許刊說:“許刊,我們回家。”

    “啊?好,回家。”

    許刊先是嚇了一跳,看了身邊的年輕人一眼,隨即巴巴的跟着丁曉婉往樓梯口走去。

    年輕人看着那道果決離開的嬌小身影,神情有些恍惚:

    這,真的是婉兒小姐?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四少所說的那個婉兒小姐,真的是眼前這人?

    剛剛她明明還虛弱無比的在許刊懷裏,此刻,她又爲什麼可以自己下地行走?

    她蒼白的臉色,難道不是被匪徒們的槍戰,嚇壞了,造成的?

    “隊長。”

    那年輕人還在恍惚間,耳畔傳來隊友們的聲音。

    隊長深吸口氣,忙調整好心態,收斂起心中的諸多疑惑,對着丁曉婉的背影,深深彎腰下去:

    “對不起,我們救駕來遲,還請婉兒小姐責罰。”

    丁曉婉眉頭一挑,緩緩轉頭,就看到一羣八尺男兒,齊刷刷的對自己彎腰施禮。

    她內心微微一顫,隨即快速側了下身,避開他們的大禮,嚴肅的說:

    “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你們能不顧危險趕來相救,我們已經感激不盡,哪來的責罰?”

    年輕人並沒直起腰來。

    他立即解釋:“正是因爲我們辦事不利,才讓婉兒小姐轉身在這樣的危機中,應該受罰。”

    丁曉婉揮揮手,轉過身,往回走來。

    小手卻伸進書包裏,掏出自己的銀針,邊靠近他們,邊說:“也好,都免禮,否則,我怎麼責罰你們?”

    許刊看到丁曉婉拿出銀針,不由眼皮一跳。

    她的銀針,不是救人用的嗎?爲什麼現在又拿來責罰眼前的人?

    許刊想不通,卻又不敢問。

    只得眼巴巴看着,丁曉婉一步步靠近眼前這些人。

    心中不由爲他們默哀:“南華老兄,別怪老弟不救你,實在是,婉兒小姐決定的事,四少都要無條件答應。”

    南華,正是這些人的領隊,那位俊臉剛毅的年輕人。

    隨着丁曉婉的話落,他便帶着手下弟兄,聽話的直起腰,安靜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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